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事关初九的生死,楚歆玥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骄傲一再的告诉自己虎毒不食子,初九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上前抓住溥浳的衣袖,满眼哀求地说:“布阵图是死的,可你是活的。他们拿着布阵图会如何运用你是可以预判应对的,也可以八百里加急赶在他们动手之前重新调度……解决的办法有很多很多,你要粮草我给你买粮草,要快马我给你买快马,我这些年来的积蓄可以全都给你用以军备……只求你把初九给我换回来,他是我们的儿子,是我的命啊!”
溥浳的心如被刀绞一般的疼。
他担心初九,但更担心楚歆玥。
她是多么骄傲的人啊,从她将他从义庄救出那日起就从来没有求过谁。
楚家人那么对她,她或曾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却从没真正服过软。
即便是三年前那个晚上,他让她痛不欲生,她也未曾像现在这样苦苦哀求过……
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碰到她致命的地方了。
初九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可是……
溥浳一把将楚歆玥搂入怀中,他用了极大的力道,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拥抱将她融入骨血,以便她可以清楚的明白他的心意,不要曲解,不要误会,只相信他这一次。
“玥儿,我说过,初九是你给我生的儿子,他比我的命更重要。所以我一定会救回初九,如有食言我万劫不复。可布阵图事关大焘万千百姓,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女,别人的父母。我不能因为我的儿子而至无辜百姓的生死于不顾,所以布阵图……我不能给他们。”
“呵……呵呵。”
楚歆玥冷冷的笑着,她没有挣脱溥浳的怀抱,只是在他怀中仰望着他讳莫如深的双眸,她眸光中的那些哀求就在他的注视下变得稀碎,最后如同齑粉在阳光中蒸发,剩下的只有冰冷和疏远。
“溥浳,你真不愧是大焘的战神,任何时候都是这般的大义凛然,护大焘一国百姓的平安。
可初九呢?
你是不是忘了,初九也是大焘的子民!
你为何不能护着他呢?!”
“玥儿……”
溥浳下意识地收紧双臂,他确定楚歆玥就在怀中,却有一种她如流沙一般从指缝中逐渐流逝的错觉。
楚歆玥根本不给溥浳机会再去说什么废话,她手肘微微弯曲,直接攻向了溥浳的侧腰。
那里有一把玄铁的匕首……
他不怕她拿了匕首来刺他,他怕的是那匕首落在她的手里,她会如三年前一般用来抵在自己的脖颈上逼他妥协。
她手臂上的那道疤痕如何落下他不曾亲眼目睹,却成了梦魇纠缠了他三年之久。
她狠起来,是什么都敢做的。
于是无论这招她用过多少次,他依旧还是会中招。
溥浳松开一手去捂匕首,楚歆玥便趁机一转身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然后迅速向后退了三步拉开安全距离,她始终冷笑着看向溥浳,开口时已是诀别:“没关系,大将军,大战神,你就好好护着你的焘国疆土,黎民社稷吧。我的初九,我自己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