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夜半惊魂
作者:笔胆文心客      更新:2020-02-04 04:58      字数:3802

陆七和三手张听了小二的话,看着小二的自言自语,也觉察出来什么地方有点不合适。因为,虽然陆七一开始由于心慌意乱,并没有注意到,现在可能是心神有点定了下来,才引起了自己的警觉。因为,陆七发现了这些骑骆驼的边荒之人,总是在围绕着自己和三手张出现的地方出现。因此,陆七的心里就打了一个问号,莫非这些人是冲着自己和三手张来的?看起来今天晚上又凶多吉少了。

陆七和三手张怀着满腹的心事,吃了一顿中午不是中午,早晨不早晨的饭。酒足饭饱之后,二人让店家安排好了自己休息的房间以后,由于连日的奔波,也觉得生活有点乏味了,二人稍作商议,决定到镇子上去蹓跶一圈儿。

二人在镇子上转来转去,时时地留意着自己的身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跟踪自己。陆七就想:“莫非自己想多了,想错了。”但是,陆七马上又根据自己的直觉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心中又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人正在走着,忽然听见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儿悠扬的叮咚作响的琵琶之声,不但有琵琶的声音,而且还听到了嘹亮的歌声自前方传来。并且这歌声引起了陆七的注意,这歌声只所以引起了陆七他自己的注意,是因为这首歌词是自己的作品。因此,陆七就停下脚步拢目向前观瞧,就见前面有着一处精致典雅的三层小楼,歌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陆七抬眼看了一眼这座别致的小三层小楼,见楼门的上方端端正正地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静雅轩’。陆七看了一眼,转身对三手说道:“仁兄,我们不妨进去看看,你不觉得在这样的集镇之上,有这样一处优雅的去处,也是一件幸事吗?况且,我觉得这牌匾上的字也和这小楼搭配的挺贴切的。”

三手张听了惭愧地一笑,然后说道:“贤弟,你太高抬你哥了吧?我那里看得出搭配的别致不别别致,贴切不贴切呢?只不过贤弟想进去,咱们就进去就是了。”

二人进了静雅轩,拣了一处僻静所在。即可以方便的听到佳人的演唱之声,又可以很方便地观察进进出出各色人等,还可以极为方便地通过窗户观察到楼外的动静。

二人刚刚落座,就见跑堂的走了过来。陆七就问道:“小哥,这是什么人在此演唱?”

堂倌听了陆七的话,赶紧回答说道:“客官,我也不知道。我们这儿原来是一茶楼,本没有卖唱的。虽说生意不是十分的火暴,但是,尚可维持。谁知道今天上午本茶楼来了一个奇女子,非要在此卖唱。并说,如果因她的卖唱生意不好了,她分文不要。如果因的唱而使生意比以前还火了,也分文不取,只求我们东家赏口饭吃就得了。”

陆七听了,就说道:“就这也算奇吗?落魄之人,有如此的要求也不过分哪!这哪有什么奇可谈呢?”

堂倌听了,脸上显出不悦的神色说道:“客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之所以说这女子奇,不是说她的要求奇,而是她的人奇。”

三手张听了,也以颇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她的人奇?怎么她还长了三头六臂吗?”

堂倌听了,赶紧陪上笑脸说道:“这位客官,你太会说笑了,长成那样的也就不是人了。我只所以说这人奇,并不是说她长的奇特,也不是说她长得好看。当然了,人绝对长得漂亮。高挑的身材,白净的脸蛋儿,高高胸脯,浑圆紧提的屁股,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天下少有的美人。但这都算不上奇,我所说的奇,是,哎怎么说呢?”

堂倌打住了自己的话头,然后用手指着二楼上的回廊说道:“你见二楼了吗,这么高的楼,她要到上面演唱。我想把她引到楼梯处,让她顺着楼梯上去。谁知道人家说不用那么麻烦,就见人家来到回廊下,一个跟头就翻了上去,你说这人奇不奇呢?”

陆七和三手张听了堂倌的这番话,俩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悠扬的歌声,自二楼的雅室里传了出来,可以听出来唱的还是陆七所作的词曲。不知道是由于陆七的词曲写的好,还是堂倌所说的这个奇女子唱得好,抑或是兼而有之。反正陆七环视了一下,发现这三层木质结构的小楼已经上上下下被挤得没有一个空闲的坐位。不但如此,甚至回廊和茶桌之间的空地上都站满了人。

由于是自己的作品,因此陆七是相当的熟悉这首作品的。也就不由自主的随着琵琶的叮咚作响,而用手有节奏地弹着桌子,闭着眼睛,嘴里也哼哼着。这首曲子,曲子的词牌叫做:

