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瑾轩……”沈梦瑶目光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真的是你吗？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你又在梦里跟我相见是吗？”

沈梦瑶烧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见到了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想说的话想吐的委屈也不再深藏心中，只想好好发泄发泄，舒一舒一直憋在心里的郁结。

沈梦瑶半撑起身子，抬手扶上龙瑾轩的脸颊，龙瑾轩屏住呼吸，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沈梦瑶得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滑过他消瘦的脸颊，龙瑾轩紧张无比，生怕沈梦瑶摸到他脸上易容的痕迹，可他又不想阻止她。

或许就这样让她发现了吧，让她发现了也好，有什么话有什么气，他们当面说清楚，她就是杀了他他也心甘情愿，可这般守在她身边却不能用真正的面孔面对她的日子，他真的是过够了。

“……玉儿”龙瑾轩嗓子发干，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龙瑾轩拽住沈梦瑶抚摸自己脸颊的手，用力将他的手心按在自己的脸上，感受从她手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虽然已经陪伴在她身边多日了，可只有这一刻，他才真正又她在身边的真实感。

“玉儿，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龙瑾轩好半晌，问出了这一句从他见到她就一直想问她的问题，所有的思念和痛悔，千言万语却都藏在这一句普通的问候中。

“我希望你过得好，可我过得不好。没有你的这六年，我的心就好像一口枯井一般，了无生趣。我明明知道你就在云岚，可我一直不敢来见你，我怕你不肯原谅我，怕你不肯见我。”

沈梦瑶迷蒙的目光闪了闪，唇角嚼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根本没听到龙瑾轩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以为自己在梦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六年，我不敢总想起你，每次想起你，我都会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我怕我想起的太多，总有一天就会真的恨你。”沈梦瑶声音幽幽得，仿佛柔软光滑的丝缎一般，软软绵绵令人心疼。

听到她思思绕绕缠入人心的幽怨，龙瑾轩喉头一滚，竟无言以对。

“瑾轩？”沈梦瑶迷迷糊糊道。

龙瑾轩眼眶温热，更加用力地将沈梦瑶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玉儿，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恨也罢，爱也罢，怨也罢，你若不想记着我，就不记着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沈梦瑶只顾自说自话：“从前，我都一直不敢这样叫你的名字的，你是帝王，我是你的妃嫔，唤帝王的名字是忤逆不道的，所以，我一直都只能在梦里敢叫你的名字。”

说着，沈梦瑶苦涩一笑：“而且，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玉玲珑能叫你的名字了，你一定不喜欢我也这般叫你。”

龙瑾轩心中狠狠一痛：“其实，我一直想你叫我的名字，只是我以为，是你一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