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莫天眼里异样的神色，再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王妈心中顿时一片了然。明天，是老爷和夫人的忌日，以前每到这天，他都会把自己锁到书房里，迟迟不出来，有时候一坐便是一晚上，饭都不会吃，更别提下楼了。

而这次，他却意外的下来了，还肯坐下来吃饭，真是个好现象，王妈心中顿时用过一阵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

但是程言晓却毫不知情，她只道冷莫天是在生她的气，却又拉不下脸来讨好她，闷闷的坐在一旁。

吃完饭，冷莫天又一言不发的回了书房。程言晓这下不禁越来越纳闷了，就算生气，也不应该生这么大的气吧，而且他今天的安静，让她觉得莫名的诡异。

王妈收拾碗筷进了厨房，程言晓尾随她站在厨房门口，目光却一直盯着上楼的地方看。王妈叹了一口气，停下手里刷完的动作，扭头看向她，“你是不是很想问少爷是怎么回事？”

程言晓怔了怔，一脸尴尬，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明天是老爷和夫人的忌日。”说完，王妈转过头又继续刷手里的碗，布了些淡淡皱痕的眼睛，蒙了些水润。想到以前，老爷和夫人在的时候，这个家里有多热闹。少爷懂事的早，每回放学回来，总是开心的和夫人说学校的趣事，整个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王妈的话，让程言晓心头一紧，胸口顿时被什么堵着了一般，原来，他不是在生她的气。

只是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不知道亲眼看着父母离自己而去是什么感觉，但她能想象到那种痛，她从小没有爸爸，她的记忆里，她只问过一次程妈妈，那时程妈妈笑着跟她说，等她长大了爸爸就会回来了，一开始程言晓满心的期待着，直到偶然一次发现妈妈拿着一张照片偷偷的在房间里掉泪，她便再也没有问过了。

那张照片，程妈妈藏的很紧，直到现在，她也从来没有看见过，程言晓猜测，或许那便是她的爸爸。

站在门边，意外发现书房的门只是掩着，没有锁紧，程言晓犹豫要着不要进去。

一想到那张雷公脸，说不定她一进去便会遭轰，但是……程言晓看了一眼手里的水果盘，算了，就再犯一次贱好了。

推开门，程言晓顿时被里头的景象吓了一大跳，里头，一室云雾缭绕。

难怪，刚刚她站在门外便闻到有一股重重的烟味，冷莫天虽然抽烟，但是在她的面前抽的次数很少，她以为他不怎么抽，没想到……居然是个烟鬼。

“咳咳，，”刚想说话，却吸进了一口的烟，程言晓忍不住一阵猛咳，手上的水果盘也因自己的颤动差点掉落到。

静坐在书桌前的冷莫天，听到动静，微微抬首，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过来打扰，呆愣的目光瞬间转亮，“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你送点水果，顺便看看某人需不需要一个肩膀。”程言晓从来没有看过，冷莫天还有这样一面，这一面的他，落寞，脆弱，仿佛一个需要人抚慰的孩子，完全没有往日的威风凛凛，让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抽痛。

冷莫天微微一怔，眸子的的亮光闪了闪，但是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凝，“水果放下，你出去！”

他不需要人打扰，不需要人窥探他的内心，看到他的脆弱，5年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到这一天，他的心中就会充满仇恨，仇恨告诉他，他要强大，要把对方打到。

“狗咬吕洞宾！”冷莫天的态度，让程言晓一时间很不是滋味，喃喃低语，却不敢大声说出来。其实这一刻，她很想走向前去抱住他，给他温暖。

“你怎么还不走？”见她还杵在原地，冷莫天再一次出声赶人。

“我……”程言晓忽然不退反进，朝冷莫天走过来，抱住他。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被她抱住的身子一阵轻颤，“你……”

一出声，声音便哽在了喉里，一张小嘴吻住了他，倔强、坚毅的吻着，让他一时间无从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