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和香香夫女,正在香香夫人处一边喝洒,陆七一边听着香香夫人聊着自己的身世和过去。香香夫人,是娓娓道来,陆七则是静静的聆听。当香香夫人说到当朝重臣,自称当代文豪的晏大学士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就听香香夫人说道:“像我们这些人,在这些所谓的达官显贵眼里,根本得不到尊重。他们不会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在他们那里也得不到人的待遇。”
香香夫人越说越激动,越说,泪水流的也越欢。就听香香夫人说道:“想我自己的身世,自我幼年,就惨遭晏大人的毒手欺凌,小女子几乎成了此人的私人玩物,令小女子非他的词曲不能唱。而且,他极端变态地在小女子的身上发泄着他那变态的欲望。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小女子就是他泄愤的工具。什么针刺乳头,香头烫肚脐之类的手法,他都能够使用出来。并且还不许小女子哭,不许我流泪,还必须笑着回应他说,我的心里很爽,最希望的就是他如此的行为。最为可气的是,竟然有时候,他会牵着一只大黄狗前来。他在小女子身发泄够了以后,让小子和狗…….。他则在一边悠然地抽着烟,品着茶欣赏。甚至有时候,父子二人共同到小女子这里来寻欢作乐。像这种人,看着道貌岸然,实则猪狗不如。他们之所以在什么事情上都能够为所欲为,凭借的是什么?凭借的就是他们手中的权力。”
陆七听了香香夫人的话,则默默不语,好像陷入了沉思。陆七也的确陷入了沉思。因为陆七在想,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想自己的恩师和狄帅,在边关舍生忘死,奋力拼杀,不就是为了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和幸福吗?想他们每天在边关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想睡一个安稳觉都是极端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他们一天的生活当中最大的奢望。而朝廷中的这些重臣和达官显贵在做什么呢?他们则整日的衣食无忧。不但饱食终日,却又在变换着各种手法,重新制造着人间的灾难。不拿远的说,就拿一个眼前的事实来说吧!就连蹂躏女人都花样百出,闻所未闻。他们不是在为国效忠,也不是身在要位,为民请命。而是在把权力转换成自己手中的工具,转换成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甚至完全不会顾及什么叫伤天害理。天下的最大的不韪只有这些人敢冒,天下的最恬不知耻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人敢做。但是,这些人只所以敢这么猖狂,是谁让他们这么猖狂的呢?是他们自己天生从娘肚子里带来的这些享受的资本吗?不是。因为孔老夫子说过,人之初,性本善。也就是说,人一出生都是一样的,都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但是,为什么在人生成长和发展的过程之中,这些人会抛弃了那些做人的最基本的伦理和道德要求,而变本加厉呢?并且,随着官位的升高和权位的加重,其恶性膨胀的越快呢?关键的原因是他们的背后有一个朝廷,是这个掌握着国家的军队和生杀大权的朝廷,在为他们撑着腰,做着后盾,他们才能够这样。科举取仕,科举都是取的什么样的仕呢?都是在不得意之时,还和你称兄道弟,还在做着为民而呼的跃跃欲试的举动。一旦金榜题名,则摇身一变,立刻就成了谱天之下最无耻的人。
香香夫人见陆七久久沉默不语,就问道:“陆公子,你为何听了小女子自述身世,而良久无言呢?莫非,在你的心目当中,也认为像小女子这类人,本身就不是一个不该怜悯的人。像小女子这类人,生来就是命中注定要供你们这些饱学之士,还有朝中那些达官贵人来寻欢作乐的吗?我们就该遭受你们的任意的欺凌,随意的差遣吗?我们不该有着我们也希望拥有的那点做人的最基本的尊严吗?”
