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时候,郑义又看见了那条刚刚与郑宏一起走过的路,他看见了一颗仰慕的心和一张戒备森严的脸。让那张脸有自己喜欢的表情不是难事,哪怕她心里已经有别人,连让人开心和卸下伪装都做不到,就更别谈恋爱了,可是郑义明白,那样做会让自己失去很多,最终失去的将是自己的仰慕和期待。
计划的想好,只在瞬间,因为自己刚才在那条路上已经做过选择,又碰上老娘儿们的报复,催生了这个加快进度的计划。其实恋爱的过程在郑义心中才是最重要的,认识一个女人,被对方吸引,于是想方设法的与她更亲近,在一次次更加亲近的过程中,两个人的心意相通,情意相随,到最后所有一起做的事情,都是两人一起想要的东西。循序渐进,享受每一个阶段,享受所有让关系更进一步的点点滴滴,才是恋爱该经历的过程。
轰轰烈烈,举世皆知,是这个计划的关键词,在第二天的上班过程中郑义一直考虑着如何去做。昨夜得罪老娘儿们的事,郑义在上班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因为那个老大妈也一样。老娘儿们的正常源自于脸皮厚,源自于经常干。郑义的正常源自于情商高,源自于心思深沉。在工作的时候,他们依然配合的很好,只是老娘儿们总是拿话噎郑义,这也很正常,女人的嘴向来都是不饶人的。郑义懒得跟她计较,实在是没那个空闲。
回击的机会来的很快,老娘儿们检查完了一个员工,员工离去的时候,郑义瞥了一眼,发现女人的衣服上沾上了一块布料,那块布料很小,刚刚够做两只口罩,很显然那个女人不是故意的,因为没必要用那么明显的方式把东西带出去,但是,用来噎老娘儿们,足够了。
“你,站住!”郑义高声叫停了那个身上带着布料的女员工。
“我?怎么了!”女工吓得半死,被保安叫住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做了错事,做了错事在工厂的结果是开除,并且赔偿十倍价值的钱。
老娘儿们也很疑惑?自己刚刚搜过,没问题。“怎么了?!闹这么大动静。”
“您该配付眼镜了!你仔细往她右手肘那儿看!”
老娘儿们赶到女工身后,扒拉着衣服,将那一小块布料扯下,“嗨~!就这么点东西,肯定是不小心挂身上的。”老娘儿们脸上也带着不好意思,是因为郑义的揶揄。
“颗粒归公!”郑义故意笑着说了这个成语。
“是!是!是!你说的对”老娘儿们应付着。
被抓包的女工吓的站在那里不敢动。郑义挥了挥手,“走吧!以后注意!”女工赶紧转身就走,惊魂未定让她有些慌乱。
“配付吧!”郑义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老娘儿们耳朵还是灵的,只是郑义的话没头没尾。
“我说眼镜,您是远视还是散光?”郑义继续损着老娘儿们。
“去你的,我眼睛还行,用不上那东西!”
“是么!下次别人把布裹身上您都看不见,您就知道该去配了!”郑义说完,哈哈大笑,够了,已经够解气了。
老娘儿们没说话,白了郑义一眼,手里继续着自己的手艺活。
郑义手里捏着那块布,用手指细细的搓着,欣赏着,郑义很喜欢那块布,布这么小起的作用却不小,与其说郑义欣赏布,还不如说郑义在欣赏自己的机智和老成。可是怎么实施计划,郑义还没想好。
向敏来了,出现在了大路之上,郑义无意的一瞥,看到了她。怎么办?还要等下次么?捏着布的郑义突然灵光一闪,也许这块布还有更大的作用。
郑义迅速起身,躲到了宿舍的拐角,把布蒙到了自己的脸上,布很小,可蒙住脸刚刚好,天意如此,就让自己做回劫色的土匪好了。
向敏毫无防备的往宿舍走,如同以前的每一天,路过岗亭的时候,老娘儿们照例进行着自己的职责,向敏在接受检查完毕之后,非常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原本不该谢的,只是最近接受了保安岗的恩惠,对保安岗的人也是亲近了不少。
“一个人在么?”将要离去的向敏突然说出了这句貌似关心的话。
“还有个保安,上厕所去了吧!”刚刚受到客气对待的老娘们,回向敏的话回的积极。
向敏又客气的笑了笑,便往宿舍走。
郑义听到有脚步近了,知道肯定是向敏来了,就在脚步声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郑义从拐角突然跳了出来,如野兽般吼叫着“嗷呜~!”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向敏,被一个黑影吓了一大跳,继而看见黑影还蒙着脸,惊吓便化为了恐惧,尖叫着转身就跑。这个举动让郑义也吓了一大跳,知道向敏会害怕,但没想到反应如此过激。赶紧扯下蒙面的布就追了上去。
向敏下意识的跑向保安岗,因为在那里刚刚见过人。
“是我!是我!”郑义笑着在向敏的背后大叫。
失了六魂,丢了七魄的向敏那里顾得了往后看,两步就跑到了保安岗,同时听到尖叫的老娘们也赶紧探着头往向敏这边看,正在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身形矫健的郑义已经追上了向敏。抓住了向敏的肩膀在摇晃!
“是我!是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郑义知道事情做的有些过了,自己赶紧解释。
向敏回头看了看郑义的脸,刚才还在手忙脚乱,突然间就回身开始打起了郑义“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啊你!”
“呵呵呵!”郑义笑着挨了向敏几下,自己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挨几下打,也是正常的,好在向敏在打自己的时候,神情已经从慌乱变成了气愤的笑。
一连挨了五六下,郑义笑着抓住了向敏的手,“可以了,可以了,再打就打坏了!”。
向敏爽朗性格是真好,在郑义的求饶之下,没有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