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楚歆玥十分不耐地拍掉了溥浳在她身上乱摸的手,抬步便要向外走。
溥浳一个下午没瞧见她了,哪肯这么轻易放手?
她现在是双身子,而且这一胎怀得十分不稳,溥浳不敢随便拉她,便只能起身相随,在牡丹堂的门口追上她并从身后将她环住。
他将头偏向一侧,唇瓣轻贴着她的耳垂,温声道:“玥儿这是不耐烦蘡薁总是纠缠我,想将她连根拔除,彻底赶走吗?”
楚歆玥挑眉,讪讪一笑,道:“你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君上并无旨意,你却擅自做主将玄仁堂该归国库的银子用在旁处……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为何求?”
“那三成利润要归国库这件事,君上也尚不知晓啊。”楚歆玥勾唇轻笑,道:“我倒贴着银子替君上收买人心,末了还有个细水长流的进项流入国库,如此君上还要怪罪我,是何道理?”
“赔钱做买卖,可不是玥儿一贯的风格啊。”
“赔钱?”楚歆玥脸上笑意深深,道:“你这只会打仗的脑子,懂得‘垄断’二字怎么写吗?”
“愿闻其详。”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与白痴论短长。”
说罢,楚歆玥推开溥浳便向外走。
溥浳不敢用强,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走到庭院正中时,他才又开口道:“玥儿,还月余便是初九的生辰了,这是我参与的他第一个生辰……你说,我备些什么礼物,他才会高兴呢?”
楚歆玥脚下一顿,终于还是没有继续向前走。
她有些感慨,道:“卫阳镇和京都的气候相差甚远,这一直不见落雪,我竟都忘了年关将至……初九要过生日了。”
“我们一家四口也是第一次过团圆年。”溥浳小心翼翼地揽住楚歆玥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然后轻声说着:“能陪家人守岁,于武将来说是一种奢侈。玥儿,谢谢你,这是我此生第一个有家的年。”
有些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过去两年,她极力的在这种节日时营造出热闹的气氛,可当饺子端上桌,只有她和初九两人面面相觑的坐着,那刻意营造出一来的热闹便更显得讽刺和冷清。
低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若说初九的到来是因为他的强迫。
那肚子里这个便只能算是他的无耻。
无耻在竟然偷偷换掉了她的避子汤,而非那床笫间的缠绵欢愉。
毕竟,那一次次的婉转承欢,也并非是他一人强求,总归是她给了他机会的。
初九说,她不应该怪他不用布阵图去交换儿子,因为那是他身为大将军应有的使命和责任。
道理她也懂,可却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两相就结,十分拧巴。
她只觉得无比的混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不自觉的皱眉,惹得某人心疼。
一记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熨帖了那眉间沟壑。。
“今夜月色尚好,实在不适合皱眉。”溥浳轻轻拥着楚歆玥,他的眼眸仿佛是这暗夜苍穹,沉淀着她看不懂却不由自主便被吸入其中的深情:“往后余生,凡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