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苦着脸,看着小姑娘很无奈,看来,她真是老了啊,和小孩子交流都有代沟了,这能是一个意思吗?
经验告诉她,如果想尽快从这样一个无助的局面中摆脱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
五分钟后,小姑娘咬着陆舒云给买的冰激凌,笑吟吟的向她摆手:“姐姐再见,下次你可以找我玩哦。”
陆舒云保持淑女微笑,端庄的向小姑娘摆摆手。
从小区出来,陆舒云先给尹诺打了个电话,电话正在通话中,不用说,一定又在和她家聂峥嵘煲电话粥,尹诺的爸爸妈妈住在她家里不走,害的他们两个痴男怨女饱经相思之苦,就像被迫分离的牛郎织女一样,只能电话寄相思了。
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不去逛逛商场那才亏待自己,陆舒云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开着她那辆甲壳虫,绕着市中心转了一圈,停到停车场,然后顺便到附近的街心公园转了一圈。
因为出来的早,锻炼的大妈大伯们还没有离开,老头老太太们聚到一起,无非就是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陆舒云坐在长椅上,享受着公园中鸟语花香的美景,几个老头老太太就站在不远处,唠家常。
“老常啊,你家儿子找上媳妇没有?”
“之前找了一个,找算卦的看了下,不旺夫,吹了,现在又重新找呢。”
“你家也信这个啊?找媳妇还找旺夫的?”
“不得不信啊,你没听说过吗?肖氏的现任总裁肖生严就是因为找了个旺夫的媳妇,现在诸事顺利啊,最近又做成了几单大生意,我家家业虽然不如肖氏,但也不能让儿子败光啊,必须找个旺夫的媳妇镇着才行。”
“你这么说还真是有道理。”
……
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肖生严和陆舒云的八卦,丝毫没有察觉当事人就在附近,听着他们议论。
陆舒云抚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肖生严最近又做成了几单大生意吗?估计差不多,这几天那家伙心情不错,心情不错的后果就是,晚上把她往死了折腾,第二天腰酸软的几乎下不了床。
不过,这和旺夫有什么关系?她可是知道,肖生严那家伙就是个商业天才,天生对商机有着绝佳的敏锐感,他瞄准的商机多数都只赚不赔。
不过,说她旺夫也不错,似乎给她多添了点儿优点?
陆舒云站起来,这段时间被三位尽职保姆折磨的郁闷一扫而空,快要走到公园出口的时候,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喊住了她。
“姑娘——”
陆舒云驻足观瞧,循声望去,只见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榕树下,摆着一个算卦摊子,一个戴着墨镜的老头坐在摊位前,笑眯眯的对她招手。
她狐疑的走过去,在那老头的面前蹲下,指着自己鼻子问:“伯伯,您找我?”
“是啊,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老头摘下莫名,露出一脸慈祥又熟悉的笑容。
陆舒云仔细瞅了瞅,恍然大悟:“您是古董店老板?”
对于这个老头,陆舒云的印象自然深刻,还记得在最初认识肖生严的时候,她带了一万元钱去找他还钱,那家伙故意晾着她,让她多等了两个多小时。
在等肖生严的时候,陆舒云随便进了一家店,就是一家古董店,随便看了看,老头问她想要什么,她随口一说,想要月老庙的红绳,结果这个莫名奇妙的老头就真的送给她两根红绳,还说这两根红绳比月老庙的红绳效果还要妙一些。
后来,那两根红绳不知掉到了哪里,她翻遍了包包,也没有找到,所以,对于这老头说的话,她是不会信的。
因为从小到大遇到的骗子不多,所以偶然遇到一个,就令她记忆深刻,她勉强露出笑容问:“您找我有事吗?”
“姑娘,我不是骗子。”老头仿佛看穿她的心事,直截了当的说。
“哦,我没说您是骗子。”被直接说中心事,陆舒云觉得很尴尬,日光照到她的脸上,红扑扑,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呵呵——”,老头用高深莫测的目光扫视她的脸庞,然后捋了捋留了寸许的胡子,笑眯眯的。
“你是没有直接说我是骗子,但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一定会说,这老头给了我两根红绳,说是比月老庙的还要妙些,可现在,红绳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也没见它们的妙用在哪儿?
陆舒云瞠目结舌的看着老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些话正是她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不过,她向来是个脸皮厚的姑娘,只是愣了一瞬间后,便立刻换上一副大咧咧的笑容:“呵呵,伯伯,既然您知道我这么想,那就告诉我,您那两根红绳到底藏哪儿去了?”
那老头目若繁星,虽然上了年纪,却一点儿都不浑浊,反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还真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摸样,如果拍电视剧,让这老头饰演个太白金星啊什么,绝对像。
“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像老头儿我这么法力高深的,会去拍电视剧吗?简直是掉了我的身价。”老头又说。
这次陆舒云就绝对不是惊讶了,而是震惊加震撼,因为情绪波动大,素来伶牙俐齿的她说话都结巴了。
“伯……伯伯……您……您……您怎么……怎么知道?”太可怕了,如果说她心里想的红绳那事是能猜出来的话,这回就绝对猜不了了,这老头居然能读懂她的心事,这是什么功能,难道说,他有特异功能?
“我没有特异功能,早就告诉你了,老头我法力高深,至于那两根红绳,一根,不就好好的在你手腕上拴着呢吗?”
