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机楼的人做的!”
叶凌月震惊之余,眸中尽是嗜血的冷意。
江陌漓目光一滞,却不曾回答叶凌月。
只是咬紧了下唇,面上没有一滴眼泪,可眸中尽是绝望之意。
那种绝望似乎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了,即使是活着,也只是一副行尸走肉,没有一丝生气,没有一丝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多大的仇恨要对一个女子如此行径?
这无异于毁了江陌漓的一生!
这十年来,辰东行走人世,对于世俗多了几分了解。
自然知晓对于人类来说,尤其是女子,清白大过天,若是清白有损,即便是自己不愿意死,怕是也会被周遭的非议声给活生生逼死。
“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体面的死!”
这样活着,真不如此刻直接下地狱。
“这世上,没有人该死。”
叶凌月抱着江陌漓,心中很是心疼这个故作坚强,却要被世俗逼死的女子。
夜寒渊行走人世多年,但一直屈身于皇家,对于世俗之事,嫌少涉及。
但,于他而言,叶凌月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人该死!
“我娶你!”
叶凌月说的认真。
江陌漓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凌月,她已非清白之身,叶凌月还要娶自己??
那略微抖动的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辰东亦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凌月,而后担心的看向了夜寒渊。
主母说要娶妻??
糟了!君上怕是要气死了。
然……
夜寒渊难得的画风不对的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看着叶凌月,而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虽然面上平静如初,但内心……
怎么可能毫无起伏,甚至还险些被气吐血!
他好端端的媳妇要娶妻??
这都什么虎狼操作!!
他还是离得远一些罢,免得当面被气吐血了。
辰东左右看了看,权衡之下,还是自家殿下重要,便赶紧的跟着自家殿下出来了。
“殿下,方才夫人可能事出紧急,只是为了救人……”
到底是自家的主母,辰东只能极尽能力给自家主母寻找开脱之词。
辰东正和夜寒渊解释着,结果忽然有人抬着一副棺材堂而皇之的路过!
“那是怎么回事?”夜寒渊问道。
面色冰冷异常,跟了夜寒渊这么多年的辰东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分明就是要发怒的前兆。
“回殿下,那是之前属下给江姑娘准备的……”
江陌漓不是老是闹着自杀嘛,再加上一个小姑娘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日后怕是也无颜面活在这世界上了。
死,似乎是注定的结局了。
安排后事这样的小事情。
辰东作为属下,自然是不需要君上亲自吩咐这点事情,自己就该准备好了。
“人还活着,准备这棺材做什么?”
夜寒渊微微蹙着眉,他分明吩咐了要江陌漓活着!
“可殿下,您有所不知,人间礼数苛杂,规矩繁多,世人对于女子,要求尤为之多,别说如江姑娘那般经历这种事情,只单单是女子婚前与男子多说了两句话,多看了两眼,指不定都要被世人谩骂致死。”
“属下在人间这几年,就曾亲眼见过一名生在大家族之中的女子因为死了夫君,并无子嗣,隔了几年想要改嫁,就硬生生的被家里人逼着跳崖自尽了。”
“更何况江姑娘清白已失,一心求死……”
言下之意,不是属下要江陌漓去死。
实在是这世俗就逼得江陌漓根本活不下去。
即使是江陌漓活下来了,日后也根本就无法面对这些人的非议,迟早有一天,这些非议还是会逼死江陌漓的!
“世人,竟如此残忍……”
夜寒渊闻言,心中甚为沉重。
女子在这世间,生而为人,本就处于弱势,竟还要被世人如此对待,当真是不公平!
“这世上最残忍的可不就是人嘛,人还惧怕妖魔,依我看,人类科比绝大多数的妖魔都要可怕的多了。”
对此辰东可是深有体会,尤其是在这十年间,这体会简直不要太深刻。
“命只属于自己,谁也没有资格轻易剥夺!”
此刻夜寒渊倒是开始觉得叶凌月做的对了。
失了清白的女子就该死?
凭什么!
这是谁规定的?
“那是对于殿下这样的人物来说的,对于更多的平凡人,他们的命运往往掌握在一群并不和善却在世俗眼中十分高贵的人手中,生杀予夺,皆在其一念之间。”
“再说,正常男子都不会娶这样的失了清白的女子过门,这会被认为有辱门风。”
辰东解释了一下。
但辰东其实很想问问夜寒渊,若是叶凌月如此,夜寒渊又当如何?
夜寒渊见辰东目光中似有疑问在打量着自己。
便知道辰东想要问什么。
“若是本君的女人,她不会再有机会走下床笫!”
想自杀?
那是不可能的!
他会让她这辈子都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自杀!
“殿下您厉害!”
辰东无比震惊。
君上这哪是个狠人,简直是个狼人啊。
比狠人还多一点。
夜寒渊狠厉的眼神刚落在辰东的身上,辰东立即打了个激灵。
“属下这就着人把那棺材扔出去,给夫人准备婚事。”
果然,夜寒渊的面色又变了,一瞬间低至了冰点,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低了些许。
辰东无比庆幸自己跑得快。
夜寒渊面色不显,但心中着实不悦,便径自先回了房间。
不回去,难道要看着江陌漓那个女人霸占他的妻么!
哼!
想想就是俺么的意难平,可是那是自家的媳妇,还是得自己宠着。
好不容易将江陌漓从死神哪里抢了回来。
叶凌月的提议,虽说不可思议,但江陌漓却还是忍不住的心动。
她分明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怕是在这世上再也寻不到什么如意郎君了,而叶凌月的身份分明也是女子。
可叶凌月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那种心中独有的悸动,只对于叶凌月一人而有。
那颗心,即便被伤的满是伤痕,再见到叶凌月之时,却依旧觉得满怀温暖。
“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么?”江陌漓轻声问道。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和呵护着什么到手却很珍贵的宝贝似的。
“叶凌月。”
“嗯,这名字好听。”
叶凌,叶凌月,看来她也没有欺骗自己。。
暗示早就已经给了,只是她自己太笨了,不曾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