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然的变故,让陆宗舆有点儿茫然。因为陆宗舆毕竟不知道自己和安达成之间有什么过节。也就是以前,在空间里谋过面。况且连好友都不是,也就是在诗歌群里对骂过一次。至于对骂的原因,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只依稀的记得,好像是一个叫【小剑】的人说自己是色鬼。但是,自己也并没有和其他的人说什么过分的话,也就是自己写的东西获得的好评多一点。莫非这个【小剑】就是【剑客】,也就是【浪花戏蝶】?这个人自己到是挺熟悉的,但是也只局限于空间,一个虚拟的空间。自己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人还成了自己的战友,而且还是自己的副班长,睡上下铺,真是无巧不成书。陆宗舆就这样不着边际的想着,竟然不知不觉的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陆宗舆睡着了,又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只不过这次的梦做的和以前有点差别。这次的梦不是一下子就到了宋朝的仁宗年间,而是停留在了眼下的一个环境当中。而自己一直期待的刘湘莹终于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在梦里,陆宗舆见到刘湘莹正站在一条小河的对岸,微笑着向自己招手。好像是刘湘莹正在大声地喊着自己,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听不见刘湘莹的声音。看口型说的好像是让自己趟着河过去。陆宗舆就向着河边走了过去。但是,等陆宗舆来到河边,却发现根本过不去。原来河水十分的湍急,偶尔还可见奔腾的河水卷着巨大的石块在滚动。陆宗舆见状,就高声地喊道:“么哒妖女,往后站,危险。往后站,危险。”正在陆宗舆喊着的时候,突然,从刘湘莹的身后出来了一股激流,一下子把刘湘莹卷入了河中。只见刘湘莹在奔腾的河水中,上下起伏着,并且时时的向陆宗舆挥着手。声泪俱下,好像是在呼喊陆宗舆赶快来救自己。陆宗舆的本能反应就是快步跑上前去,伸出自己的手,把刘湘莹从水中拉上来。如果拉不上来,就伴随着刘湘莹一起被河水卷走,胜过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感觉到孤单和寂寞。可是,任凭陆宗舆怎么用力,就是挪不动自己的双脚。越是挪不动,陆宗舆的心中越急。越急,越挪不动。陆宗舆只有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湘莹被河水卷走。看着被河水卷走的刘湘莹,陆宗舆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因为,伴随着刘湘莹被河水送走的过程。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突然之间用力的攥住了陆宗舆的心,并且,一点点的用力。随着这只手一点儿一点儿的用力,陆宗舆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已经不在按照预定的血管流行了。而是顺着自己的心脏在一滴一滴往下淌着,淌在自己的的脚下,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一片殷红。这片殷红的形状,形如只是一点,随着滴下的血的增多,而在向着四处漫延。并且,随着殷红的漫延,自己的呼吸也好像越来越困难。困难到自己都不愿意再去做任何的努力。去挣扎一下,以便求得一下活命的机会。不知什么原因,此时自己的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但愿这只手是刘湘莹的手,让她尽快地把手攥到最紧的程度。这样,是不是自己的血就能够透过她手部的皮肤,而渗透到刘湘莹的血液里。如果能,那自己的生命就是从此结束了,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眼看着刘湘莹被洪水卷走了,陆宗舆就感觉到抓住自己心脏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只到攥到自己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疼痛。也就是这种疼痛,把陆宗舆从噩梦中给折磨醒了。
陆宗舆从梦中醒了,想上厕所去方便一下,就从床上下来了。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外站着的一个战士给拦住了。就听这个战士说道:“再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以前,你是不能离开这个房间的。”
陆宗舆对守门的战士说道:“我去个厕所。”战士点头表示同意了,陆宗舆就向厕所走去。而刚才守着门的战士,则跟了过来。
在从厕所回来以后,陆宗舆心想,看起来今天的事情闹大了。不然,不会对自己也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举动,决非一般性质的错误可比的。莫非这里面还涉及到什么其它的行为了吗?
