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舆进入了梦乡。恍惚之中,又来到了那个让自己痴迷的年代,自己摇身一变又成了陆七。还是边关的战场,目睹着战后凄惨的场景,残肢断臂,身首异处的骸骨,并不都是敌人的,也有自己一方的边关将士的躯干。不知道他们为了一国之邦的安危而血染疆场,他们的妻儿和父母可在那遥远的地方生活的无忧和安康。带着这样的疑问,陆七对着来到了自己军帐中的白云瑞说起了自己心中的感想。陆七说道:“白剑侠,我原来只知道流连于烟花柳巷。再后来随恩师来到这边关,亲身感受着手足之情生离死别的难言的哀伤。边关的铁血,塞外的荒凉,能够让人的灵魂升华,也能够让人的情感沉淀出璀璨的光芒。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同一片蓝天之下,无论人的心境,还是人的生活却有着天壤的差别。忠臣抛尸荒野,小人青楼买唱。将士枕戈达旦,碌碌之辈却日享安康。一个个英魂为了一方疆土的安宁而舍生忘死,而无为之人却在朝中指手画脚,专事诋毁和诽谤。”白云瑞说:“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我只是在想食君之禄,则忠君之事。”陆七则仰天长叹:“哎!天下庶民,终日劳累,无非是为了一国之君的欢颜。而一国之君,是否在一心一意的心系着天下的军民呢?朝中不乏文武和所谓的良将贤臣,但是,终日的文过饰非,粉墨登场。无非是为了欺上瞒下,保住自己的顶戴。而阿谀奉承,去讨得皇帝的欢心,求那金口玉言的封赏。”白云瑞则说道:“陆大学士,如果是在朝中,我肯定会将你绳之以法。但是,念你是在边关的无心之言,今天就罢了。”陆七听了白云瑞的话,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说道:“白大侠,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边关将士连年征战,频频死伤,换来的却是天下百姓连年的灾难,终身的孤苦。”白云瑞说:“我也感到迷茫,为什么在朝中的人,终日沉浸在莺歌燕舞之中,却总多的是抱怨,听到是多是对自身不公的慨叹。而在边关水火交融的环境之中,狄帅却能够带领一批赴死之士冲锋陷阵,却没有任何的怨言。”陆七淡然一笑:“白大侠,你久居庙堂之高,怎么能够体会到社会最底层的无奈呢?可以这样说,在这里,整个边关的军事就如同一驾重车。狄帅把最粗的一根绳子拴在了车上,而像范大夫还有手下的将军们则是把绳子拴在狄帅的大绳之上。绳子越往后拴的人越多。狄帅用尽了全力在拉车,绳子肯定绷直了。而且车子被狄帅拉的跑的飞快,余下的将士们想不跑都不行。而朝廷里则是一每个大臣都拉着一条绳子,分别把自己的绳子拴在朝廷这驾车的不同的地方。而皇帝则是一手拿剑,一手拿着黄金。皇帝不管车走的方向,只管看那根绳子是松的,是弯的。只管斩了绳子弯了的拉车人,而把手中的黄金赏给绳子紧绷着的拉车人。皇帝忘了走的快的,用尽全力的人绳子是紧绷着的。走的慢的,慢到一定程度的人,其绳子也是紧绷着的。往正确的方向用力的人,绳子是紧绷着的,往其它方向的用尽全力的人,其拉的绳子也是紧绷着的。还有,边关将士,终日里的神经都是绷紧的。他们生活的环境是血与火的洗礼的环境,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松驰。因为,即使是一个微小的疏忽,都有可能让他们丢掉了性命。因此,他们的头脑必须永远地保持着高度的清醒。而皇帝呢?则是从小生活在一种被吹捧的环境之中,他的过失不会受到责罚,也会有别有用心之人特意地去吹捧皇帝的过错。而一旦丢了江山,那些惯用吹捧伎俩的人马上就会寻找新的东家。因此,皇帝身上的污点,总会在吹捧这个放大镜下越来被放的越大。直至大到把所有的亮点全部覆盖了,江山也就准备开始易姓了。”白云瑞听了陆七的话,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冷战。陆七这几年的武功也大有长进,因此,白云瑞的这个冷颤并没有逃过陆七的眼睛。陆七坦然地说道:“白大侠,你是开封府的人,你的手中掌握有生杀的大权。话我已经说出来了,我决不收回。你如果认为有必要,你可以把我拿下,去交给皇帝制我的罪,甚至将我枭首示众。”白云瑞也坦然一笑,朗声地说道:“陆大学士,你太小看白某人了。我是听了你的话深有感触,才让我因为朝廷当中某些怪象而感觉到了身上的阵阵寒冷。陆大学士,你说的太对了,朝廷当中,派系纷繁列陈,相互争相邀宠,尔虞我诈、相互倾轧。可怜我和我徐良徐三哥了,终日里为了朝廷的安稳,东讨西杀,真个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有时候,我也怀疑,我们的付出值吗?为什么我们年年剿匪,匪患却连年不断。我们时时都在尽心尽力地剪除朝中腐败,却总有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去纵容天下的不法之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虽说自古就说着一句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是,看着天下的百姓流离失所,年年受着刀兵之苦的荼毒,岁岁面临的都是生活的窘迫和现实当中的危机。”陆七听了白云瑞的话,说道:“白大侠,来!为了你的豪情,来,我们以茶代酒,走一个。”一边说着话,陆七一边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了白云瑞,一杯自己端了起来。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陆七扭转头,看看帐外,天色将晚,红日已经西坠。晚霞已经把空旷的大漠,染上了一层带着迷离的桔红色的金黄。那条在遥远的天际,缓缓流淌的,好似静静在躺在大漠怀中的河流,已经被天边的晚霞在郁闷的胸中,填满了忧伤的唱响。马蹄琴声悠扬地传来的天际,虽有白云的飘过,却再不见那些相互追逐的豪放的汉子和牧羊的姑娘。却是遍地的白骨,仿佛在描绘着战争的疮伤。目睹此情此景,陆七的雅兴油然而生。稍加思索,写下了一曲:
