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肖生严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媳妇儿,就唱《对唱情歌》如何?”
陆舒云环视四周,游客们眼神热络的望着他们,现在拒绝,已经不可能了,可是要唱吗?她幽怨的瞥了眼肖生严,幸好,她五音俱全,不至于当众出丑。
肖生严握着麦克,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轻轻的唱起:“亮一盏灯火,照亮孤单的夜色,我等着你和我擦肩而过,这繁华的城市,等爱的人那么多,而我们都是其中一个,爱情的天空,绚烂迷人的颜色,我苦苦等待,苦苦寻觅着,我们都是过客,厌倦不停的漂泊。”
他眼神如水,迷人而深邃,陆舒云望着他,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接着唱道:“当你大声说爱我,这世界开满了花朵,谁的笑容迷人微带着羞涩,你的纯真和快乐,温暖我冰冷心窝,有你的夜晚从此不寂寞,当你吻我那一刻,我失去所有也值得,原来爱情让我为你着了魔,你一个贴心拥抱,胜过所有承诺,让我们幸福的爱着。”
……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这样公众场合和这个冰冷的男人对唱,也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也会这样带着灿烂的笑,温柔的看着她,这一刻,陆舒云真的晕了,晕在肖生严貌似深情的眼眸中,沉醉进去,不愿醒来,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演绎着一场羡煞旁人的夫妻情深。
直到下车,陆舒云沉浸在刚才对唱的一幕中,在导游小姐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被肖生严揽着肩膀,从玉锋山脚而上,一路观赏着这里独特的风景。
玉锋上有一处名叫一线天的地方,两边峭崖合围时,留有一条一人宽的细缝,仰头望天,只剩下狭窄的一条碧空,故名一线天。
山里温度偏低,空气潮湿阴冷,陆舒云和肖生严一前一后走到一线天的小路上,脚下石路湿滑难走,陆舒云一个不小心,便是一个趔趄。
“小心点。”肖生严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胳膊。
未免她再摔倒,肖生严牵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异常,包裹着她的小手,感觉很是亲切。
陆舒云忽略心中的异样,垂眸冷冷说道:“肖生严,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果一门心思对你好,那是怎样一种强势的攻势,她真的怕受不了,会情不自禁爱上他,而爱上他,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为什么?”肖生严惊讶的瞥了她一眼,女人不都喜欢男人体贴点儿,温柔点儿,*着她们点儿吗?怎么陆舒云就是个另类?
陆舒云低着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啊,女人都喜欢男人对她好点儿,她就是怕太好了,让她一头扎进去,出不来了。
肖生严等着陆舒云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当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电话接通后,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总之,肖生严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眸中闪过一丝慌张,肖生严一向镇定自若,就连面对绑架陆舒云的歹徒时,都能够从容不迫的与他们周旋,可这次,他竟然流露出这种慌张的神色,那是陆舒云不熟悉的。
他匆匆挂了电话,甚至忘了和陆舒云打个招呼,折身飞奔而去,留下陆舒云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一线天狭窄的小路上,一脸迷茫。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忐忑不安的陆舒云给他拨了个电话,提示他手机已经关机,是出了什么事?
陆舒云也没心思一个人留在景区了,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道白影飘过,速度之快,如同鬼魅一般,转眼就不见了,只看到那人长发及腰,遮住半边脸颊,尽露出来的半边脸,惨白渗人。
如果不是大白天,她几乎要以为见了鬼,那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可以像鬼一样轻飘飘的过去,那速度,可以与世界百米冠军媲美了。
因为害怕和紧张,陆舒云想着心事,一不留神脚下踩空,狠狠的崴了脚。清晰的骨头扭动声传到她的耳中,刺痛顺着脚踝蔓延上来,她跌坐在地上,痛的满眼泪,用手捂着脚踝,咬着牙,再也站不起来。
坏了,该不是伤了骨头吧?
陆舒云孤零零的坐在石阶上,上山下山的游客来来去去好几拨,都没见肖生严回来,脚踝的痛只是伤在表面,心里的伤却看不到。
她以为,只要不动心,她就不会难过,原来,单是他不发一言的把她撇在这里,她便已经受不了。
太阳从半空升至当空,绚烂的阳光射到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原来,失望是这样让人难过。
脚踝肿的像个发面馒头,陆舒云默默的掏出手机,从通讯录中翻了又翻,终于给蓝天打了个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便看到蓝天急匆匆的从山下跑上来,满头大汗,那张帅气阳光的俊脸微微泛红,看到陆舒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云妹妹,我看看你的脚。”蓝天在她身边蹲下,抬起她受伤的那只脚,仔细检查了一下,轻舒一口气:“还好,骨头没事,只是伤了筋,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要好好养着才行。”
陆舒云咬着唇,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蓝天哥哥,麻烦你这么大老远专门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蓝天笑起来:“傻丫头,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来,我扶着你,看看能不能走?”
