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溥浳心中疯狂滋长,他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紧紧捏住楚歆玥的小手做着最后的确定:“可你上次明明说……”
楚歆玥了然,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我要是喜欢你,根本不必你绑我走,当下就可以跟你拜堂成亲。
她说,我要是喜欢你,哪怕刀山火海也挡不住我去找你,无论如何都得跟你要个名份。
她说,我不喜欢你啊。
“你可曾见过我与那些被你打发了的人,多说过半句闲话吗?”
不曾!
她从不曾与不喜欢的人多说半句闲话,更谬论解释什么。
溥浳一怔,有涟漪在他眸中荡开。
“玥儿,你万万不能骗我。”溥浳轻咬着她的耳垂,用极力压抑着的气音说:“若是骗了我,我会疯的。”
“不骗你了,以后都不骗你。”楚歆玥说完,轻轻推了推溥浳,然后盈盈笑着,道:“那日答应为你温的酒我温好了,只是不知你还愿不愿意喝呢?”
溥浳没有二话,探手取过桌上的酒壶一仰而,他将空酒壶放回桌上,然后深深吻住了楚歆玥的唇,与她共饮这暖了他心脉骨血的佳酿。
残阳如血,亦或是霞光万道,终究是人的心境不同,看到的景象便也不同罢。
从今起,他大概不再会因为那赤朱丹彤的夕阳而感到落寞了。
“玥儿,你觉得初九的名字定个单字‘天’如何?”
“溥天?”
“嗯,姓溥名天字同庆。”
“溥天……同庆?”楚歆玥沉吟片刻,道:“你可能会被初九骗光棺材本,然后流落街头……”
“不好?那溥朔字迷离呢?”
“……我会连同初九一起骗光你的棺材本,然后让你流落街头……”
在溥浳被骗无数个棺材本以后,初九的大名终于定了下来——溥玉,字浑金。
不过这个名字订下来也无甚大用,她们仍旧习惯性的叫他初九。
“玥儿,初九的名字都订下来了,那我的名份呢?你什么时候……”
“我不想大着肚子穿喜服,会被人笑话的。”
“谁敢笑你,我就举报他通敌……现在是霆砉掌管军营,他会乐意为虎作伥的。”
“我这一辈子只穿一次嫁衣,想嫁的风光体面。况且我这身子,现在也经不起折腾……”
溥浳轻轻一叹,大掌抚在楚歆玥隆起的小腹上,道:“我已经等了你十三年了,不差这一年半载。只是玥儿你应了要给我名份……可不能返悔。”
“孩子都替你生了两个,我还能跑去哪里?”
溥浳垂眸,淡淡道:“你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合该被人捧在手心上仔细呵护。我太怕我做得不够好,你转头便被人抢走了……”
“旁人再好,总不是你。我若能轻易被人抢走,如今又怎会在你怀中?”
即便再暖,也是年关将至的时节。
随着日暮西山,寒意也渐渐袭来。
酒酣耳热之际,总归会有些意乱情迷。
更何况是朝思暮想十三年的人儿此刻温软在怀,又有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呢?
他贴着她的耳边轻问着:“蒋大夫说,前三个月不可妄动。如今三月之期早已过了,我若温柔些,夫人可否准我放肆一二?”
楚歆玥面容娇红,正欲点头,却余光见着有一团子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人还没到,声音却已经响起:“小玥玥,你为何要让我拜霆砉为师?”
酒,霎时间就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