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从小练剑受伤之类的,父母好似也觉得都是理所应当的,总是会夸赞自己习武努力,但从来没有过多的在乎过自己因为练武受过的那些伤。
男儿本就该坚强一些,不能像女孩子那般,受点小伤就要寻求父母的安慰。
这么久以来,顾怀瑾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都是一个苛刻且严厉的人,却不曾想,在人了虞月兮做了义女的那段时日里,才算是彻底的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原来自己眼中苛刻的父母,会是一个这般慈爱且大度的人。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享用了而已。
顾怀瑾有些时候是嫉妒的,但是,也仅仅是羡慕到有些嫉妒而已。
“你一说起这个,我倒真的有件事很是好奇,因为再大婚前一日,我母亲好似好了好些丫鬟去帮虞月兮沐浴更衣,你知道的,我母亲身份尊贵,就连平日里,也从来都没有伺候过我的父亲沐浴之事,不知为何,那个虞月兮能有这么高的殊荣,得我母亲百般呵护。”
虞洛兮一听,便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想必是丞相夫人单凭一块玉珏不能断定虞月兮的真实身份吧,一个人什么都会变,胎记是肯定不会变的。
大约是确定了虞月兮身上的那个伤疤之后,所以才下定决心,在大婚之后开始对惠妃的那些势力下手的吧。
“我想问问,惠妃娘娘,有没有在虞月兮大婚前,找过你的父亲!”
对于这个问题,虞洛兮一直很好奇。
按理说,这么多年,惠妃之所以能跟悬殊巨大的顾焕庭分庭抗争,且一直不分伯仲,其原因就是惠妃手中紧紧的握着顾焕庭心中想要的东西吧。
虞洛兮深信,这么多年以来,顾焕庭之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对惠妃下死手,甚至还在惠妃快要一落千丈的时候伸出来援助之手,很大一部分愿意就是惠妃借此要挟,用顾焕庭的女儿的下落。
那么在惠妃得知顾焕庭认了一个年纪跟顾焕庭丢失的那个孩子相仿的姑娘做了义女的时候,惠妃不可能无动于衷,势必会去丞相府一探究竟。
毕竟如果丞相府的人将这个人当成了真正的那个,那么,惠妃手中的那个筹码,就已经成了毫无利用价值的废棋子,对于惠妃来说,这是致命性的打击。
“惠妃娘娘确实来过,不过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是我父亲和母亲在书房里谈话的,没多久就走了,走的时候神色匆匆的,脸色十分难看,也就是惠妃走后,我母亲才开始张罗让虞月兮沐浴的事情。”顾怀瑾向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虞洛兮一问,自己就将所有的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以前的话,不管谁问什么,说什么,自己还都是会话说三分留七分的,今日可能真的是吧虞洛兮当成一个妹妹了吧。
虞洛兮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顾怀瑾有些不解。
虽然顾怀瑾知道,虞洛兮个太子殿下的交情甚好,但是不知道,虞洛兮一个女儿身,居然对前朝的事情也是这么感兴趣。
“洛妹妹,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虞洛兮还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以自拔,听到顾怀瑾的问话,便随口的应了一句“你说吧,我听着呢!”
顾怀瑾一脸好奇的凑到虞洛兮面前问道:“你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我是说身份,若不然的话,我实在是想不通,苏子骞那个刺头为什么一直跟在你身边,当初我也问过苏子骞,他跟我说是他父亲将他托付给你的,我不信,你告诉我真相吧!”
虞洛兮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看着顾怀瑾很是迫切想要知道的样子,忍不住的卖起了关子。
“你为什么不信?”
顾怀瑾坐正身体,喝一口茶水,娓娓道来。
“苏将军是让我很是钦佩的一个人,他的人品自是没话说,我也相信,这么多年来,他手下忠心不二人比比皆是,朝堂之上是他的属下的人也有不少,为什么苏将军却将自己最重要的人,托付给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说仅凭着你跟太子殿下私交甚好,就能让苏将军不管不顾的相信你,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虞洛兮笑了。
原来自己这般聪明,不是没有原因的。
抛开一切来说,顾焕庭确实是一个足智多谋且心思缜密的人,若不是他手段过于毒辣,虞洛兮倒是很想跟顾焕庭好好切磋一番,
顾怀瑾的聪慧,大约都来源于他有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父亲吧。
虞洛兮亦是。
虞洛兮拖着下颚,饶有兴致的问顾怀瑾:“那怀瑾哥哥说一说,苏将军究竟是为何将苏子骞交给我的呢?”
顾怀瑾此刻,便也大胆的猜测起来了。
“根据我所了解的苏将军,定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将苏子骞托付给别人的,既然他选择了你,那么你一定有优于别的那些朝廷大臣的地方,所以,最起码,你不会仅仅就是一个市井之民而已,因为只有你有足够的势力和实力,才能保证苏子骞的安全。”
顾怀瑾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虞洛兮的表情,但是虞洛兮一直都是看着自己浅浅的笑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一样的神情。
“你果然继承了你父亲的足智多谋,虽然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没有说到重点上!这些都不是关键!”虞洛兮点点头,毫不吝啬的赞扬顾怀瑾。
顾怀瑾思考了片刻,但是实在是有些想不出究竟为什么。
“剩下的,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了,你就痛快的告诉我罢了,免得我劳神费力的想半天,最后还猜错了。”顾怀瑾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是在是无能无力,想不出着其中的原因究竟为何。
毕竟虞洛兮是一个女儿身,看起来也真的是柔柔弱弱的。。
习武之人的话,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功夫傍身,别说虞洛兮走路步伐很是沉重,没有习武之人的那种飘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