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琪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一把推开了他,继续折回原地,偷听里面的谈话,这次是那个熟悉的女生声音在反驳:“我不管那些人在会背地里做些什么小动作,也不会理会那些无知的言语,更不想知道你们会怎么想我。都说我痴也好,说我傻也好,我只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必须有人要站出来,对你们武断的决定说‘不’。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合法的,凭什么一句周六在校上dy课就可以牺牲了一线教师的休息时间?难道因为你们是领导就可以随便发布命令?而我们作为下属,就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教师的周末是国家的法定假日,为什么你们想占用就占用?是,你们说国家提倡德育为先,这我们都知道啊!育人先育德嘛!我们平时渗透在课堂中、生活中,用言行去引领他们、感化他们,这才是教育的真谛吧!而不是你们轻飘飘的说一句利用周六上dy课,让劳累了一周的老师和学生都得为你们的私欲而苦苦挣扎。可能你会说咱们高中本来周六就在补课,即使上dy课也和咱们没多大的关系。是的,这一切都与高中无太大的关联,受到波及和影响的更多的是小学和初中。但是作为一个教育者,我们更应该传递的是正能量,用行动去维护法律的尊严,而不是空喊口号,不能任人知法而藐视法律,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敢出声。如果真的成了那个样子,连教师都开始阿谀奉承、曲意逢迎,我们不知道,我们又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那这个社会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曾经我也是怀揣理想而来,可是你们做的一件件事情却让人失望到底。有时我也在想,我是不是不适合在教育岗位上工作了?每次看到你们对待学生以成绩好坏分类,对待家长以贫富辨之,我就觉得这已经不像是一个学校了,更像是你们随意构造的私人世界。哪儿还有一片净地,哪儿还能教育出正直、善良、负责的学生?当我一次次质问自己,看到你们在这片净地上随意污浊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勇敢的站出来阻止?当我一次次退缩,想要离开的时候,又看到那一双双纯真的眼神,我一次次告诉自己,哪怕是为了他们,也要留下来,因为我不想他们美好的心灵被污染,最起码,我要告诉他们,还有人是不一样的,要坚持真理,保持本心。真的很抱歉,我实在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甚至是节操和你们一样去阿谀奉承,可能我说的话很难听,但是这都是实话。我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在不公平面前,总是要有一个人勇敢的站出来,而我,就是那个人。即使我的抗议没有结果,可能也不会成功,最起码我也为争取光明而努力过,我对得起自己的信仰了。而且,我相信,我今天的行动会影响更多的人,会让他们也加入进来,为自己的权益而奋斗。不是吗?”她的声音铿锵而有力,即使话音落下,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应。
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那道男声接着说道:“社会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们刚毕业时也和你一样,碰壁多了,自然就会知道疼。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你要知道,一条路走错了,那就是错了,那是永远没有光明的。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做好思想准备,这才刚刚开始,估计找你谈话的人会越来越多,希望你能早些听进去,改变自己的心意,顺势而行,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那个熟悉的女声利落的说道:“对不起,占用了你这么长的时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无需解释什么了。希望你转告那些人,不要再白费心思了,也别一个两个往我家长的手机里打电话,不要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去骚扰我的家人。要是心里没鬼,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为什么害怕别人提意见?只要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就会被你们称之为异类,就要把她消灭掉。我想告诉你,现在是民主社会,法律为我们提供了一切保障,什么时候你们就凌驾于法律之上,让教育成了你们的一言堂?还有,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你们可以直接找我,我随时奉陪!但是,我有我的信仰,我有我的原则,我只会坚持对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还好唐愈勉在最后那一瞬间拉开了丹琪,避免了她的尴尬。但是里面的女生冲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她,瞬间呆滞了,但是还不忘把门关上,她有些诧异的看着丹琪,想张口问些什么。丹琪尴尬的朝她笑了笑,赶快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声,接着用左手指了指一旁的楼梯道,示意她过去说话。丹琪看到她依旧呆在那里,只是用略带疑问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在说我们认识吗?丹琪只好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的楼梯口,然后打开手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那个女生,小声说道:“现在不太方便谈话,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想找你好好谈谈。但是我等会儿还要找你们校长谈些事情,那我现在就长话短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外面不巧听到了你的话,觉得你的思路清晰、语言犀利,是我欣赏的类型。我想告诉你,你如果不想在这里干了,欢迎你来投奔我,我也准备在你们这里办一个民办学校,现在正在筹备阶段。而你,有冲劲、有热情,是我想要的人才,你这类人在民办企业中是很受欢迎的,现在我诚挚邀请你的加入,如果你有兴趣,随时可以给我联系,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说完,丹琪便不等那个女生回答就转身上了台阶,然后笑着说道:“等着你的电话!”
这是丹琪和白素的第一次正面交谈,甚至双方还不知道彼此的底细,但在心底已经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丹琪有时在想,如果不是白素,她的命运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但是如果不是白素的帮助,她怎么可能在平县这一个小小的县城就打开慈善学校的先河,并且将宁氏慈善基金会推进了世人的眼中。宁氏的慈善基金会的光芒远远超过了宁氏的预期,从而引起了宁英超的防备,他慢慢收回自己在宁氏的权力,一点一点消磨自己的意志,让自己慢慢抑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