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她会乖乖地原地不动，任司徒楠在那边做戏？

没错！司徒楠今天绝对是在那边做戏！虽然她还猜不到真是目的是什么，不过隐隐还是有点数。一定，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楚长歌心中无比乱，这种久违的、不受控制的心情又浮上了心头。

司徒楠这种表情她再熟悉不过，只是是没想到自己奋力培养势力的几年，他竟然也成长地如此快！

“四皇子。”楚长歌回过神来，朝着司徒楠的方向走近几步，“她是我大姐，这件事也算是家事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别插手？”

“是。”楚长歌回得干脆，司徒楠动作停的也干脆，让开位置，让楚长歌朝楚娉婷走近了些。

没错，楚娉婷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的确是下了一点药粉，这无色无味的药粉在从前被她用于两军交战之时，可却不是用在人身上的，而是用在战马上的。她曾经和九叔一起研制出了这种药粉用来克制了在马背上打天下、骑术了得的大秦战士，只要是马或者其他动物吸入大量便能引起狂躁，战场上一瓶不受控制的马，足以带你走向死亡。可惜这药粉只用过一次，后来她便殒命荒漠了醢。

可如今，这药粉却是第一次面世。

她没有将这药粉撒在空气里，冉冉说得没错，这林间有风，若是自己真将药粉撒入空气中了，那么所有人恐怕都要遭殃了。

可他们不知道，谁说药粉一定要通过空气传播吸入了？

楚长歌看了楚娉婷一会，突然向她伸出了手，“大姐，起来再说。”

“谁要你假好心！”楚娉婷想也不想拍开了楚长歌的手，拍完之后，她却突然愣住了，此时她最应该做的应该是拉着楚长歌的手站起来，她应该是一副悔过的模样，可她做了什么？还有，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眼看着楚娉婷的双眸已渐渐清明，楚长歌反倒没有再有拉人的举动，“大姐，你就真的这么恨我？缇”

楚娉婷睁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恨楚长歌？恨，当然恨了！从前恨所有人都偏向她！后来她恋慕上四皇子，可这恋慕着的四年里，也让她清楚地看清了四皇子心中那人是谁。她始终追随着他的目光，可他，却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楚长歌身上。

恨！她怎么能不恨！四叔宠她如掌上宝，可自己的父亲却将自己当做了一个交易品！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她有的却是这样一个父亲！？

可她能说吗？她不能！她不知道一开始好好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将楚长歌叫到一旁，不过是想告诉楚长歌无垠的事。

楚长歌与无垠感情一向好，听到消息，还会心情待在这梅林吗？

可是，到底为什么后来她会说出那些话，她一直想质问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话。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说不得的东西。

“果真，这么恨我？”见楚娉婷不说话，楚长歌自顾自下了定论，她摇了摇头，神情中却没有一个‘被欺负者’该有的弱态，抬着头，声音冷得有些彻骨，“楚娉婷，我叫你一声大姐，不过是因为这个姓氏，我从未对你动手，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姓氏。因为这个姓氏我对你处处忍让，而你却是因为这个姓氏对我百般刁难。”

楚长歌突然倾身，将头凑近了楚娉婷一些，戏谑道，“你在乎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不需要在乎便已经在我手心了，若你要，我可以给你，我真的可以给你。”楚长歌又直起了腰，语气轻蔑，眼中带着施舍，“可是我讨厌抢，我讨厌有人抢我的东西！你若有本事，我心服口服。但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我都未你感到丢脸！你当真以为大家都是傻的吗？从前你出门在外别人给你几分薄面，那是因为你是楚家大小姐，如今给你几分面子，只不过因为你是三叔的女儿，一个美丽的有用的女儿。可是你如此不争气如此让他再众人面前丢脸，你觉得他还会在意你吗？还会护着你吗？”

这在别人听来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在楚娉婷这里却像是一字字的锤音重重击在心口。

听到楚长歌毫不掩饰又充满讽刺地话，她们才记起，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向被传得嚣张跋扈，任性至极，会说出这些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刚才她一直是一副‘受害人’的姿态，是以她们都差点忘了这点。

“长歌，长歌我错了，刚才是我发了疯着了魔，是我胡言乱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定是病了，一定是的，长歌，这几天我夜夜睡不好觉，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长歌...”

楚长歌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又伸出手去扶楚娉婷，这次楚娉婷从善如流，就着楚长歌的手站了起来。

“大姐，我知道你还是恨我的对不对。”

楚娉婷摇了摇头就要否认，此刻她怎么能就这么承认，她定要咬死了刚才的一切是因为自己这几日疯魔了，可楚长歌却不给她机会，而是抢先开口道。

“不管你有没有恨我，有没有在背后对我做什么，我都是不会在意的，我始终都会顾念着楚家这个姓氏，可大姐，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损我名声的同时还要坏了楚家的名声。”

一语双关，楚长歌不知道楚娉婷有没有听懂，只看到离去时候楚娉婷的脚步明显有些踉跄了。

所有人都散开了，看了这么一出不明不白的戏，众人的心思完全不能专注于赏花赏了。而是远远地、偷偷地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两人。

偷偷看着的人中，自然还包括司徒冉冉和敏心，两人对视一眼，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四皇子有什么话便快些说吧。”

“不是来赏花的吗，这么急着就要走了。”

楚长歌回头，“我是来赏花的，却不是和四皇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