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去吗？”女孩子的声音如玉石相击一般清脆悦耳。

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笑，落在戚云闲眼中，便觉得这笑大抵是他在这个世界见过最美的色调。

他原以为，不去关注就能让心中的情绪变得淡薄，就能让自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在这一刻，他知道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刻意压制的思念与喜欢，虽然会被控制，但是始终是存在着的，是不会消亡的。

也在这一瞬，戚云闲才知道，只要看见霜霜对他笑一下，即便是要做瓮中捉鳖里面的那个“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到底还是跟着颜若上去，回到了公寓里。

是鬼使神差，也像是飞蛾扑火。

戚云闲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对此，他丝毫没有惧意。

当然，他同样也是希望自己分析出的数据是错误的，这个时候霜霜其实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现今的一切平静没有被打破，他还可以在贪恋多一点的相处时间。

电梯停下，楼层到了。

密码锁被按动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然后，又关上了。

“坐。”颜若指了指沙发，意思很明确。

从前一阵子他们结束那场“喜欢”的话题后，两个人也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

颜若现在的态度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戚云闲清晰的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照着颜若的意思，坐在了沙发上。

“我现在应该叫你戚云闲，还是……七号？”

屁股刚刚挨到沙发的戚云闲，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还好，他控制住自己，还是姿态沉稳的坐在沙发上，“你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若的回答很简单：“今天约我出去的是林泽枫。”

她知道戚云闲能够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她是从林泽枫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他发现我在你家？”戚云闲拧了拧眉头，漆黑的眼眸里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情绪。

颜若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事情，又给我看了你的照片……其实说照片也不是那么准确，那应该只能算得上是一张手绘图。”

她没有和戚云闲一起坐在沙发上，反倒是半坐半倚在沙发的扶手上，姿态略微有些慵懒。

戚云闲的视线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自然也注意到她的这番姿态。

他盯着颜若看了好一会，脸上神情收敛，语调平静而让人看不出任何他的真是情绪，“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

“要是我告诉他了，你觉得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聊天的，还会是我吗？”颜若侧了一下脑袋，有些许披散下来的发丝从肩头滑落，衬得她整个人多了几分俏皮可爱的意味。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戚云闲的目光有些复杂，“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不是人，只是一个机器人。他们都害怕我，怕我会伤害周边的人，怕我会毁了这个世界，你不怕吗？”

戚云闲的语调自始至终都极为平稳，可颜若偏生在其中听出了几分落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