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有钱与贾窈窕从程家出来，夜色以浓。://efefd

现在已近深秋，秋风萧瑟，但是两人都没有觉得冷，只是不停赶路。

“所长先生，您懂得折福偿孽之术？”贾窈窕忽然问。

“不懂。”慕有钱道。

“那您答应程峰……”

“这件事情上，萧老板和那只猫恐怕早就做了交易，他不便出面，于是只好由我顶缸，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罢了。”慕有钱道。

“快走吧，把这东西交给芙蕖，以后，还有的烦呢！”慕有钱满面焦虑。

“所长先生何出此言？这事情不是了了吗？”贾窈窕不解。

“你懂什么，萧老板是什么身份？没有天大的事情他会出芙蕖半步？我猜，他一定遇到了非常烦心的事情，那种自己解决不了，芙蕖又不便出面的。你想想，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能小的了吗？况且，他还付出了一个很大的代价作为定金！”慕有钱看了一眼手中盛着去子瓮的皮袋道。

“代价？”贾窈窕更加不解，但是慕有钱刚才的解释她却听懂了，若是这样，麻烦就真的不小……

“萧老板已经将我的谜团解开了。”慕有钱边走边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芙蕖歌舞厅的门口。

门卫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于是直接领他们搭乘电梯来到了负9层。

9层，已经是现有科学中人类可以建筑于地底的极限。

电梯的门打开了，侍者做了个请的动作，却没有继续送他们。而是待他们离开电梯之后，自行关门离去。

慕有钱与贾窈窕迈出电梯的门，却见一片黑暗的yong道，与可渡的入口无二。两人不觉畏惧，只是按照墙上血红的箭头指引前进。

他们没前进一寸，便有一盏灯亮起。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座雕花木门边，那雕花木门边却站着一位拥有一双翡翠色眸子的黑发少年！

“苏榭？”不知怎的，慕有钱竟脱口而出。

听到慕有钱这句话，那少年不禁一愣，他惊讶的看着慕有钱，想不到他竟然还记得他？

“抱歉，不知道怎的，没控制住！”慕有钱懊恼的道，他从小就有个毛病，见到某些人，某些东西就会脱口而出一些话，就像对程家人，他会脱口而出他们很晦气一样。其实他并无恶意，但是到底会得罪一些人。

“我无意冒犯。”慕有钱又解释了一句，不知道怎的，他对眼前的绿眸少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似乎和他认识了很久一般。

“不会，不会！”那少年绿眸一闪，笑意盈盈“你来找默然？”

“默然？”慕有钱听不懂了。

“哦，忘了，现在的人都叫他萧老板！”那少年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现在正沉醉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最好不要打扰他。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负8层的那个胖前台！”

不知怎的，慕有钱就是很相信这个男子，于是带着贾窈窕重新向外走去，却说贾窈窕与那少年擦身而过之时，那少年几不可闻的在贾窈窕耳边道“鬼气外泄，速回可渡！”

贾窈窕点点头，跟上了慕有钱。

却说电梯停在了负8层，他们走下电梯，便是一个与普通公司的前台并无二样的接待桌。

那桌子后面，坐的是个很丰腴的女孩子，容色端庄，慈眉善目。她见慕有钱和贾窈窕走进，慌忙起身，忽然，她的鼻子动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了慕有钱手上的那个皮袋上。

“先生是来处理此物的？”那女孩子不等慕有钱开口，直截了当的道。

慕有钱点点头，将皮袋放到桌子上。

那女孩子拿起皮袋，轻轻打开，里面那血红的鬼面花纹小瓮呈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眉头忽然收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犹豫的敲了三下桌面。

“客人请稍等，我即刻差人来处理此物。”她话音未落，却见灯影阑珊处走来一人：一身白色的西装，并白色的皮鞋和礼帽，手中拿着一根白色的手杖，最神奇的是，他戴着一副墨镜，既然是墨镜，自然是深色调为主，但并非如此，他的墨镜，也是闪着白色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白爷爷！”那女子给老人鞠了一躬。“这东西是总裁交代过给您的。”

那老头，并不说话，只是接过那小瓮。轻轻摩挲着，不过片刻，那去子瓮从血红变为了纯白，上面却也没有了那百子图，只是雪白一片。

老人将去子瓮递还给那个“胖前台”自己重新向内走去，不过片刻，再无身影。

胖前台拿起去子瓮，重新还给慕有钱“总裁说，这东西可以交给董万珍老板保存。”

慕有钱听到这里，点点头，也不客气什么，拉着贾窈窕就迫不及待的上了电梯，急忙向可渡走去。

“他还是听到了。”贾窈窕见慕有钱行色匆匆，心底一阵温暖。

旭日东升。两人回到可渡，贾窈窕重新烧了热水给慕有钱烫脚。

“所长先生，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贾窈窕按捺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慕有钱淡淡的道。

贾窈窕听到这里，脸上却闪现出一丝不忿。“好生之德，有好生之德，就可以罔顾生死？那些孩子无辜，家长更是无辜，就这样轻易的被原谅了，哪里是有好生之德？反而是那个陈斯喜，缺了大德，这辈子虽然算不上锦衣玉食，到底生活安定，若没了去子瓮，他恐怕还是会安定一辈子！”

“却也不能这么说。”慕有钱躺倒在竹椅上。“你道程峰有前世，那些被害的孩子和家长便没有前世了吗？”

“所长先生的意思是？”贾窈窕似乎明白了什么。

“前世孽，今世还，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慕有钱道“陈斯喜，或者也只是一个偿还的契机而已。众生大抵都是无法面对罪孽的，他们崇尚人死债消那一套，但是，天数看来，却一定不是如此，否则，这对于那些被那些人无辜戕害的人岂不是太不公平？”慕有钱摇着扇子道。

“所以，这世上有去子瓮这样的诡物，却也搭配了那因为陈斯喜偶尔行善而得以活命的老猫，程峰知道悔改，所以，老猫可以帮他，若他不知道，上天自然也就不会给他另一次机会。这，则是它的好生之德。罪，不在罚，而在悔！只有当事人内心悔过，方能真正偿还。”慕有钱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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