老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陆舒云的手腕,只见红光一闪,一道红绳的痕迹若隐若现,陆舒云抬起手腕,想要看清楚时,却又立刻消失不见。
这下子,心中已经风起云涌的陆舒云再也不能不信了,她点点头,老实承认:“伯伯,您法力高深,不过,这只是一根红绳,另一根呢?”陆舒云想的是,如果另一根红绳没有栓到肖生严身上,而是随便一个路人甲的身上,她和肖生严的婚姻岂不是要告吹?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说:“你放心,另一根好好的拴在你家老公的手腕上,要不是这样,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一句话说得陆舒云悲喜交加,红绳拴在肖生严手腕上,说明他们俩的婚姻很稳固,可也同时说明,她嫁给肖生严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命运使然,这让她失落又难过。
老头含笑看着她说:“红绳的作用只是赐给你们一个缘分,至于能不能好好把握,还是要靠当事人自己,有多少结婚的痴男怨女成了冤家,有多少婚姻不幸,家庭悲剧,所以,姑娘,用不着因为这个纠结啊。”
这么一说,陆舒云释然了,是啊,也许这红绳就是给她和肖生严牵了个线,后面的路不是都是他们俩人再走吗?
“是啊,不过,伯伯,您找我有什么事啊?”陆舒云摸摸后脑,终于想起问老头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
“这个送给你。”老头从头里掏出一块乌黑乌黑的木头,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块木头似乎是个什么动物的形状,陆舒云接过来,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这是用木头雕刻的凤凰啊,不过,这木头是什么材质的,不会是在火里烧黑的吧?
老头瞥了她一眼,表情颇不愉悦:“姑娘,老头我给你的这块木凤可是世间难求的宝物,可以辟邪的,木头也不是烧黑的,而是万年乌木,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诡异的事情发生?”
陆舒云点点头,再次被震撼了,这老头也太神了,连她最近中邪的事情都知道,不过,乌木,还万年乌木,没听说过,就当是宝物吧。
老头很无语的看着她,再次强调:“姑娘,万年乌木存留世上的已经不多了,老头我好不容易得来一块,给你雕了只凤凰,让你辟邪用,你可不要把宝贝当杂物啊,要时时刻刻戴在脖子上。”
说着,用一根红绳穿过乌木上留出来的孔,做成了一条简易项链,示意陆舒云戴在脖子上,因为老头的言行举止震撼了陆舒云,让陆舒云由衷的折服,她想也没想的便照做了。
戴上木凤后,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其他什么的,陆舒云立刻觉得通体舒坦,神清气爽,她从包里翻了翻,翻出所有的现钞递过去:“伯伯,您既然是占卜算卦的,收些算卦金总是应当的吧?”
那老头脸一绷,不高兴的说:“老头我是那么俗气的人吗?如果你实在想报答我,不如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什么要求?”陆舒云立刻警惕起来。
“往这个瓶子里滴几滴血。”老头拿出一个墨色的瓶子,笑眯眯的捋着胡须说。
“好吧。”陆舒云斟酌再三,还是答应了老头的要求。
取血的过程并不痛苦,老头用一根银针挑破她的指腹,挤了几滴血到那个墨色的瓶子里,然后慎重的盖上瓶塞,又用一种奇怪的泥封住瓶口。
陆舒云看向自己被挑破的指腹,滴了血之后,竟然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皮肤平整光洁,就像从未被挑过一样。
在这个老头身上发生的事都很诡异,不能以常理去思考,陆舒云懒得去想,起身向他告别。
老头点点头,捋着胡须说:“姑娘,万事冥冥之中必有定数,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时,要沉心静气,切不可意气用事。”
陆舒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临出公园门时,她又转身向槐树下望去,方才还摆摊算卦的老头,不过一眨眼功夫,便立刻消失不见了,真是行踪诡异啊。
走在商业街上,手机响了,陆舒云接听了电话,是肖生严打来的,那边的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悦耳,还多了些腻死人的柔情。
“媳妇儿,想我没?”肖生严眉眼弯弯,这几天把陆舒云憋在家里,那闲不住的小妮子都快要憋疯了,好不容易可以出门,此时她一定在逛街吧,或者,是和尹诺在一起?
“没想。”陆舒云没好气的回答,虽然可以理解他聘请三位超级保姆的用意,可这样憋着她,她真的很郁闷,她郁闷了,总不能让他好过,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是我想你了。”肖生严最近很闷骚,说起情话来,肉麻不带眨眼的。
“什么事?”陆舒云虽然依旧没好气,心里却软软的,那个腹黑的男人,总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既然这样,她还计较什么方式不方式的吗?
“你老公最近赚了一大笔钱,钱多的没地方话,待会儿刷卡的时候,别客气,使劲儿刷啊?”肖生严担心他的小媳妇又给他省钱,没办法,这丫头节省惯了,买个衣服总是不习惯买奢侈品大牌,还和人讨价还价,虽说节省些没有错,他也不嫌掉价,可是心疼她啊,肖夫人本就应该出手阔绰,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听说了。”陆舒云觉得很郁闷,据说肖生严之所以能转打钱,是因为她旺夫的缘故,这么一来,她的确不应该省着花,待会儿得好好挑几件衣服。
肖生严微微一怔,她今天刚出门,怎么会听说他赚钱的消息?
两人又聊了几句,约定中午一起吃饭,陆舒云忙着要去消费,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肖生严很失落,看来,逛街比陪他聊天重要啊。
欧阳宇满头大汗的进了总裁室,向肖生严报告:“总裁,您让我放出去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社会反响剧烈,据说a市最近出现的神棍多了两倍,那些有些资本的商家都忙着找有旺夫相的女人呢。”
肖生严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做得好,不过,这件事不要让夫人知道。”
欧阳宇点头:“明白。”
肖生严有自己的打算,陆舒云和他相比,处于劣势,总有人说她的闲话,每每看到她因此而苦恼,他就觉得没有照顾好她,他就会觉得自责,这样放出风声,虽然有迷信的说法,但也能起到一定作用,让人们不要一提到肖氏少夫人,就带有异样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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