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大师的一声仰天长啸,然后说道:“陆七,志向远大,但是,到头终是一场空阿!”令陆七的心头一震。
于是,陆七只好说道:“师父,徒儿愚钝,还望大师明言。”
慧明大师说道:“陆七,你纵观当今的天下,从上至下,有几个是真正的在为民请命呢?无非是借着官场的势力,在谋一己之私利。远的不说,你就说当朝文书院大学士,晏大人,那是在为民请命吗?还有,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在民间也是声名远播的人物吧?不是也号称包青天吗?但是,他真的清吗?即使是他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只不过在用一个清字,借以掩盖他的私心罢了。如若不然,为什么天下如此多的贪官污吏,总也治不完呢?因为,他包拯,也只不过是一个只管杀人的人,借各种机会,不惜使用任何的手段,来保住自己的清廉之名,从而达到把自己的官位保的牢牢的。而皇帝是一个让天下官员,贪污的主使者。那包拯不是有一把宝剑,上打君王下打臣吗?他不是有三口铡刀吗?传说,这三口铡刀是连皇帝都敢铡的,但是,你见他打过皇帝吗?你见过他铡过皇帝吗?没有,为什么没有呢?原因,就是他包拯只不过是皇帝老儿的真正的卫道士,而不是百姓的代言人。”
慧明大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陆七,又继续说道:“放眼天下,奸人当道,朝廷昏庸,权贵营私,这是目前的大气候,公凭你陆七的一己之力,你能够扭转了的乾坤吗?你不能,当你的热情,被这个社会泯灭的时候,你也就看明白了。因此,我劝你陆七,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你的念头是行不通的。”
陆七说道:“徒儿还是不明白,望大师再能够说的明了一点儿。”
慧明大师说道:“陆七,你的所谓的造福于民,说白了,就是让利于民,把天下的利益交还到百姓的手里,但是,我问你陆七,天下的利益掌握在你的手里吗?”
陆七听了慧明大师的话,摇了摇头。
慧明大师继续说:“既然天下的利益,没有掌握在你陆七的手里,那么,你怎么样去让利于民呢?你千万别说,你会去说动皇帝,让他把天下的利益,交到你陆七的手中。那样的做法简和痴人说梦没有什么差别。”
慧明大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现在天下的利益,如果按股份分成的话,皇帝老儿占了六成,像包拯,还有晏大人他们那些达官显贵,又分别占了四成,你能够劝说他们把他们手中的利益,给让出来的吗?也不能。因为,你如果去劝说他们把手中的利益让出来,你还不如去和狼交流,让肉把到嘴的肉给吐出来。你如果做不到这点儿。你也就不能让他们把到手的利益给让出来。”
陆七听到这里,复又翻身跪倒,说道:“弟子明白了。但是,弟子还是想试一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陆七在这里和慧明大师纵论天下,而琼州知府衙门内也没有闲着,琼州知府正在衙门里和师父商量着。
琼州知府说道:“师爷,听说了没有,陆七到任了。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刚一来到这里,就想让我把治水经略史的公章和印信交给他,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师爷听了,用手捋着自己颌下的山羊胡子干笑了两声说道:“他小子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他还真以为,皇帝给了他这么个官儿,是让他真正地到这里来做官的吗?无非是觉得逼死了他的妻子,有点儿对不住他罢了,远远地把他打发到这里来了,是在糊弄着他玩罢了。就像玉皇大帝封了孙悟空一个弼马瘟的小官是一样的。玉皇大帝只不过是嫌孙悟闹腾罢了。”
琼州知府说道:“这小子到也知趣儿,马上就说道,他还要出去,游玩几天,因此,就走了,我听说好像是上了峨眉山了。但是,这小子迟早还是要回来的。你说他回来了咱们怎么办呢?”
师爷又干笑了两声说道:“如果陆七回来了,就把公章印信交给他罢了。”
“那样是不是对我们今后的事情会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呢?”琼州知府问师爷。
师爷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大人。你想想,如果他陆七回来了,你还不把公章和印信交给他,那就有抗旨不遵的嫌疑了。皇帝如果怪罪下来会有诸多的不便。你就是交给了他,他仍然是被我们牢牢的抓在手里,就凭他陆七,还能够兴起什么风浪来吗?”
琼州知府听了师爷的话,问道:“听师爷如此一说,难道说师爷已经有妙招,来对付陆七了。”
师爷把嘴凑到知府的耳朵旁,满脸媚态地说道:“那当然了,你想阿大人,他陆七是个什么官呢?不就是个治水经略使吗!他的职责范围是什么呢?”
知府奸诈地一笑,说道:“他的职责范围当然是治水了。”
“他想治水,就治水呀,他治水得需要钱的。他需要的钱从哪儿来呢?他一个治水经略使是没有权利从百姓的手里来征收厘税的。而咱们却有这个权利。”师爷了边说着,一边奸诈地看着知府,阴险地笑着。
知府听了师爷了话,一拍大腿,大声地嚷道:“高,就是高,我看你陆七没有钱怎么治水,到时候,你治不了水,我再奏明皇上,反过头来让我治你。”
一个月以后,陆七回到了琼州,陆七当然,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交割完了公务以后,履行自己的职责。
陆七领着三手张,还有方书僮历经三个月的奔波,终于,把琼州的地形地貌摸透了。然后,制订了一系列详细的计划,准备首先开凿一条水渠。来疏导每年给琼州的百姓造成水灾的山洪。
但是,却在钱上碰了最大的壁,最后,陆七不得不挂印封官弃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