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虞月兮,葵婆就表现的有些激动。
听着虞洛兮讲述的那些事情,葵婆对虞月兮很是不满。
以前只是觉得虞月兮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所以当初才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求自己救一救自己的姐妹,如今却因为那些模棱两可的人,甚至还有待商榷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人,就这样伤害相依为命多年的人。
葵婆是失望的。
葵婆知道,这几个孩子中,虞洛兮是最像姐姐的那一个,遇事沉稳冷静,做一万只说一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葵婆知道现在虞洛兮的身体状况之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遗憾和怜惜。
虞洛兮一听葵婆的话,便有些嫌弃自己昨日话实在有些太多了,让葵婆对月兮有了不好的印象。
“葵婆,我走之后,山庄的日常事务,就有劳您了。”虞洛兮这次走,将会带走大多部分的人,但是还是会留下一些人看守山庄,看守那些长眠在底下的人。
人吃五谷,必生百病。
这群粗糙的大老爷们,日后就有劳葵婆多多挂心了。
自山庄成立以来,这大约是第一次有如何浩荡的队伍从山庄走出了吧。
一行近百人,全都策马崩腾在山间蜿蜒的山路上,荡起阵阵尘土。
但是安排这些人的居住,都成了让虞洛兮头疼的问题。
这么多人,也不能一次全部进入墨阳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如此多的人数突然涌入,势必会引起注意的。
可是若不进入墨阳城,虞洛兮便更没有办法安置他们了。
城外三五里,虞洛兮下令所有人就地休息,她和无忧、泊涯、张良还有鸢等人先行回去,想办法安排他们的住处。
刚到大门口,还没来得及翻身下马,就听到有大门“吱呀”的开门声。
虞洛兮放眼望去,之间谈墨辰从他府上的台阶处拾级而下。
谈墨辰觉得今日的虞洛兮有些不同于往日,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谈墨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
虞洛兮下马,将缰绳交给鸢,叮嘱他们先行进去,不必等自己。
虞泊涯站在原地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谈墨辰,然后就牵着马匹走进了院落。
“徒儿,几日不见,可曾想师父了?”谈墨辰还是如往常一般吊儿郎当的样子。
只不过今日的虞洛兮既没有一丝羞赧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冷着一双眼眸,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谈墨辰的双眼。
谈墨辰觉得有些无趣,耸了耸肩膀。
“那一日我本想和柳青枫喝上一杯就赶回去找你的,可是不知怎么得,我就喝多了,一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正午了,所以我便也没有过去,然后我父皇又交代了我好些事情,我实在有些脱不开身,你不会生气吧?”谈墨辰见虞洛兮这般冰冰凉的样子,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当初言而无信惹她生气了吧。
六月的风已然是暖洋洋的了,吹在人身上,也很是舒畅。
虽然虞洛兮已经换上了单薄一些的衣衫,大约是因为黑色比较吸热吧,站在正午的阳光下,虞洛兮觉得后背还是泛出了丝丝汗意,有些粘拧的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我送你的那把折扇呢?”
虞洛兮一声墨黑色的衣衫,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净,白的有些不正常。
谈墨辰觉得虞洛兮可能是一路颠簸,累到了,所以才这般脸色有些苍白。
问起折扇,谈墨辰有些不太好回答。
当日自己带着折扇去参加的柳青枫的大婚典礼,明明觉得没有喝多少,可是自己却不省人事了。
待他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折扇不知去向,问了一圈都说没人见到,就连一直在自己身边侍奉的畅云都说不清楚。
谈墨辰以为,定是自己在那一段时间意识混沌的时候去了哪里,不慎将折扇落在了某个角落。
那酒,定是有猫腻的,若不然自己不可能一杯酒醉的不省人事。
虞洛兮看着谈墨辰莫测变化的神情,微微的眯起了眼眸,将那把折扇从衣袖中取出。
“啊?怎么会在你手上?”谈墨辰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的伸手接过虞洛兮手中的折扇,他还是挺喜欢这把素净的折扇,如今失而复得,还是蛮欢喜的。
一展开,就飘散出一股还算清晰的血腥味。
本是洁白干净的扇面,其中一面早被血污染了一大片,泛着猩红,谈墨辰一瞬间双眸就满是冷库的光芒。
他想,他大约能猜到虞洛兮为何是今日这般冷淡的样子了。
谈墨辰想开口解释,他不想自己和虞洛兮之间隔着人命的误会。
但他还为张口,就被虞洛兮打断了。
“我信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带给谈墨辰的,却是难以言喻的震撼。
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的算得上是让人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谈墨辰站在原地,树叶间的阳光细碎的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温暖极了。
他拿着折扇的手都是带着微微的颤抖,一张薄唇张张合合数多次,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
现在没有什么词汇能清楚的表达出他现在的心情。
“你可曾见过,有谁的兵器是三角形的那种怪异造型?”虞洛兮心里已有大致的推断,想要通过谈墨辰来近一步确定自己的猜测。
毕竟以前谈墨辰曾经常出入丞相府,那么他对丞相府的人和事,定然也比别人知道的多。
再不济,谈墨辰也是当朝的太子,他的所见所闻,定是比自己这种在山头一住就是十余载的山野之民知道的多。
虞洛兮信谈墨辰,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遮遮掩掩的。
谈墨辰想了想,说是未曾听闻,不过可以派人去查一查,这般奇特的武器,查找起来也会省力很多。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折扇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谈墨辰的话一出口,虞洛兮的眼中就满是凛冽的寒光,周身的的威压让一向见过大世面的谈墨辰都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