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被你连累?”张肖直接替她说了,怒目看着面前的丫头,偏对方觉得自己做的没有丝毫错似的,睁着水亮的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他伸手在她额头轻敲了一下,“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有意,还说那样的话,不是诛心吗?”
“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有好感,还不到喜欢的程度。”甘洛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淡下去,可一想到刚才,脸颊通红连着红了脖子。
纸老虎,张肖瞥见她脸颊和脖子,嘴角忍不住的翘起,神色认真道:“我嘴上不说,你自己就感觉不到吗?”
“说出来和感觉到的,不一样。”她撇嘴,“再说你脾气又怪怪的,我哪里猜的准。”
张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看着面前快被他目光烤熟掉,耳朵通红的丫头,他心里某个空着的位置觉得很满足,像漂浮不定的羽毛突然落了地,稳而踏实,“四年期间,我不会都待在阳河。”
“离开阳河之后,因为职责所在,我不能时常和你保持联系。”张肖看着她,“即使这样,你还愿意等我四年?”
甘洛抬眸看着他,她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张肖和父亲一样,母亲和父亲的生活她能直观的窥见张肖和她的未来四年,阳河的任务一旦完成,他就会离开。
因为袁竹的相告,最后一次药剂注射在十二月份,魑魅魍魉都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她能猜出张肖会在今年或者明年初离开阳河,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可即使是这样,她依然认真的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愿意。”
张肖看着她,伸手将她揽过紧紧的圈进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擦了两下,低而磁性的嗓音细细问她:“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农历五月二十一。”她抬眸,却只见着他修长的脖颈,耳朵一红低头,满满鼻息全是他身上特有的沁心的淡香。
“不管我在哪里,你满十八岁那天,我都会出现在阳河。”张肖看着她,抬手揉了揉甘洛的头发,“那座宅子和附近的七里海棠林我买了下来,四年后,我会在那里等你。”
“依着你父亲的行事作风,这次风波过后,你可能会搬家。”
甘洛听着他的话,脸颊滚烫,“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肖捏住她的鼻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一笑。
甘洛发觉,此刻的张肖,像极了她抬头所见的那颗最亮的星。
没有理由的,对于这个誓言,她付上了全部的信任。
…………
回到酒店,江小六、徐涛还有三个面生的人等在酒店大厅。
甘洛朝着江小六和徐涛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自己先上了楼,张肖跟着他们再次出了酒店。
冷静下来的甘洛一个人呆在房间,她确实帮不上忙,可也不能拖了张肖的后退,抱着靠枕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十月上旬,正值秋雨梧桐,深秋带了萧瑟,夜里的s城霓虹璀璨,甘洛关了屋子里的灯,靠着玻璃凝神看着这座城市。
她的手心不觉间渗出了汗,按时间,郝竹天应该已经到了阳河。张肖他们会作何动作她不知道,只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任何人都不要出事。
凌晨十二点二十五分,甘洛仍旧没有睡意,揭开被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推开窗户,外侧的冷风灌入室内,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刺破夜幕里的安宁,她凭着警笛声音看向城东方向……雨势渐大,甘洛攥紧了手,突然感觉自己两腿绷的太紧有些发麻。
“咔咔咔”门锁转动的声音,甘洛反手将窗户关闭,凝神细听,“卡咔!”
有人在撬门!
房门反锁,一声声的声音从房间门外传来,如入无人之境,想到张肖留在她这里的看护她的人,甘洛心头一凝,堵死在门口,她出去只会撞见。
想到室内没有整理过的床铺,手心攥紧,赤脚,迅速将被套叠整齐,手摸了摸,刚才没有躺多久,被窝很快变凉。
听着门破开的声音,甘洛闪身躲到衣橱最矮的一处隔断下面,听着外面的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甘洛屏住了呼吸。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听下脚很沉,该是男子,一共三个人。旁侧她拉开了大半空间露出来,自己缩在小小的隔断里,双腿发麻一些抽筋,甘洛咬住下颌忍着。
“被子叠的好好的,床也是冷的。”她住的是套间,蒙着脸检查卧室的男人朝着外侧交代了一句,蹲下身子朝着床底下看了一眼,见衣橱门没有关严,退开一步举起枪将其推开,放眼只见衣物。
巡视一眼,迈步出了内室,“卧室没有人。”
“她有没有熟悉的人在s城,会不会是去了那里。”
“阳河和她一起举报皮条客的那个小姑娘好像就是s城本地人,就住在惠通街那边。”
空间太过逼仄,甘洛听着外侧人的谈话,强忍着深呼吸,控制着呼吸的频率。
“你先带人去瞧瞧,别扑空。”其中戴着口罩的男人压低了帽檐。
“话说回来那个郝竹天有够蠢的,阿音的死完全是张飙和老大策划的,没想到他还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恨了张肖那么多年,现在咱们隔岸观火,捞的好处可不是一点半点。”男人说话的声音带着谄媚,显然三人中有地位高于他的人。
“齐哥为什么非要那个丫头?”男人再说话,语调里带着不解。
“她可是一笔巨款。当初金三角那边要研制的本是让人致幻的药,谁知道袁贾那家伙瞒着那边的人搞自己的研究,还小有成效,那边看上了他的药,大力支持不说,还拐了孩子做活体…实验。”张齐眼里带着贪婪,摸了摸下巴,“他那可是延长寿命的药。命可是金贵的很。”
环视一圈,男人起身朝着朝着地上呸了一声,“郝竹天那边,你去盯着……张肖这次不死,我也要让他脱层皮。”
“今天必须把那丫头给我逮着,针管取不出来,就是开颅,也得给老子拿到里面的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