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鹰鼻子喇嘛面前。人们感到惊讶和纳闷,张阳跑到法师面前干嘛,莫非想学些除鬼的法术!鹰鼻子喇嘛着实吓了一跳,连退了两步。用他自己的心里话来形容,幽灵一般,飘忽而至。但见是一位小青年,便定了定神,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张铁塔见是大儿子,只道是好奇,脸色一沉,“读大学了还是小孩子气啊!”笑着向鹰鼻子喇嘛解释说,“是我儿子,念科技大学的。”
“科技大学的!”鹰鼻子喇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眨眼即逝,露出一种下级碰到上级才有的笑容,“失敬,失敬,原来是科技大学的高材生。”
张阳在肚子里骂了一句,这老贼,竟然用高科技来欺蒙老百姓!对鹰鼻子喇嘛来不理不睬。闹得鹰鼻子喇嘛站着不是,离开也不是,刚才那种威风与神气劲荡然无存。裂开嘴巴嘿嘿干笑着,就像是一只听话的哈巴狗,在倾听主人的吩咐。
此时张阳跃到了桌面上,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请听我说几句……”
因为张村长就在边上站着,所以村民们对张阳的举动没有表示出什么意见。但大家认为张阳小时候算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反到现在是大学生了,却是不分场合,没有分寸的自我表现,太不应该了。个别有文化、有见识的村民对他异常的举动抱另一种看法,所以他们也没有吭声,期待张阳说出答案。
张阳接着说道,“我知道乡亲们一定在想,张阳在掏什么蛋呢。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请乡亲们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跃下桌子,一转身走到鹰鼻子喇嘛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似老子教训儿子一般,厉声道:“你叫应卜,在我们东方科技研究学院听过课,是一个江湖骗子,另二人是你的同党。我们村庄闹鬼都是你三人还有张老六的杰作。对不对!”
鹰鼻子喇嘛的脸色唰地白了,说话也结结巴巴了,“小,小兄弟,你不能乱说话,我……”他不再自称“本法师”了。张阳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提高到了最高分贝,“还不坦白交待!”鹰鼻子喇嘛打了一个哆嗦,和两位徒弟交换了眼神。张老六见大事不妙,准备溜之大吉,却被眼尖的村民拦截了,“事情没有弄清楚,你想开溜!”“对!没门!”有村民怒吼了。
这下,张铁塔对儿子的话信了九分,厉声喝道:“老六,实话实说,这可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否则,张家村没你了!”
张老六双脚一软,跪在了张铁塔面前,“村长,原谅我吧!我错了,我该死!下次不敢了!”
张铁塔瞪着眼睛,“原来是真的!你妈的x,吃村里的,用村里的,却装神扮鬼的吓唬乡亲们,这还不算,又找来合伙的骗乡亲们的钱。你……你……”气得说不下去了。
人们被撩起了怒火。这段日子来,吃、睡不香,大门不敢出一步,田里地里的野草也疯长了。大家争先恐后的涌上来,抡起了拳头,大声叫嚷着。大家说既要揍这几位骗子一顿又要把他们送到监狱里去,尝尝自食苦果的滋味。喧嚣声似浪潮一般,一阵高过一阵。但就在这时,人们吃惊地发现,鹰鼻子喇嘛师徒三人不知去踪了!
张阳懊悔不已,心说真是粗心,要是“感应追踪器”带在身上就好了,这三个骗子绝对跑不了。
晒谷场的场面更乱了,被激怒的人们已经把法坛砸得七凌八落。张老六则是被人们推来撞去又骂娘的。张铁塔喊破了嗓门儿也没有人理会。
晒谷场随着夜色的降临而逐渐静下来,然后归于平静。回到家中,张铁塔迫不及待且诧异地问了儿子,是怎么知道老六他们是合伙诈骗的。张阳不免有些得意,说这些无非是高科技中的一些小儿科把戏,怎么能瞒得了我这位东方科技研究学院的高材生呢!张铁塔笑说我儿子有出息,否则这事没准还没完没了。同时也感慨了一番,大意是说没文化不懂科学还真的是吃亏。张阳阳上楼捧下录像带,说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面了。张铁塔看着录像,忍不住拍桌怒吼,“人渣!娘的!太可恶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铁塔召集村里的干部对张老六进行了彻头彻尾的盘问。张老六哭丧着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自己该死。由于他对鹰鼻子三位合伙人的底细也不了解,只是在火车站里认识的,仅仅如此,所以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因为村里也不是很大的损失,而且张老六本就是靠村里周济过日子的一个人,所以这起闹得人心惶惶的闹剧也就不了了之。大家也认为这个闹剧就此划上句号。
因为这事是张阳揭穿的,所以有不少的村民上门询问他是怎么知道内幕的。由于学院发过“凡未参赛的作品一律不能公开”的通知,所以张阳回答大家说,我是学科技的,这些小儿科的把戏当然瞒不过我的眼睛。最后他还反复强调了一句:一定要相信科学,这世上没有鬼。
“阳儿,那你知道张真的灵柩去哪了吗?”
但是杨梅还是问了一个让张阳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事情只是刚刚开始,在不安的同时,似乎又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她内心的安宁。当然,这些张阳并不知情,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村里的一切,如张弓在乱葬岗发生的惊人一幕,以及自己父母到底在苍翠山山顶上看到和遇到了什么。他眼下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在了反复的改良自己的作品和新作品的创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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