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叶小倩撞死在金殿之上,虽然陆七生性风流,但是,也不能把一切过错都强加到陆七的身上。因为在那个年代,这也是一种时尚。陆七爱才女,但是陆七更爱自己的妻子。叶小倩痛恨陆七的风流,但是,叶小倩更珍惜她和陆七之间的情感。更尊重陆七的人品,更敬佩陆七的才华。因此,陆七和叶小倩之间完全可以用情深意笃来形容,因此叶小倩的死可以说令陆七心灰意冷,令陆七肝胆欲裂。
看着自己的妻子血肉模糊的头颅,看着镀金的廊柱之上殷红的血迹和四散的脑浆,陆七痛不欲生,伸手从自己的衣襟之下拔出了离开边关之时,狄帅赐予自己的短剑,本来打算拔剑自刎。却不料,这样的一个性情之中的动作,晏大学士都不肯放过,马上对候在午朝门外的金甲武士喊道:“快、快、快拦住陆七,他要刺王杀驾。”
听到晏大学士的一声喊叫,众武士一拥而上,把陆七摁倒在地,用绳索给捆了起来。陆七不但自不成,反而落下了一个罪名,那就是暗带兵器上朝,意欲刺王杀驾。
此罪名一成立,陆七的死是自然不可避免的了。
而此时朝堂上的一众文武,个个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虽然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晏大学士强加给陆七的罪名未免有点牵强,但是,一来是晏大学士目前在朝廷之中,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二来,任何都清楚皇帝的心理。一是想把叶小倩长期的霸占在宫中,再者就是皇帝本身就有除掉陆七的意图,因为陆七的一句‘忍把浮名换作浅酌低唱’,至今大家都犹在耳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陆七,任何人都要考虑一个轻重的问题,在中原大地上在比较危害的时候,人们总有一个共有的心理,那就是两者相权取其轻。在权衡利益的时候,又总喜欢一个众者相较取其重的观念。因此,为了一个于自己毫无瓜葛的陆七,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人们犯不上去和万人之上的皇帝作对,也犯不上去惹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晏大学心中不快。
一些人微言轻的官员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因为这些人能不能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到明天,自己的心里都不是十分的清楚。他们自是不敢说话,就是说了,也起不了作用。但是,就连包相这样的重臣都抱着这样的心理,一句话没有说,默默地退朝回到了相府。
回到相府的包相,心里并不是十分的轻松,他的心里也感到了沉闷。但是,包相的感到沉闷的原因是因为,包相清楚自己的手下,那个将来的五宗十八派,八十三门的武林总盟主白云瑞和陆七的交情非同一般,他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定不肯轻易罢休。如果将来给自己惹出点什么事来,自己反到脱不了干系。不如自己现在先把他叫来,先把事情告诉他,并且警告他一下,绝对不能插手此事。如果这样,将来就是出了什么事,都是白云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包相总喊公孙策,准让公孙策吩咐下去,让人去把白云瑞唤过来议事。可是,包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因为这样的事情,一个人为私,两个人为公,索性把白云瑞和徐良一起叫来,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见证。可见包相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动够了心思。等包想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周到了,才让公孙策派人去喊徐良和白云瑞二人过来议事。
待徐良和白云瑞来到相府之后,包相对二人说道:“今天,我给你们通报一件陆七的事情。你们听后,要冷静,谁也不许插手此事,否则,一旦皇帝怪罪下来,本相决不姑息。”
于是包相就把金殿上,陆七的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良和白云瑞。
徐良听了包相的陈述,只是冷泠的一笑。而白云瑞听了包相的述说,则一下子蹦了起来。说道:“相爷,这可是晏大学士那个老奸贼的一派胡言,想我陆贤弟,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刺王杀驾呢?”
包相听了白云瑞的话,则不满地问道:“云瑞,听你如此说法,你是想替陆七鸣不平了?”
白云瑞听了包相的话,回答说:“相爷,难道你想叫在下总眼睁睁看着我陆贤弟被晏大学士这个奸贼给冤死不成吗?”
