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着实被这张脸惊艳了,他和肖生严属于两种不同类型的美男,肖生严是属于那种清润温雅,风姿无人可及的类型,而此人则属于性感邪魅,罂粟般绽放的幽灵。
不过,整天对着肖生严那张脸,再美的男人,她也可以免疫了,她震惊的不是他的美色,而是他眸中那种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他们曾经熟识过。
“这些钱够不够?”陆舒云从包里捏出一叠钱,放到桌子上,冷冷的看着那胖蛋男人,这种有着盛气凌人嘴脸的暴发户,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难道就可以随意的侮辱别人吗?
胖男人看了桌上那叠为数不少的钱,略略估算了一下,买他身上的衬衫绰绰有余,便冷哼一声,扛了一下那服务生说:“算你走运,有女人给你解围,这么漂亮的妞儿,就算你卖身给她,也不亏啊。”
说完,一阵淫笑声。
“你说什么?”服务生怒了,一把揪住胖男人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将他举起来,他的手臂就像一根强有力的支柱,支着如陀螺般旋转的胖男人,面不改色。
胖男人就没那么好受了,吓得“哇哇”乱叫,连声求饶。
怎么能不害怕呢,一只手就举起一个二百多斤的胖男人,那是什么样的臂力才能做到的啊。
陆舒云虽然很讨厌那侮辱人的胖男人,却也不想节外生枝,上前劝阻道:“算了,放下他,让他走吧。”
服务生闻言,果然听话的放下胖男人,冷声说道:“滚。”
胖男人连滚打爬的出了冷饮店,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一旁站着的尹诺觉得不理解,呛声道:“你这么厉害干嘛让他扇耳光啊?还用我妹子过来给你解围?”
服务生瞥了她一眼,缓缓说:“我弄脏了他的衣服,没钱赔,是我错在先,可他对女士不尊重,污言秽语,便是他的错。”
尹诺愕然,这么说来,他还挺有原则性的啊,她上下打量了几眼那服务生,实在觉得可惜了,武力值这么高的男人,不应该当服务生,做保镖挣钱又风光,多好。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陆舒云和尹诺便再也没有了喝冷饮的心情,街也不逛了,坐了车往回走。
车开到半路时,天上下起了雨,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下大了,倾盆大雨而至,车玻璃前被雨雾冲刷的看不清路了,天已渐渐黑下来,继续行车恐怕有危险,尹诺建议先停下来,等雨停了以后再走。
车停在路边,双闪开着,过往的车辆都小心翼翼的走,车速很慢,陆舒云靠在车后座上,想闭眼休息一下,忽的车窗边站了一道黑影。
她可真是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那黑影如鬼魅般站在外面,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借着车灯,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道黑影竟然是冷饮店见过的那个服务生,不知这个时候,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陆舒云把车窗摇下一半,问窗外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你干嘛去?”
那男人回过头,冷硬的脸在看到陆舒云时,慢慢柔和下来:“你帮了我,我要报答你。”
陆舒云愕然,和尹诺飞快的对视一眼,这年头真的不兴知恩图报,以身相许这一套了,这男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举手之劳,你快点儿回去吧,外面雨这么大,你会被淋感冒的。”陆舒云大声喊,雨点击打在车玻璃上的声音太大了,几乎压过她的声音,她得拼命的喊,才能让对方听到。
那服务生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摇摇头。
陆舒云很无奈,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服务生说:“跟你回家。”
陆舒云被惊得手足无措,连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帮了你,不是要你这样,这样……”这话还真不好说。
“她不买你,不留你过夜,你回去吧。”尹诺见陆舒云说着说着就脸红了,知道这小妮子脸皮薄,尤其遇到这种事,颇有些越解释越乱的感觉,便替她说了。
“我可以当保镖。”服务生瞥了陆舒云一眼,看到她红红的脸颊,眸光微微一闪,隐约有了一些笑意,他走到车前,双手扳着车,一用力,竟然举起来了,车身向后倾,骇得陆舒云急忙吼:“放下,快放下,我信你,信你。”
服务生放下车,依旧走到车边,指了指车一旁坐着的两名保镖说:“我比他们强多了,雇我,辞了他们。”
陆舒云顿时风中凌乱了,这怪人追了这么远,就是来争当保镖的吗?不过,这前后也不见车把他送过来,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想着,便这么问了:“这么大雨,你是怎么过来的?”
男人说:“跑着过来。”
陆舒云吃惊的盯着男人,这人长得这么一副勾魂摄魄的样子,难道脑子不正常吗?这么远的路,他居然一路跑过来,就为跟上她的车。
况且,刚才没下雨时,他们的车开的可是很快的,没有一百迈,也有八十了,他就跟着跑,这速度,也真够骇人的了。
陆舒云显然不相信,她不想多做纠缠,一狠心,摇下车窗,对司机说:“我们回去吧。”
这个时候,雨下的小一些了,车子可以开的快些,车子从男人的身边“嗖”的一下划过去,又稳又快。
男人望着车,唇角微勾,邪魅一笑,然后撒腿跟上去。
陆舒云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雨停了,路面像是被清洗过一般,焕然一新。
这么一路颠簸,对于嗜睡的孕妇来说,是很要命的,陆舒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疲倦的说:“诺姐,我再也不去这么远了,累死我了,我要睡觉。”
尹诺也是同感。
两人刚要进门,忽然看到一浑身湿漉漉的人影站在城堡的门口,身体站得笔直,眼睛盯着陆舒云。
蓦地一惊,惊跑了陆舒云的瞌睡虫,她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诡异的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忽然觉得头疼。
她偏头问尹诺:“诺姐,这人的速度是不是可以和奥运百米冠军想比了?”
