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焰急忙摇头,脑袋都晃的拖出了重影。
这下虞洛兮总算是放心了,看来是有人暗中相助啊,但是思来想去好像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富甲一方的商人或者权贵啊。
“最后一个问题,银票和戒指,是不是同一个人送的!”这是她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念头。
小夜焰在她的注视下,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就逃似的飞上了树梢,再不肯下来多回答一个问题。
虞洛兮觉得心中被什么异样的情绪填满了,有些感谢这个默默关注自己,并对自己始于援手的人。
鸢拿捏着银票问道:“姑娘,可要收下?”
虞洛兮起身,摆摆手说收下吧,等回头查出来是谁在还给他便可,既然是一番好意,也不能就这样断然的拒绝,总不能将银票撕了扔掉吧,何况现在她们的处境也很需要这些银两。
不多时,她就听到大门处吵吵闹闹的声音,便带着鸢一起走向大门。
虞洛兮一走进,就看见张良左右拦截着顾怀瑾不让他进去。
顾怀瑾使劲往里面闯,找个间隙就要溜进去,却被泊涯寻来的夜伸手拦住。
任他怎么挣扎也再也不能望前走动分毫,只能蹦跳着高声大喊:“你放我进去,我看到苏子骞那小子了,我肯定没认错,你叫我进去,苏子骞,你听到了吗?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不必躲着我,我没有别的恶意的,我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看了一眼虞洛兮,见她并没有过多的不悦,便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径直的拦着顾怀瑾不让他进去而已。
“顾公子莫要胡言乱语的,这苏府的公子被人绑走早就生死未卜了,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你这样污蔑我等,这样会为我的家人招来杀身之祸的!”虞洛兮不急不慢的走过去,虽然她对丞相府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个顾怀瑾她觉得还是一个颇为不错的男子,最少不会用什么阴险毒辣的手段。
“你是......”顾怀瑾不再挣扎,盯着虞洛兮的面孔思量半晌。
突然间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你是醉乡楼的那个公子?哦不,是那个姑娘!”如此相仿的容颜,他是不会认错的,除非她有孪生兄弟。
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人感觉很舒适,忍不住的想要亲近,这种感觉永远不会骗人的。
“正是民女,还望公子慎言,莫要在此胡言乱语!”虞洛兮还是那般温润如水的模样。
若不是顾怀瑾被父亲关了数日,他肯定可以早一些找到苏子骞,他在苏子骞常去的几个店铺里派人蹲守了数日都毫无收获,不曾想路过集市在售卖干花的地方遇到了他。
苏子骞倒不是自己想象中满是悲恸的样子,看起来甚至还多了一丝满足和自在,顾怀瑾一路跟着,直到他转身进去这个宅院,他抬头一看,是虞宅。
“姑娘,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你也知晓,平日里我跟他是冤家,彼此互看不顺眼,但是我却从未做过什么真正伤害他的事情啊,相反我很是欣赏他的为人,如今他遭逢变故,我只想跟他说几句宽慰的话,还望姑娘通融,了了顾某这个小小的心愿。”顾怀瑾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笃定,十分的虔诚。
虞洛兮忍不住的叹气:“璞玉无罪,怀璧其罪!你们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她觉得,武将世家出身的他,不可能被人尾随这么久都没有察觉,既然无忧没有停下脚步跟他见面,那说明他心里是不想面对他的。
顾怀瑾不明白虞洛兮的那句怀璧其罪到底何意,只是听到她不愿意放自己进去见苏子骞,心中很是焦急。
“姑娘,我真的是......”他还想争取一二,刚开口就望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无忧走到她身边开口:“洛姑娘,这事情我自己处理吧。”
“莫要在门口站着,去那边水榭处讲话吧!”虞洛兮觉得,无忧真的是成熟了,再不像刚到这里时那样莽撞鲁莽,扭头跟鸢交换了下眼神,低头言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鸢将泡好的茶水送往水榭处的亭台处,道了句:“二位公子慢用!”
“子骞,这些日子......”顾怀瑾本来很是担心一向脾气倔强的苏子骞遭受如此大的变故,会扭曲自己的心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如今一见他神色平静,自己心里的重石也算是落下了。
“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无忧,不是公子口中所说的子骞。”无忧伸手替两人满上茶水,云淡风轻的开口。
顾怀瑾愣了片刻,便也释然了,“苏无忧倒也是个好名字,看到你现在无恙,我也算是放心了。”
无忧突然间就笑了,“顾公子孔有耳疾,在下说了,名为无忧,可从未说在下姓苏。”
他还不能断定,顾怀瑾今日前来到底为何,只是一味的想着不能轻易给虞洛兮招惹是非,尤其是自己的身份。
平日里丞相府和将军府也是处处作对,在朝堂之上更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和他身为冤家对头,他没有理由去真的相信顾怀瑾此次前来,紧紧是想跟自己说什么宽慰的话语。
“好吧,无忧是吗?那就无忧吧,无忧,我是真的想帮你的,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若是你想彻查你父母的死,我肯定......”顾怀瑾听着他满是疏离的语气,心里很是不舒服。
无忧神情突然严肃,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戾气:“顾公子跟人讲话想来都是这般模样的吗?我说了我名为无忧,不是苏府的苏子骞,那苏府家主之死与我何干,你在此处一味的套我话,是想将我定成苏子骞然后好赶尽杀绝吗?”。
顾怀瑾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听着他这样诬赖自己,也是怒从心中来,愤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满盛茶水的被子被震得滚落在地,茶水顷刻之间洒在两人的靴子上,斑斑点点的水渍一点点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