《中吕宫.送征衣》
过韶阳,璇枢电绕,华渚虹流,运应千载会昌。罄寰宇、荐殊祥。吾皇。诞弥月,瑶图缵庆,玉叶腾芳。并景祝、三灵眷佑,挺英哲、掩前王。遇年年、嘉节清和,颁率土称觞。
无间要荒华夏,尽万里、走梯航。彤庭舜张大乐,禹会群方。鸠行。望上国,山呼鳌扦,遥燕炉香。
竟就日、瞻云献寿,指南山、无无疆。愿巍巍、宝历鸿基,齐天地遥长。
陆七,吟诵完了,取出笔墨,写下了自己的随心所作。和白云瑞一起对于作品进行着字斟句酌的修订。谁知,陆七突然感觉到尿急,急急忙忙地步出军帐,准备小解。谁知道,刚出帐门,一脚啋空。把陆七惊了一下,也把陆宗舆从梦中惊醒。
陆宗舆翻身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见还早,也就没有动。只是翻了个身,改换了一个睡眠的姿势,又继续着自己的梦境。
早晨醒来,陆宗舆就匆匆地打开了电脑,登录上自己的qq。进入群【铁血放歌】,见自己喜欢的几个群友都在。就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神宗弃臣】:“昨天晚上做梦了,梦见自己到了边疆,还和评书中的白云瑞走到了一起。“
【军中绿花】:“才子,是不是要步入军营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木兰魂归】:“才子,只梦见了白云瑞吗?没有梦见包公吗?”
【神宗弃臣】:“还真没有梦见包公,其实我一直都怀疑,包公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即使有,是不是也是根据一点小小成就,而经过了人为的加工,虚构出来一个千古少见的正直之人。”
【军中绿花】:“才子,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包公确实是确有其人。但是,是不是真的像书中写的那么伟大,我不敢肯定。”
【木兰魂归】:“书中所说的大部分的事情,除了神话的以外,包公也确实做过。但是,总之时代终归有时代的限制。包公的思想也受着时代的束缚。
【神宗弃臣】:“噢!我明白了,包公的伟大,受到了时代的限制,思想受到了时代的束缚。也就是说他忠于的是皇权,维护的是王法。在他的心目当,只有维护皇权才是天经地义的;只有王法才是行事顺理成章的遵循的准则。而不是追随的民意,也就是说他行事的中心是皇权。而不是像伟大领袖所说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军中绿花】:“才子就是才子,总结的就是到位,向才子致敬!”
【神宗弃臣】:“过奖了,谢谢。”
【军中绿花】:“不客气。”
【神宗弃臣】:“依照这个观点,封建时代没有真正地贤臣,我说怎么在那个年代有成就的文人都是落魄的文人呢?”
【木兰魂归】:“都是不被皇帝重用的人文人才是有成就的文人。”
【神宗弃臣】:“其实说白了,完全是因为不被皇帝看重,才产生的满腹的牢骚。或者才被从梦中惊醒,觉得自己实在仕途无望了,才狠着心说了两句良心话罢了。如果,他们假设被皇帝重用了,他们是不是要考虑自己的前程?还有没有那些真心的话语?大宋朝除了柳永和辛稼轩以外没有真正的文人。”
【神宗弃臣】:“好了,大家继续雅,我要写东西了,一会发表在群里。”
陆宗舆从群里退了出来,稍加思索,写下了一首现代诗歌。
《谁是谁的唯一》
思恋的痛苦
也是一种甜蜜
这是你对我许下的心愿
痛苦的等待
总胜过那子虚乌有的凄迷
*
梦里总想遇见你
心里把你化作了我的唯一
现实的世界
你依然是那么的遥远
遥远到我不能嗅到你的呼吸
*
闲暇的时刻
最喜欢做的事情
就是默默的想你念你
因为你的影像
可以驱走我心中所有的迟疑
*
谁是谁的谁
你是我的你,我是你的我
是否再用心血
重新的塑造一个相同的我和你
一个装在你的心里
一个装在我的心里
*
我心里的你
永远是我的唯一
你心里的我是否还在做着游移
能够让彼此的承诺
溶进各自的心底
默默的做一个祈祷
永远不离不弃
陆宗舆的这首诗首先发表在了【铁血放歌】的群里,然后才是在自己的空间发表。
【军中绿花】:“才子,好文笔,我想我会爱上你。因为,我欣赏你的才华,我嫉妒你的文笔。”
【神宗弃臣】:“谢谢,有才女的爱,是我一生的荣幸。拥抱(表情)。吃饭了,今天前夜班。拜拜!”
【军中绿花】:“才子珍重,参军走的那天,不要忘了通知我,我会组织群友为你送行。”
陆宗舆从群里退了出来,不知道是由于自己的文笔真的不错,还是由于【军中绿花】那爱慕的语言,总之,陆宗舆的心中泛起一种淡淡的幸福和喜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