然而可怜的,已经被灵酒祸祸的这辈子都不想再喝的花灵媞一见这两杯酒,人都差点儿没直接扭头重新奔出大殿。即便她只需要喝一杯,也足够想起被大佬灌酒的痛苦。
本来挺嗨一人就蔫儿了,硬着头皮上前给谢惑天行礼。由于是带功归来,她在谢惑天的提醒下,又给所有长老也行了礼,待会儿好多接受一份长老们的奖励。
当她朝长老们躬身的时候,清楚看到大长老那严肃的娃娃脸上,眼睛里闪动的是对她的赞许。
这个大长老,一直就是挺迷性格的小老头,说亲近她家师父吧,从来也没见过他和自家师父单线联系过。说不亲近吧,却总在师父需要支持的时候站出来,说些听上去不中听,却向着他们玄灵门的话。
她一直怀疑苍凌峻一直都没收了玄灵门的那块儿地,除了那地方真没什么资源,大长老指不定才是背后最大的功臣。
“花灵媞。”
她行完了礼,谢惑天便在上首叫她。
她赶紧收回观察大长老的眼睛,转身应答。
“宗主。”
“没想到你还真能将那位帝君请来,此番退敌你当居首功。只是帝君为何行色匆匆,都到了宗门口了,如何不进门坐一坐,你又是从何处回来,不拦他一拦呢。”
谢惑天开口就问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是花灵媞早就料到的,就应答自如。
“回宗主,我请了也拦了啊,早就将咱们的诚意带到。无奈帝君性子向来如此,最不喜做客,我人微言轻的,帝君肯来也是看在宗门的面子上,他要走我怎么拦得住啊。”
谢惑天本来想知道的是花灵媞到底是怎么请人,又是怎么说的,顺便还能从这事上套一套她和这位帝君交情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硬。
谁知道花灵媞的回答那是滴水不漏,只把情况往礼节上带,关键情况那是半个字没答呀,搞得谢惑天心里有了点儿邪火。
不过无论如何,花灵媞都是自家弟子,他就是再郁闷,那也不至于为难。不像九方家族,这要是搁在已经死了的九方和晋身上,指不定得暗戳戳逼问,还得给她套个罪名啥的。
“哎。”
谢惑天只叹了口气,然后直接一指离他最近的条案,示意花灵媞和驰末煌就坐。
“请不来便也算了,原本这场面是给那位帝君准备的,现下宗门一切如常,咱们便自己关起门来庆祝一番便是。只是花灵媞乃是首功,故而门中准备灵酒,小花便同你师兄喝了吧。”
一边说一边还等花灵媞和驰末煌落座,接着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同他俩遥碰。
花灵媞低头看了看这杯灵酒,感觉卖相还不错,至少是正常的青绿色,香味不浓,就用余光瞄自家师兄。见他也不推辞,就跟着一块儿拿起来,和谢惑天隔着老远的距离敬了这一下。
灵酒下肚,问天和系地现在就不用管这么点儿灵气了,花灵媞的金丹只消转上两圈,也就消化的差不多。
可她这习惯性的豪迈喝法却让殿中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驰末煌,赶紧转头问她有没有什么事儿。
花灵媞心里“咯噔”。
糟了,一下没注意,还当是在九方家族那会儿没人理她的酒会上呢,直接把酒一口闷。可现在她是独一份的领奖金,那可不正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这种喝法,不让人起疑才怪呢。
但是她反应很快,心说自己一个小“任督”,虽然只有一杯酒,那后劲也应该够她受的,不表现表现过于扎眼。正好这劳什子庆祝场面她也不想参加,干脆装醉退走,救了自己还顺便救了师兄,一举两得啊。
想了想她直接翻了个白眼,硬生生逼出一个嗝来,就往驰末煌身上倒去,脸上再被灵气一逼,绯色便从额头慢慢扩散到脖子,连耳朵都红彤彤的了,学着地球上的酒鬼大叫。
“我没事儿!”
得嘞,酒鬼叫“没事儿”,那事肯定大发。也不用驰末煌告罪,对面的大长老皱着眉头就冷哼一声。
“小小年纪便这般不知分寸,明知是灵酒也敢此种喝法,也是扶不上台面。她师兄便将人带回去,让姚姜长老好生教诲,此会也不必参与了。这是众长老合计的奖励,一同拿去,没有长进便少出门!”
说完,从自己的须弥袋里就掏出一个布包来,一把甩给驰末煌。
驰末煌接住东西,也不说废话,托起花灵媞再拎上趴地上打盹的便便,在大家复杂的神情中走出了大殿。
晕死!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这种荒唐感,就觉得宗门最大的功臣翻车会不会翻的太快,一杯酒就不招长辈待见啦?也确实是上不得台面,果然还是过早的看得起她了。
然而被拖出了大殿的花灵媞埋在自家师兄怀里的嘴角翘的,都快上天了。心说大长老这助攻来的,委实又快又准。
她就坐在大长老的对面,闷酒和一瞬间的僵直才不信目光犀利的大长老会没发现,他分明是知道自己在装醉,可却故意说了这么些话,那不就是在成全她。
而且大长老这样压下她所谓的“首功”自然也是在保她,只是请个人而已,算什么首功,胖衍兽王又不是她打跑的,请大佬的东西也不是她出的。大佬这样还能来,反而更证明她和大佬的关系非同一般。
一个小人物和神仙有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是要遭人嫉的,只是这会儿所有人都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所以才没想到这一层。
等到将来大家继续闷头宅在宗门里,很快就会有弟子想明白,进而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大长老现在表现的很不喜欢她,给她点儿排头吃,正是提前让人心里平衡,往后也就省了找麻烦,当真是为她之计长远,值得她大大的敬爱!
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她不是自家师父捡回来的嘛,莫非她其实是大长老的亲生姑娘?!
她忍不住冒出了这么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