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做出决定
“父亲。我回来了”唐婉儿一脸平静，若不是眼眶红红的，丝毫看不出她的情绪。
唐父心疼，望着婉儿这般平静，心中倒是不由担心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唐婉儿知道，父亲在家中担心自己，此刻望着父亲日益苍老的面庞，心中不由踌躇，自己是否该坚定自己的想法呢？正在此时，唐林开口了。
“婉儿，有些事，我藏在心中几十年了，现在，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突然听到父亲说这些，婉儿不由为之疑惑，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父亲还有什么没有跟她说过的秘密。
“其实，你我本是首京唐家之人！”唐林知道，今日说出这些陈年往事，或许对婉儿影响极大，本来他打算此生都不将这些说出去，只为的婉儿能够平平安安度过此生，无需理会那些凡尘俗世之争，但，婉儿是他女儿，掌上明珠一样捧着，自然也是知道婉儿的脾性，思索很久，终究还是打算告诉婉儿。
“首京？唐家？”婉儿出生以来，从未听过父亲谈及首京之事，今日一说，婉儿自然是疑惑不解，说到底，昆州相对整个人族，只是个延边小城，偏僻无争。
“待我和你细细说来……”唐林终于是咬了咬牙，决定将所有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全盘皆出，包括，徐梦。
………………分页栏…………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
乌陵山脉深处，两道人影行走在山间。自然是林牧及肖老，其实以二人实力，若是着急赶路，这百里路程不在话下，一日不到，便可到达。但，虽说林牧对于未来有所期盼，但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仍需提升，倒不如跟着肖老一路游历，一路修炼，方为上计。
“这乌陵山脉啊，极其庞大，其深处也是颇为神秘的。”肖老望着延绵不断的群山，心中有感而发。
“小子从小生活在这乌陵之中，十几年来李老都未曾准许我踏入至深之处，想必是有些其他的原因。”林牧也想起从小李老对自己严加管教，应道。
“那老小子是担心你啊，这乌陵，虽说庞大，但论起世间名声却是不及五大名山：东岳，寿岳，太华山，茂山，外方山。不过，这仅仅是因为世间之人对乌陵山了解甚少，其中秘密即便是我游历四方，也是鲜有所知啊。”肖老这般言辞，滔滔不绝，毕竟在其年轻之时游历人族大好河山，对这人族之域也算是了解不少的。
“诶？葬仙也有五大名山？”林牧心中想到前世华夏便有五大名山，合着这说法无论在哪都有呗，忍不住心中吐槽，却也没说。
倒是肖老越讲越神采奕奕：“这五大名山啊，分布在我人族东南西北中五处方位，但是啊，这五大名山已成世间凡山，没多大意思。再说这乌陵，西北由姚州起，东南至昆州，绵延百里，宛若巨龙伏世一般，其至南可至外族南诏，也算是地域极广的。”
“乌陵之中，灵气葱郁，当年你父亲在此处隐居，想必也是想着远离俗世，潜心修行。”
肖老一说起这大好河山，便止不住，反观林牧，此刻可是越发好奇，这人族其他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呢？
二人攀谈，肖老一边与林牧说着往事，一边为其解答心中疑惑。不知不觉，太阳在西方远山落了下去，只留些许光彩，映射着天边的云彩。
……分页栏……
唐林将这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一一告知唐婉儿。自小生活在昆州的婉儿，哪里接受得了这些庞大信息，久久缓不过神，首京，唐家，母亲，妖族，这些字眼在她耳边不断徘徊，让她这多年以来的世界观，逐渐崩塌，而新的世界，在她脑海之中逐渐勾勒出来，伴着父亲所说，逐渐清晰。
“婉儿，这便是我藏于心中的秘密，而如今你长大了，父亲告诉你，也是希望你明白，将来的路由你自己选择，父亲不再干涉。”望着眼前出落大方的女儿，唐林满是疼爱，他知道，这些往事恐怕婉儿难以消化，但迟早是谁要告诉她的，倒不如让她早些知道，自己做出选择，往后的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婉儿也是刚刚成年，她的心性还尚未成熟，但此刻一个声音在她心田深处不断躁动，尤其在她得知自己母亲乃是妖族之人，而那听着父亲絮叨多年的名字，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秘密，婉儿慌了，她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沉默着。
唐林看出婉儿的焦虑，便说：“世间生灵，既生葬仙，本该平等。万物有灵，你不必想太多，对我而言，你母亲，你都是我此生挚爱，并无半点不同。”
感受到来自父亲眼神之中的慈爱，此时，婉儿的心终是平静下来。眼望着父亲那苍老的面容，这些年来，一个人将这些秘密藏于心中，应该是很辛苦的吧，再想起唐家将父亲逐出族内，婉儿也是心疼。父亲为了所爱之人，抛弃一切，而自己呢？一边是疼爱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心上之人，而自己又该如何做出选择呢？
唐林其实早就知道，婉儿心中有林牧，林牧走了，以女儿的倔脾气，即便将这心思压在心里，也终究会成为人生之中的一个遗憾，一个永生难以磨灭的伤。想起其母，唐林不想婉儿如此难过。
“林牧那孩子，如此不辞而别，我本该生气，但，爹是过来人，看得出来。”唐林知道女儿长大了，也便不再隐瞒心中所想。
倒是婉儿此刻冷静下来，不知如何面对，忍不住低下了头。
唐林继续说道：“林牧那孩子，身世并不简单，若你决定好了，便去首京吧，日后定会相遇的。”说完，唐林老脸之上，满是不舍与坚定，此时他既然将一切告知婉儿，便是想婉儿自己做个决定。
婉儿许久未作答复，也迟迟未将头抬起。此刻，她的心中百分挣扎，万分不舍。
唐林知道，婉儿在昆州在自己的保护之下，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作出决定，自然是不容易的，也就静静等待着。
门外安静至极，夜色悄然降临，而这昆州城内倒是热闹，但热闹是商市的，唐府没有。
许久，婉儿抬起了头，眸子中满是毅然，观其脸上神色也已是不再悲伤，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世，接受了父亲说的种种过往。
“婉儿明白了。”话语落下，便起了身向唐林拜了一拜。
唐林舒了口气，他知道，女儿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那一刻，数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如此畅快。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落寞，鼻子微酸，生怕婉儿瞧见他这般神态，连忙摆了摆手，让婉儿离去了。
“父亲……”
“去吧，去吧。”唐林不再说话，那般落寞落在婉儿眼中，她知道，父亲一人将自己抚养长大，甚是不易，若自己走后，便只有父亲一人了，她眼中满是不舍。
但，父亲这一角色，往往都是坚强的，无数为人父，在子女面前从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无论自己经历什么事情，或者什么苦痛，他从不对爱自己的人说，只怕他们担心，也不想将自己内心的软处，暴露而出，他们只想看着子女长大成人，幸福美满罢了。
婉儿默默的走了，转身便不再回头，她知道父亲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落泪，的确，在门关上的一刻，唐林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了，一眨眼，泪水便顺着眼角细纹，逐渐晕开，再凝聚，滴落……
而将一切感情藏在心底，婉儿决定，明日去往首京，便回房内收拾去了。
作者的话：父亲一角，自古便是象征威严，坚强，伟大，但柔情的也是他，满心只为子女也是他。也希望此时病毒肆虐，各位的父亲都能够健健康康的，也希望各位能够抽出时间多陪陪父亲，多陪陪家人，与家里人坐下来，放下手机，多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