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第二种情况:比如坐外甥的腿上。
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不存在,以外甥刻板的性子,应该很难发生一进房间,拉着时宁便往自个腿上坐的情况。
那……
小胖鸟应该是坐在书桌边了。
书桌边的椅子角度正好朝床,嗯,没错,一个坐床,一个坐椅,没有跨越雷池半步。
险险稳住身子的杨其维轻地松了口气,一口气松下来便面临另一件很严峻的事了:怎么解决偷听呢?
以自己对外甥的了解,这小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就……反应极快的杨其维扶住自己的腰身,把视线落到时宁身上。
小胖鸟啊,杨叔叔能不能从识安手里“活”着走出房间,就靠你了。
扶着腰,杨其维突然呲牙咧嘴,连连倒抽数口冷气,扶着腰半响都没有直起,“闪了闪了,我这老腰又闪了。”
做为一名资深腰伤者,杨其维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能将腰扭伤。
真扭伤还是假扭伤,陆识安只稍看一眼便知,淡淡地收回视线,不再去看。
假扭伤,博同情。
时宁闻言,还真以为他扭伤了腰,连忙过去搀扶,“您想听什么可以进来听,又何必听墙角根呢?自作孽不可活,您今日扭伤腰也是您自找的。”
想听时宁安慰,基本不存在,这会儿只说“您自找的”,那还是客气了。
“……”扶腰的杨其维正嘴扭眼抽的,想着时宁多多少少会关心他老人家一句,他可以立马趁机离开,结果……
等到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杨其维连表情都僵了。
怎么这俩孩子一个更比一个会扎心呢?
不说话只光顾着坐床边的那个也就算了,一天到晚没把他给气死,反正他已经习惯。
眼前说话的小胖鸟呢,他还是心存幻想的,女孩子嘛,不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吗?为什么他只感觉到北风瑟瑟呢?
“小胖鸟啊,杨叔叔这腰,疼啊。”杨其维轻叹,并又加重语气,“真的疼啊。”
他都疼成这样,应该有句关心的话了吧,然后,他就能给自己找个台阶,顺顺利利远离外甥的眼神杀,安安全全毫发无损回到客厅。
时宁挑眉,“您若不偷听,好好在客厅里坐着,您能疼到吗?疼,也是你自找的。”
所以,想要从时宁嘴里听到一句贴心的话,基本很难。
杨其维:“……”预感自己的日子只会更加不好过了。
单刃剑变成了双刃剑,识安戳完一剑,小胖宁再戳一剑,双剑合一,他还有活路吗?
时宁比陆识安还算体贴了,扶着杨其维往唯一的椅子里坐去,对她来说等会和陆识安聊天的内容,杨其维完全可以听。
杨其维并不想坐,内心是充满拒绝的。
“舅舅……”陆识安淡淡开口,“您的腰,真疼吗?”
几乎是在陆识安话音落下的瞬间,时宁收回自己搀扶的双手,真疼吗?翻译过来就是假疼!
杨其维微笑,“还好,时宁扶我一把,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