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冬暖打算将三人买下，人牙子连忙将她们的卖身契拿出来，“这是她们的卖身契，您拿好了。”

他动作迅速，好像生怕闻冬暖会反悔一样。

闻冬暖拿过卖身契，看了一眼，却皱眉。

叶大哥说过：“死契，听话。”可现在这母女三人的契约却是活契。

活契就是说，这母女三人如果有钱了，是可以将她们自己赎回去。

至于什么时候赎回，她也无法控制。

她担心的是，这母女三人将自己赎回的时候，恰好赶上某个关键时候，比如临到交货正需要人手的时候，又或者她们是被人收买，为的是她的方子。

如果只是一个祛疤膏，她倒是不担心，毕竟祛疤膏里面起最大作用的是她的灵泉，没了她的灵泉虽有祛疤效果，但效果百不留一。

问题是她做生意，肯定不可能只卖一个祛疤膏，其他的东西她也是要卖的，这些东西未必每一种都是她的灵泉起最关键的作用。

如果是这样，那一旦这母女三人被收买，她的方子肯定会被泄露……

“我买你们可以，但必须死契。”闻冬暖咬了咬牙，残忍道。

她虽有仁义之心，却也也不想在他日，因为今日当了一回烂好人，就让她过往的努力毁于一旦。

吴氏本来欣喜于闻冬暖将她们母女三人买下，可现在听到闻冬暖说必须是死契，她才会买，顿时难过万分。

她自己无所谓死契，却不想自己的两个女儿一辈子给别人为奴为婢。

“娘！”何小草心知吴氏的顾虑，咬了咬牙还是说道，“娘，我们签死契。”

以她们这种情况，如果错过了现在这位姑娘，未必还能再遇到愿意买她们的人。

这段时间，人牙子对她们已经有所怨言，虽然没有打骂他们，给她们的吃食却越来越少。

长此以往下去，她们甚至可能会直接饿死。

签死契，那就意味这一辈子要给人为奴为婢，可若不签，她们很可能就会死。

她还不想死，也不想她娘和她妹妹死。

“苦了你和小花了。”吴氏抹了抹泪。

何小草摇头，“有娘在，不苦。”

死契最终还是签下了，闻冬暖带着母女三人离开南街的时候，心情却未曾因为达到目的而欣喜，反倒是沉重无比。

“回？”叶凛寒问道。

“嗯。”闻冬暖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一行人回村的时候，另一边何小木在关店之后，便依照闻冬暖所言去了一趟杏林堂。

他将闻冬暖的名字报上之后，周掌柜瞧见他脖子上的疤，心中了然，便将杏林堂新研制的一款祛疤膏，打算找人来试验的事情告诉他，并承诺试验是有偿的。

何小木惊讶，“您说，我这疤能去掉？”

“自然。”周掌柜说得肯定。

何小木虽然心中存疑，但周掌柜同时保证了，这祛疤膏对身体绝对不会有坏处，他便也高兴应下。

如果祛疤膏能将他脖子上的疤去掉，于他而言绝对是一件让他喜极而泣的事情，就算没有，对他也不会有害，还有银子赚。

总而言之，这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所以何小木应下之后，便打算回家一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

可偏偏这个时候，文雯那边闹开了，他不得不回店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