香香夫人越说越激动,竟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放声痛苦起来。香香夫人突然的失声痛哭,令陆七有点愕然。因为这哭声,让户外拱桥曲廊下的流水的声音,也更加的呜咽和凝重。也让早春的寒意,更增加了几分的料峭。树枝上本来欢快地跳跃着的鸟儿,也静静的蹲在树枝上不动了,而是歪着脑袋,专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屋内的一切,也想看一看屋内的究竟。即便是偶尔的转动一下自己的头,也极像是在想把这屋外的世界,看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但是,好像它们也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又极不情愿的扭过头来,继续重新的观看着屋内的动静。
陆七让香香夫人痛哭的声音,给惊的一片愕然。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香香夫人又娓娓地说道:“想往日里,坊间的传说,陆七陆公子是一个何等样子的人中龙凤!如何体恤众姐妹的痛苦,如何善于安抚众姐妹痛苦的心灵。和陆公子的交往,不会让你想起欲念的肮脏,也不会让你感到供人驱使的心灵深处的伤痛。只是在和陆七陆公子作别的时候,甚至是每日作别的时候,都会从心灵的深处激发一种不忍,以及不忍离别的阵阵的隐痛。”
陆七刚欲分辩,还未曾开口,就听门外的僮子喊道:“新科皇榜登第,即将放任昌平县令的吴先安,吴大人驾到!请夫人移驾迎接。”僮子喊完了,把帖子还给了跟在轿前的一个书僮,然后作了一个向里的手势。
屋内的香香夫人,匆忙的擦掉泪水,急急的往脸上扑粉,描底的化着妆。而陆七由于香香夫人的痛哭和对自己的奚落,正在不知道怎么样地去进行辩解的时候,就见吴先安已经神气十足迈步走进了内阁。
陆七一见是吴先安,马上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原来是仁兄,得知仁兄高中皇榜,小弟正想前往给仁兄道贺,但是,也因每日的生活所迫,空乏劳碌之身,还未曾抽得出时间。今日,你我弟兄在此相遇,况且,不日仁兄即将走马上任。相约不如偶遇,不妨我们今日就于此处小聚一番。一旁有香香夫人作陪,也当是小弟给仁兄饯行了。”
就见吴先安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傲然地坐在了一张橙子上说道:“这是谁呀?不会说的是疯话吧?想必是想巴结本官想疯了吧?你为我饯行?你也配吗?让香香夫人作陪,香香夫人是个什么货色呢?她只不过就是供本大人寻欢作乐的玩物而已。她就是一个长着两条腿儿,一张人脸的畜生。我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我让她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吴先安说完了,大喇喇地把自己的下半身的裤子往下退的一干二净。用手指着自己的下身说道:“都说你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今天,你就为本大爷吹箫,唱晏大人的词。如若让本大爷下体偿不到爽快……。”吴先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手一指跟着自己来的十来个人说道:“我将亲眼看着他们轮流上阵,让你爽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陆七闻听此言,勃然变色,一时的豪情又被吴先安的无耻而激发出来。昂然挺身站立起来,用手点指着香香夫人,义正词严地说道:“吴先安,她是不是畜生,我们暂且不论,我们先论论你是个什么货色。想当初,在你落魄之时,身无分文,甚至可以说衣食无着,居无定所。如果不是一众名媛收留你,你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在你遇见你口中所谓的,这个目前在你的心目当中,就别说平起平坐了,根本就不配和你坐在一起的人以前。如果不是香香夫人这样的一众名媛,对你百般的呵护,你焉得有今天!恐怕你早就被抛尸荒野,魂无所归了。我且不说我对你的恩情,咱们就说一说像香香夫人她们这些人。如果不是她们每天向你施舍她们用她们的身体和灵魂赚来的钱,为你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为你提供一日三餐,你能够安心地诗书吗?你还能够具备搏取今天功名的机会吗?远的不说,就说科考以前的事情,就算我们想巴结的你的那个聚会吧!有我,有三手张,有文仙蕊,还有香妃夫人。你的行为,你的作派,你忘了吗?在你痛哭流涕的时候,文仙蕊是怎么安慰你的?香妃夫人是怎么劝解你的?在你落魄之时,在你失意之际,你不要忘了是像香香夫人一样的一众名媛,给你带来精神的慰藉,给你躁动不安的心情带来了灵魂上的安慰。她们在你的身上倾注了她们的纯洁,她们在你身上,倾注了她们的心血,她们在你的身上倾注了她们作为女人所能付出的一切。请问,在家中,你的母亲如此对待过你吗?你的姐妹如此对待过你吗?她们为你所做的,已经超出了你的母亲和你的姐妹所能够做的一切。而今天,你得势了,你且反过头来这样对待对你有养育之恩的人,你不觉得可耻吗?看看今天你当着我的面所做的一切,所说出来的话,和你所要实施的行为。你觉得你还是人吗?你不觉得你的灵魂肮脏吗?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卑鄙龌龊吗?你不觉得你活的挺可悲的吗?你觉得你活的还像个人吗?就你这样的人,百姓还能指望你为他们造福吗?你家中的父母和妻儿,还能够指望你为他们谋利吗?”
陆七说到这里,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吴先安,今天我给你把话摞这儿,你迟早是一个抛家弃子的玩意儿。因为,你的为人决定了你的一切,你纯粹就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玩意儿。我告诉你,你不是说香香夫人是畜生吗?是一个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畜生吗?但是,你如果不健忘,你给我记住了,畜生有着畜生的行为,那并不可恨,因为他本身就是畜生。如果一个人有了畜生的行为,那么苍天都不会饶恕他。因为,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泾渭分明,人畜有别,上天决不会乱了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