陆舒云扶着他的胳膊,费劲的站起来,刚迈了一步,立刻感到钻心的疼痛,她摇摇头,“不行啊,恐怕走不了。”
蓝天想也未想的蹲下来,对她说:“来,爬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
陆舒云觉得难为情:“这不太好吧?”其实,她的心里真是很感动,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想了很久,打给爸爸,怕他担心,打给肖生严,打不通,打给肖生墨,怕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思来想去,只有打给蓝天,相处不多久,这位邻家哥哥便以给了她莫名的信赖感,现在,他又要背着她走,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有什么不太好的?上来。”蓝天一拽陆舒云胳膊,让她爬到自己背上,然后一用力,直起腰,一步一步,稳稳的往山下走。
山路崎岖,湿滑难走,蓝天却走得很稳,怕她疼,还不时说个笑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明明知道她陪她丈夫来了景区,肖生严不在她身边,他也没有多问,顾忌了她的自尊心,这样细心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下山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等他们坐到旅游车上时,蓝天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白希的俊脸累得通红。
陆舒云坐在他身边,歉意的把纸巾递过去:“蓝天哥哥,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恐怕得在山上过夜了。”
蓝天笑了:“说什么呢,千万不要和我见外。”
两人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医院,拍片,推拿,取药,又费了好长时间,等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两人打了车回家,上楼时,还是蓝天背着陆舒云上去,敲了门,云爸爸从屋里出来时,看到蓝天扶着陆舒云回来,大吃一惊:“丫头,你这是怎么了?生严呢?”
陆舒云也颇为惊讶,本以为肖生严再着急也会回来取东西,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回来,电话打不通,究竟是去了哪儿呢?
“爸爸,别担心,我就是不小心崴了脚,生严司临时有事,赶着回去了。”陆舒云怕爸爸担心,只得撒了个谎。
蓝天似有若无的目光扫过陆舒云的脸庞,没有说话,云爸爸皱皱眉头,不满的嘀咕:“这小子,居然把你丢下就走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陆舒云没说话,此时,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一边担心着肖生严的安危,一边又对他的不辞而别心存怨怼。
蓝天把她送回卧室就走了,云爸爸给她送来晚餐,因为没胃口,她吃了几口便不吃了,云爸爸离开后,她坐在*上,掏出手机,又给肖生严拨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肖生严来b市,人生地不熟的,别是出了什么意外吧?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越想便越是害怕,如果不是仅存着一丝理智,她几乎都要报警了。
幸好,最后关头想到了欧阳宇,作为肖生严的贴身秘书,自家总裁的行踪他应该了如指掌吧?
电话接通后,欧阳宇对总裁夫人突如其来的问候颇为不适,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不久前那个强势又冷冰冰的夫人身上。
“夫人,您找我有事?”欧阳宇心情忐忑,他可忘不了,总裁夫人行事是多么的雷厉风行,把自家总裁吃的死死的,水灵不过就是觊觎总裁,便被严厉的惩罚了,他可不能落下口实,惹得夫人不快,影响到饭碗就不好了。
想到此处,他的语气愈加恭敬,明明拿着手机,看不见对方,他还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的对着手机说话。
“是啊,我想问问,知道肖生严现在在哪儿吗?”陆舒云心里焦急,语气急促便显得强硬,她自己当然没有注意到。
欧阳宇眼珠咕噜噜的转,心里着实为难,总裁的现在在哪儿他当然知道,可听夫人这意思,两口子似乎闹了矛盾,如果他贸然把总裁的行踪告诉了夫人,出现任何不好的后果,他都担当不起啊。
陆舒云听到欧阳宇那边为难的语气,便意识到他一定知道肖生严的行踪,心便微微放下来一些:“欧阳秘书,你别为难,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回a市了。”
欧阳宇吁了一口气:“是啊,夫人,总裁刚刚回来。”
陆舒云盯着手机,莫名有些失落,肖生严回a市了,作为他的妻子,她还要通过秘书才能知道,看来,真的不该太贪心啊,就这样吧,实在不能陷进去啊。
她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犹豫不决的时候,总是心事重重,一旦决心下来,眼前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心情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陆舒云让蓝天陪着上街换了个手机号,原来那个不用了,连同肖生严的电话号码,一同忘记了。
日子过的很快,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再过两天便是开学的日子,蓝天已经和a大签了约,可以和陆舒云一起去学校。
两人收拾了东西,安顿好两位老人,乘坐火车返回学校。开学之际,学生们都拎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赶往宿舍,大学生已经成人了,没有让父母送的道理,有男朋友的女生还可以有个免费的老公,没有男朋友的则个个都是女汉子。
从前的几个学期,陆舒云都是女汉子型的,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到宿舍,还会给每个人带家乡土特产,尽管带了也没有人领情,她也还是尽到了心意。
蓝天背上背着一个包,手里挎着一个包,两手空空的陆舒云跟在他后面进了宿舍,指挥着他把东西放好,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上:“好家伙,终于收拾完了。”
陆舒云是最后一个到的,宿舍里的其余三个女生早已收拾好了*铺,陆舒云住在上铺,爬上去后才发现自己的*靠墙的一边不知什么时候打了个精致的木架子,她的所有那些杂物,书籍都可以摆在架子上,可以保持*铺的整齐干净,架子上摆着一个活动电脑桌,用电脑的时候,不用下*到桌子旁,直接坐在*上操作就可以了,不仅如此,*顶上还按了轨道,挂着纱幔,拉住纱幔,里面就是一个隔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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