《佳人醉》

暮景萧萧雨霁。云淡天高风雨。正月华如水。金波银汉,潋滟无际。冷浸书帷梦断,却被衣重起。

临轩砌。素光遥指。因念翠娥,杳隔音尘何处,相望同千里。尽凝睇。厌厌无寐。渐晓雕阑独倚。

一曲罢了,陆七也是一时哼的兴起竟然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好,这声好叫得声音还相当的高。顿时,茶楼上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旋即所有的被这一声好惊醒了的人们,又都鼓起了自己的手掌。顿时掌声雷动,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就见二楼的回廊上,款款走出一位体态婀娜多姿,身材亭亭玉立的美人儿。高挑的身材,把女人的优柔表露的一览无余。玲珑的曲线,又把女人曼妙的身姿完整地呈现在人们的眼前。柳眉杏眼,波光闪过,又把女人的妩媚尽情地抛洒给了所有的观众。嘹亮而清爽的歌喉,又让在座的所有的人的灵魂和精神境界有了一个空前的升华和蒸腾。

正在众人余兴未尽,雅意正浓的时候,也就是众人正在高呼着佟晓婉,再来一曲的时候,也就是通过人们的呼喊,才让陆七和三手张得知此人便是佟晓婉的时候。突然一声公鸭嗓似的叫声把大家的雅兴打灭了。就听来人说道:“谁在此卖弄风骚呢?在骚能骚得过老娘我吗?”

听到这个难听的声音,众人不由的都扭头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人们又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因为,在人们的视野当中没有出现人们期待见到了那个发出公鸭叫似的声音的人,而是出现了个半老的徐娘。但是,即便人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也因为自己的耳朵又分明地是听到了那一声难听的叫声。可是,任谁也好,决不会把这种难听的叫声同眼前的这个人联系起来。如果不同她联系起来,门口又的的确确的就她一个人。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人的身上,不但落在这个人的身上,而且,人们目光还在随着这个人的脚步的移动而移动着。因为这个刚刚进门的人,和台上的佟晓婉比较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如果说二楼回廊上的佟晓婉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那么这个刚进来的人就是一朵盛夏的荷花,如果说佟晓婉身上多的是一种妖娆和娇媚,那么这个刚刚进门的人则是多了一份庄重和成熟的沉稳。举手和投足,处处显示出一种清高和淡雅。正在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进门的这个标致的半老徐娘看的时候,突然见到从佟晓婉的背后闪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也足以能够引起大家的注意。这个人只所以能够引起大家的注意,并不是因为这个人同样的是一个长相可以的美人儿,而是这个人是一个长相十分丑陋的男人。特别是他的丑陋再加上佟晓婉的衬托,更尽显其猥琐了。

就见从佟晓婉身后站出来的这个男人,身高不足五尺,却长着一个大大的脑袋,而且还没有鼻子和耳朵。远远的看上去,这个脑袋则不像一个脑袋,更像一个西瓜,一个不是西瓜颜色的西瓜一样。大大的脑袋下面长着细细的脖子,如果让你猛然看见了这个人,都不会认为脑袋是长在脖子上的,而是脖子插在了脑腔子里。再往这个人的身上看,就见这个人骨瘦如柴,却长着两只大手。这两只大手一手抓一只擂鼓瓮金锤。锤的个头挺大,足有度量的斗那么大。锤柄挺粗,有半尺粗细。两只大手握在锤柄上,就和树上的鸟儿用爪子抓住树枝差不多。

短面细的腿还带点罗圈儿,两只脚却又大的出奇。穿着一双足有二尺大的千层底布鞋。如果说人们刚才听到的声音和公鸭叫差不多,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则又和打雷差不多。说话的声音不但粗,而且,还让人听了,耳朵总带有一种嗡嗡的回音儿。就见这个人从佟晓婉的身后闪了出来,高声地说道:“沧海一笑,你真是阴魂不散哪!”这个人的话音刚落,人们又听到了那个和公鸭叫差不多的声音发声了。只听见一阵冷冷地笑声之后,那个公鸭叫的声音说道:“佟晓婉、方书僮,你们以为你们能够逃出我沧海一笑的手心吗?”

这次人们确确实实听清了这个难听的公鸭声音是从那儿发出来的了,还的的确确是从那个美的不能够再美的半老徐娘嘴里发出来的。看着这个半老徐娘的美,听着这个人发出的难听至极的声音,人们又不在惊叹这个半老徐娘的美了,而是有着一种恶心的感觉。这种感觉的由来是因为人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说是女的却有着比男人还难听的说话的声音。如果说是男的,却又长着一付端庄俏丽的面孔。这种恶心的感觉开始以这个沧海一笑为中心向四处扩散着,也正是由于这种扩散的恶心的感觉,让所有的在座的人心生寒意,纷纷站立起来,向着门外逃蹿。顿时引得茶楼里一片混乱。

正在人们混乱的什么也顾不得看的时候,陆七就听见耳旁有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声音说道:“陆公子快走,这个人是冲着你来的,趁他还没有发现你,你快走。”

陆七扭头四处张望着,在自己的四周除了男人的面孔以外,没有看到任何一张女人的面孔。

陆七这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由于自己的坐位紧挨着窗户,陆七以为是窗外有人和自己讲话,慌忙向着窗外看去,这一看自己还真吃了一惊。

陆七的这一惊不是惊的人在放松的时候时间就觉得过得飞快,在不知觉之间已经接近午夜,也就说自己和三手张已经在这里整整的消磨了一个下午和多半个晚上。而是借着午夜的星光,陆七发现了窗外已经被人严严地堵死了,这些人个个擎刀在手,一个个面露狰狞,如同凶神恶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