尹诺扳着指头算了算:“还真是,下次奥运会,说不定可以代表国家队去比赛。”
陆舒云用眼神询问尹诺,怎么办?
尹诺硬着头皮上前和那男人说:“先生,拜托你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保镖,再说,你身份未明,我们也不敢收留你。”
其实,尹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现在,就尹诺和陆舒云两个女人在这偌大的城堡里居住,就算有保镖,又司机,也总是觉得不安全,带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回去,除非她们脑子进水了,否则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男人没理尹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舒云,薄唇轻启,逸出两个字:“检查。”
陆舒云挑眉,检查?怎么检查?
男人说完,开始脱衣服,刚才冒着大雨奔跑,此时浑身已经湿漉漉的了,发丝,衣角都在往下滴水。
他利落的脱掉衬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完美堪比超模的身材就那样呈现在两个女人面前。
陆舒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眼瞅着脱衣服的手已经移向了腰带,难不成,他要连裤子都脱掉?
“别,别,别脱了……”,陆舒云一着急,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紧张兮兮的看着男人,又补充一句说:“如果你要洗澡,可以到屋里洗完再走,但是,你不能住在这里。”
男人咧唇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放在腰带上的手移开,然后对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尹诺幽怨的白了陆舒云一眼,这丫头就是心软,就这么着把一个陌生男人领进城堡里,万一他是坏人呢?真是的。
陆舒云也是没办法,为了阻止他继续脱下去,只好让他进城堡里换衣服了,再说,他那样浑身湿漉漉的,如果在外面呆上一个晚上,说不定明天就病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嘛,更何况,此人长的这么秀色可餐呢。
男人进浴室之前,走到陆舒云身边,放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轻轻敲了敲,然后说了句:“赤炼,忠诚。”
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陆舒云一脸茫然的看着尹诺,问:“什么意思?”
尹诺摇摇头。
陆舒云低头沉思,赤炼,是个名字?那人的名字?还真够怪异的,和这个人一样怪异,忠诚,意思是他对她忠诚,不会伤害她?
算了,暂时这么理解吧,他究竟叫什么名字,对她忠不忠诚,似乎都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也绝对不想关心。
赤炼洗澡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从浴室里出来,城堡里没有新的男士衣服,陆舒云找了肖生严几件穿过的给他。
他的身材和肖生严相仿,那些衣服穿在身上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别提多合适了,陆舒云看着他的背影,蓦地想起了远在z国的肖生严,心里忽然很难受。
肖生严在干什么呢?她不在身边,是不是过的很惬意,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登堂入室了?他是不是已经把她忘记了?……
a准备了晚餐,陆舒云和尹诺要去就餐,看到赤炼还在原地站着,就顺便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吃晚餐,你要不要一起?”
陆舒云说完,又问了一句:“你是叫赤炼吗?”
男人笑着点点头,露出那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美得炫目,陆舒云急忙转过头,美男是可以欣赏的,但不可沉溺,虽然肖生严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在身边,她却不想再找一个男人去代替他。
男人点点头,回答:“我叫赤炼,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保镖。”
陆舒云急忙拒绝:“我请你吃饭,不过是看在你追着我们车跑了很远的份儿上,没有其他意思,更不打算雇你做保镖,你吃完饭后就回去吧,你家人会担心的。”
赤炼摇摇头:“我没有家人。”
陆舒云哑然,叹了口气,原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饭菜做的很可口,赤炼的食量很大,不多时,就吃掉了好几碗饭,陆舒云和尹诺都停下筷子看着他,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西游记中的猪八戒,好吧,他的饭量快赶上猪八戒了。
赤炼抬起头,看到两个女人都不吃饭了,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便意识到自己吃的太多了,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说:“两天没吃饭了。”
陆舒云心里一酸,觉得他很可怜,让a又盛了一碗饭过来,“没关系的,饭吃不了还得剩下,下顿不好吃了,你尽管放开了吃。”
赤炼又吃了一碗饭,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天色已晚,陆舒云看了看外面,为难的说:“赤炼先生,我们实在不便留你在这里过夜,要不,你先回家?”
赤炼眸中一抹失望之光划过,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说:“好,我走,明天再来。”
陆舒云和尹诺起身把赤炼送出门外,目送他走入夜幕中,然后折身回来。陆舒云蹙眉担心的说:“诺姐,现在已经很晚,你说赤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们这样把他赶出去,是不是有点儿不近人情?”
尹诺眼神闪烁的往监控器那边瞟了一眼,心想,妹子,幸好你把赤炼赶走了,要不然,你家那位肖先生恐怕会气的一晚上睡不着觉,搞不好明天就回追来了。
“没有没有,妹子,我们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这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懂的道理。”尹诺急忙说。
“哦。”陆舒云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的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边走边对尹诺说:“诺姐,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不要。”尹诺想也不想的拒绝,陆舒云那间主卧室安装了监控,方便肖生严随时偷看他的媳妇儿,她过去算什么事儿啊?她可不想被免费观赏。
“那我洗洗睡了啊。”陆舒云又打了个哈欠,等她从浴室出来,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因为困的厉害,陆舒云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室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监控器还在闪烁着幽暗又不明显的光。
肖生严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贪婪的望着陆舒云的睡颜,心早已飘到了遥远的普罗旺斯,和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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