陆宗舆看看那里也去不了,陆宗舆就打开了手机,刚想上自己的空间看看,就见那个守门的战士又走了过来。向陆宗舆行过礼后说道:“再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以前,你不能够使用任何通讯工具,同外界发生联系。”
陆宗舆把手机放下,心想,看起来只有睡觉这一条途径了。出去,不让出去,也就只能睡觉了。
陆宗舆无奈,又躺回了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回陆宗舆在梦中又回到了那个他已经多次在梦中梦到的年代,也就是宋朝的仁宗年间。他又成为了陆七。
陆七和三手张从路边的一个小小的饭店中走了出来,又向前走了大约半天的路程。来到了一个府城,在梦中依稀记得好像是大同府。眼看天色已晚,陆七和三手张商量,尽快进城,找个客店先住下来。吃点饭,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早早的就可以赶到边关了。
陆七和三手张两个人商量好,就向着城门走去。谁知,人越是着急,事情办起来就越是不顺利。二人走到城门前,刚欲打马进城,就被拦了下来。就听守城的军卒说道:“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陆七回答:“我们从京城来,想到边关看望我的恩师范大人。还有,也想顺便探望一下狄帅。”
陆七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因为,在陆七的心目当中,这里应该是受边关管辖的范围。谁知道,仍然进不了城。
就听守门的军卒说道:“身上有能够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吗?或者说是能够证明你们想看望的人的信件也行。如果没有,你们是进不了城的。”
陆七说道:“这位军爷,这你就有点不讲理了。你想,我们又不是什么官府的差官,我们哪儿有你要的那些东西呢?况且,你大概会听说过我的。我七年以前,也在边关呆过,我叫陆七。”
就听守门的军卒说道:“没有听说过,七年以前老子还在老家呢!我当兵还不到两年呢!况且,我就是听说过又怎么样呢?七年了,谁敢担保你没有投敌呢?”
陆七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继续不不温不火地说道:“想我陆七的清名,我怎么可能投敌呢?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守门的军卒又说道:“怎么了,我说的怎么了,投敌的人脸上都写着投敌呢吗?”
陆七刚欲张嘴反驳两句。就听旁边有一老者从一个小小的茶馆走了出来。说道:“是陆七爷吗?你还认得小老儿吗?”
陆七定睛一看,说道:“你不是当年卖唱的那个老汉吗?怎么,你也到了这里?”
老汉赶忙施礼,说道:“苍天有眼哪!苍天有眼哪!今生有幸,还能够让我见到恩人哪!”老汉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走回了那个小茶馆里。时间不长,又转身走了出来,顺手递给了守门的军卒足足有一两银子。并对守城门的军卒说道:“小老儿担保,这个人绝对是陆七,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守城门的军卒,这回摆了摆头说道:“既然温老爹给你担保,你进来吧!”
陆七和三手张进了城门。就听温老爹说道:“不知二位恩人找见住的地方没有?如果没有,今晚就暂且在小老儿这个地方委屈一晚,一也让小老儿好好报答下当年的救命之恩。”
陆七和三手张也抱拳还礼,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今晚,我们二人就叨扰老人家了。”
温老爹说道:“恩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想当年如果没有恩公,我们爷俩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茶馆儿。就听温老爹喊道:“温玲,温玲,你快快看看谁来了。”温老爹的话音刚落,就听帘栊一响,从里间走出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见这个美人身穿一身葱心绿的衣服,云髻高挽,俏丽端庄。陆七看了看,觉得此人甚是面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这个人。就见姑娘对着二位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大恩人忘了小女子了?我就是当年跟着爷爷卖唱的那个小姑娘。”陆七突然想起来了,果然从眉眼之处还能够看出当年的痕迹。于是陆七爽朗的笑了笑,说道:“真想不到一眨眼,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温玲收拾桌椅,摆上酒菜。温老爹作陪,三个人边吃、边喝、边聊。
陆七问温老爹:“这里难道不归边关狄帅管辖吗?”温老爹回答:“是的,是归狄帅管辖的。”
陆七说道:“狄帅治军是严明的,怎么这里守门的军卒也和我们一路走过来的其它的地方的一样呢?也是一些敲骨吸髓的人呢?”
温老爹说道:“狄帅是英明,可是,你想啊!狄帅离这儿多远呢!再者说回来,边关那么忙,狄帅也顾不过来呀!现在这样的事情,到处都是,已经形成气候了。单凭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但是,毕竟这里有狄帅,总要比别的地方好多了。就说当年你救我们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恶霸,伤早好了。早就打听到我们爷俩在这儿呢!可是他就是不敢过来,寻我们爷俩的仇。原因就是他忌惮狄帅呀!如果换成了别的地方,他早就追过来了。”
陆七听了温老爹的话,忿忿地在桌上击了一拳。说道:“想当年,我就是在这里杀了那个焦五爷,而最后让那个无辜的姑娘替我背了黑锅。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了,天下还是这样的黑暗。”
三手张听了陆七的话,说道:“陆贤弟,你太书呆子气了。你想想,如果天下是一个开平盛世,是一个公道的天下,怎么会当年只说焦五爷被杀的事情,而没有人过问焦五爷干了些什么呢?你不要忘了古人的话,只许州官儿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白了,焦五爷也好,孟六爷也罢,他们还不都是仗着背后有父母老子给撑着,而父母老子的背后有皇帝老儿给撑着,才敢横行霸道吗?”
陆七听了三手张的话,觉得有点茫然。停住了手中的筷子,也不吃也不喝,只是呆呆地出着神,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