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羽整个人都懵了,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自己从小便得师尊教养,与师妹也情投意合,紫金阁便是自己的家,他怎会勾结妖怪毁坏自己的家园?
不对,这事情一定是个阴谋,一个大大的阴谋。那谁是这个阴谋的背后主使呢?很明显,便是这位假仁假义的南宫尘!从一开始的妖怪伤人事件到秃鹫传信,再到现在的偷袭紫金阁,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算计好的!他成功地一步步地让师尊和师妹疏远自己,怀疑自己,目的就是要慢慢掌控整个紫金阁!
想到这里,暮羽已经完全清楚了,他大吼着道:“师尊!暮羽冤枉!暮羽宁愿死也不会背叛师尊,背叛紫金阁!”
“罢了罢了,先将这逆子给带下去,关入地牢!”郎千秋似是受到了很大打击,用手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不住地颤抖,冷汗淋漓。
“师尊!您难道不相信我么?却要相信一个外人?师尊,这一切都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师尊……”暮羽被人推搡着,可他还是不停地喊道。
“住口!”郎凌霜见父亲头疾发作,这暮羽还这般不依不饶,对其他弟子生气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赶紧将他拖下去,别让他在这里碍眼惹得父亲心烦了!”
七八个弟子七手八脚将暮羽拖走了,暮羽口中还一直叫着“冤枉”、“圈套”之类的话,可是已经没有人听他的了。
南宫尘走到郎千秋身后,照样用之前的方法为他治疗,不过片刻,郎千秋的头痛就消失了,他现在对这种治疗方式似乎已经产生了依赖,以前吃药也能缓解些许,现在这些药通通都不管用了,只有南宫尘才能减轻他的痛苦了。
郎千秋脸色灰暗,似乎很是虚弱,道:“尘儿,这次要不是你,紫金阁也不知会遭遇多大的浩劫,妖怪和那逆徒便暂由你看管吧,为师倦了”,两个弟子连忙上前来将他搀扶了出去。
郎千秋脚步蹒跚,确实虚弱无比的样子。郎凌霜心想父亲虽说一直重伤未愈,但前段日子明明已经好多了啊,怎会越来越严重了?心中不免担心。
“霜儿,怎么了?你是在担心师尊么?师尊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今日可能太过动怒伤了心神,休养几日便不碍事了”南宫尘在一旁安慰道。
“南宫师兄!你这里还在流血呢!”郎凌霜惊叫道,她这才发现南宫尘在刚才的战斗中负伤了,可是他一声都不吭,就那么忍着,看着就叫人心疼。
南宫尘看了看流血的部位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刚才师尊在,我不过是怕他老人家担心罢了,现在紫金阁是多事之秋,这帮妖怪不除,我紫金阁真是不得安宁,待将那妖怪和暮羽生问清楚,这笔账,我迟早是要和他们算的!”
“南宫师兄,你说暮羽师兄真的是奸细么?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我……。”
“这事霜儿你便不要再想了,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明日咱们再做商议!”
郎凌霜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了,南宫尘唤过一个心腹道:“走,去地牢!”
地牢中,暮羽满脸是血,头发也披散下来,他又将整件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他越发坚定地认为,师尊和师妹都是受了南宫尘的蛊惑,这南宫尘来路不明,今天指认他的妖怪,他总觉面熟,仔细回想,不正是上次欺负师妹的那个妖王手下的喽啰吗。
南宫尘煞费苦心做这些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暮羽正坐在乱草堆上冥思苦想着,南宫尘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暮羽眼中满是怒火和恨意,正想与南宫尘拼命,无奈他的手被捆仙绳缚住了,他只得怒斥道:“你这个阴险小人,你别以为你的阴谋诡计会得逞,师尊和师妹是不会被你蒙蔽的!”
“呵呵,暮羽,没想到啊,全紫金阁诸人皆醉唯你一人独醒,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愚蠢嘛”,南宫尘背了双手,在地牢的空地上优雅地走来走去,神情傲然,“不过你别忘了,刚才到底是谁下令将你打入地牢的,可不是我哦,说去说来,还不是你们这些人类虚伪自私,连最亲近之人都不能互相信任!”
说罢他便直勾勾地盯着暮羽,暮羽却不为所动,“你用不着拿这些话来激我,我暮羽就是拼上一死也绝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啪啪啪!”南宫尘鼓掌道:“好一个刚烈之人!我南宫尘几乎都要被你感动了,哈哈,可惜啊可惜,你这腔忠诚终究是错付于人了,你明日便可看到,人类到底有多虚伪多愚昧!”
说罢,他朝旁边的心腹递了个眼色便走出了牢狱,身后传来暮羽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翌日,紫金阁广场之上,黑压压的一片,所有的弟子都十分愤怒地看着广场中间的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昨日被抓住的妖怪,他身上浑身绿毛,眼大而突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苍蝇绕着他飞来飞去,血的腥味让它们分外兴奋。
另外一个便是暮羽,不过一夜之间,他便由一个英俊的翩翩公子变成了衣衫褴褛的阶下囚。手脚上都拖着沉重的玄铁链,头发散下来遮挡住了眼睛,身上看不出来有外伤,却走得极为缓慢。
这时,突然一个鸡蛋砸在他的头上,有个弟子大喊了一声:“叛徒!还我兄弟命来!”,这个弟子的哥哥在昨晚与妖怪的战斗中牺牲了,现在他的一腔恨意只能对着暮羽这个叛徒发泄出来。
数不清的石块和鸡蛋朝他砸来,肮脏的鸡蛋液糊了他满头满脸,石头砸破了他的头,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暮羽抬起头来,眼中是深深地悲哀,他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人们眼中满是仇恨,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排山倒海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