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几个哥哥姐姐在彻底靠近他的时候，他才发现问题所在的。

——他们以往那又长又漂亮的乌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若是这样的变化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便不会显得那么奇怪了。

可现在……

澈立刻低下身子，通过在沙滩上写字，来表示他对这件事的好奇。

“哦，我们突然觉得头发那么长其实也不怎好看，就突发奇想的把自己的头发剪短了。”

“虽然一开始剪了短发还挺不适应的，可时间长了，我突然觉得其实剪了短发反倒比先前更显得精神。”

“澈，看姐姐现在这个样子好看吗？”

他们没对自己剪短发的原因说得太详细，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后，又极为自然的把话题移到了别处。

他们会忍不住和澈说，自从他离开海里，他们到底有多思念他。

他们也会同澈分享一些在海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明月高挂天空，湿咸的海风轻轻吹拂着。

几个最亲的人凑在一起说话，澈脸上渐渐绽开了笑容。

他们又约好，以后每五天就该彼此见一下面，至少的让他们确定澈现在一切安好。

“对了，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老妇人，我们也遇见了。”

“她竟然真的就是传说中，拥有特异能力的女巫。”

“我们还去求她把尾巴都还给你，让你能够恢复人鱼的样貌，继续在海里生活。一开始她还不愿意，可到后面她大概是被我们缠得不行了，终于还是松口，告诉了我们一个把解决的办法。”

“你只要把这把匕首插进你喜欢的那个人类的心口，然后将他的心头血滴在你的双脚上，之前的药效就会消失。而你的双脚也会重新变成原来那漂亮的鱼尾。”

清浅的月光映衬着那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

澈低垂着眼眸，看见自己的大姐姐温把匕首递过来，她不仅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是骤然往后退了一步一样。

那模样看起来很是拒绝。

只不过，也不知道他拒绝的是匕首，还是在拒绝将匕首插进颜若的心口。

“澈，你就这样听哥哥姐姐们的话吧，哥哥姐姐们是不会害你的！”

澈坚定摇头。

如果变回鱼尾的代价是要伤害颜若，甚至是杀死她，那他宁愿自己永远都没办法变回鱼尾。

“澈，你听我们的。你和那个人类都属于男子，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在一起。”

“而且女巫还和我们说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你因为那个人类而决心变出双腿，那是因为你对她产生了爱意。可那个人类要是不爱你，甚至要同他人成亲的话，你就会死！”

“澈，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你听我们的，用匕首取了她的心头血，只要你重新拥有鱼尾，那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就算那个人类侥幸活下来，还娶了别人，那也不会影响到你。”

“而且女巫说了，你必须只能用这把匕首取了他的心头血才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