“就算是刺王杀驾的说法冤枉了他,但是,携带兵刃上殿,这怎么解释。上殿觐见圣上,任何人都不能够携带兵器进去,这是历朝历代的规定。”
王云瑞听了包相的话,反驳道:“相爷,即使陆七上殿带了兵刃,也不能全怪陆七,这次上殿,极有可能是陆七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上殿,请问,他怎么会懂得上殿见驾的规矩,如果他不懂,那么有罪的就不是他,为什么在他上殿之前,就没有人搜他的身呢?那些卫士们都干什么去了,那些带刀的侍卫都干什么去了。包相你想想这难道不是他们的罪过吗?这是陆七上殿了,如果换成真是一个别有所图的人上殿,如果金甲武士和带刀侍卫们犯人这样的错误,那可将真是不可弥补的失误。”
包相听了白云瑞的话,可能真的有点厌烦这个人了,于是大声叱责道:“白云瑞休得胡言,本相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名门之后,重臣之子,早就对你不客气了。你们下去吧!本相需要歇息了。”
包相起手,拂袖而去,徐良和白云瑞也从相府退了出来,徐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也有点累了,回家歇息去了,贤弟咱们今天就此别过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徐良说完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把一个白云瑞孤伶伶地撂在了这里。白云瑞无奈地摇摇头。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听旁边一个极其别扭的声音叫着自己:“老叔哇,你一个人在这里又摇头又晃脑地干什么呢?”
听到这个声音,白云瑞不用回头看,只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房书安来了。就回过头来,把事情和房书安说了。
白云瑞完了,突然想到,这个细脖大头鬼的点子是最多的。于是就说道:“书安哪,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好朋友人头落地吧?”
房书安听了白云瑞的话,说道:“老叔,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况且这个晏大学士贼他妈的不是东西,我也挺讨厌他的。还有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对咱们呼东唤西的,好像咱们是他们家的护院似的。是得想想法子,惩治一下这个大学士,不对,不是大学士,应该是大鞋屎。”
就见房书安歪着脑袋转过来,转过去的。来回地走着。突然,房书安掉过头来说道:“老叔哇!有办法啦,要想救你的好朋友,你不行,我不行,咱们俩谁都不行,只有一个人行。你必须去请这个人出面。才行,”
白云瑞一听有人可以救陆七,于是一把拉住房书安的胳膊,说道:“书安,快说何人能够救得了陆七,我陆贤弟呢?”
房书安说道:“老叔,你着什么急呢!咱们可说好了,你今天晚上得好好的请请我,多就给你说谁能够救得了陆七。”
白云瑞点头答应了房书安。房书安就冲着白云瑞诡秘的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谁能救得了陆七。”
房书安说完了,扭头就想走,白云瑞火了,大吼一声说道:“你给我站住,你拿你老叔寻开心呢,是吗?你拿你老叔耍着玩呢,是吗?”
房书安又重新回过头来说道:“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逗一逗老叔罢了。你想,我什么事上不是死心塌地的帮助老叔呢,更何况,这回整治的是大鞋屎这个老畜生呢。”
房书安说到这里,把头低了下来,小心的走到白云瑞的跟前,低声说道:“老叔哇!你想想,这件事可是那个大鞋屎鼓动了皇帝呀!把皇帝的醋劲给鼓上来了。你想如果想制住皇帝必须得谁才行呢?只有南庆宫的八王千岁呀!也只有他能够救得了陆七啦,他能够制住皇帝,他拍死了那个大鞋屎不用偿命,你行吗,你敢拍死那个大鞋屎吗?你不敢,你真拍死了他,你也活不成了,可是八王千岁敢哪!他拍死了不用偿命阿,”
房书安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白云瑞,问道:“老叔,这个主意怎么样呢?”
白云瑞想了想,说道:“书安,这个主意好,真好。”
房书安听了白云瑞的话,说道:“既然好,就赶紧去请阿,你现在去了,抓紧时间办这个事,晚上还来得及请客呢,我可告诉你说,我可等着呢!”
南庆宫中,八王千岁一边往身边的鱼塘里扔着鱼饵,一边问身边的小太监。“小六子,今天没有什么人求见吧?”
那个叫小六子的,小太监回答说:“回禀千岁爷,今天没有任何人觐见。”
就听八王千岁说道:“那我这右眼皮为什么从早晨起来就一直在跳,不但右眼皮在跳,而且这心神总觉得不是很踏实,感觉好像总是有什么事情会要发生似的。”
太监小六子接着八王千岁的话,说道:“千岁爷,你这话可说了好几次了,从你第一次说,小的就往心里去了,就都布置好了,一旦有什么人求见,让他们速速来报。”
八王爷拍拍手,从鱼塘旁边转身离开,往假山旁的花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有事情就好,如果有事情,一定记得让他们不能有片刻的耽搁。”
小六子紧紧地跟在后边,说道:“是的,爷,我知道了。小的这就知会下去,告诉他们。”
小太监,小六子转身刚想离开,忽然看见一个领着开封府的白云瑞急匆匆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