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反正,我就是觉得肖少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事总有他的用意,新闻里播出来的,必然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而他内心的苦却只能偷偷藏起来去品尝,总之,我真的不希望你们这样一对金童玉女,因为误会而分离,那样的话,真的太遗憾了。”
“你又没见过我们的曾经,又怎么会有这种遗憾的情绪?”陆舒云觉得好笑,王子言之前在国外,根本不知道她和肖生严是怎样相识相知在一起的,现在却来劝她,是不是有些可笑啊?
王子言正色的说:“我是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王子旭那个家伙,每次打电话都要给我念叨一遍他大哥肖生严的好,对媳妇儿陆舒云的好,叮嘱我一定要找个像肖生严那样的男人,真心真意的对我好,宠我一辈子。”
陆舒云怔了怔,从前,肖生严真的对她那么好吗?为什么,那些记忆那么模糊?她蹙蹙眉,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下很重要的东西,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陆舒云,我给你带了水果,今天身体好些了吗?”一道悦耳的男声想起,陆舒云转过头,对上赤练那双邪魅的眸子。
一瞬间光景,赤练眸中似有异光划过,陆舒云的记忆又少了些,看着他,怔了一会儿,脑海中回想着一种声音:他是你最信赖的人,相信他,相信他……
王子言也看到了赤练,先是被他让人惊呆了的美色吸引,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发现,陆舒云似乎有些不对劲。
“陆舒云,你怎么了?”王子言问。
“哦,没什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赤练,赤练,这位是王子言,来照顾我生产的医生。”陆舒云笑着为两人介绍。
“你好。”赤练主动伸出手,和王子言握了握手。
“谢谢你,赤练,这些水果都是我喜欢吃的。”陆舒云接过水果,邀请赤练进城堡里坐一坐。
三个人在园子里简单的转了一圈,回到城堡里。
肖生严正在用手机看这边的情况,蓦地发现陆舒云带着赤练进了城堡,赤练这个男人,的确有些神秘,他派了很多人去调查赤练的身份信息,结果一无所获,好像他是凭空而降的一般。
这个男人对陆舒云的目的不单纯,从他最初出现在陆舒云的世界里,肖生严就已经有察觉了,只不过,那时候陆舒云对这个奇怪的男人很抵触,为了避开他,甚是减少了外出的机会。
而肖生严这边又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导致这么长时间来,他只是派人调查赤练的身份资料,却没有对这个男人采取措施。
现在,他发现陆舒云竟然把赤练带进了城堡,这一发现立刻让肖生严坐不住了,难道,赤练想要登堂入室?
幸好,赤练进入城堡后,也就是坐了一会儿,吃了些水果,然后就礼貌的离开了,并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对陆舒云做什么事。
肖生严看着屏幕中陆舒云日渐陌生的样子,着急的如同在火上烤的蚂蚁,如今,正是外忧内患的时候,他要怎么做,才能很好的解决眼前的困局,又能赢回陆舒云的心,一家三口像过去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
蓝天前几个月出国去进行了学术交流,走了很长时间,这次回国,他带了许多土特产回来,想到陆舒云分娩在即,不方便走来走去的,索性把那些土特产送到陆舒云居住的南山别墅。
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里面的人才过来开门,蓝天站在门外,猜测着陆舒云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丰腴了不少,不过,不管她是胖是瘦,都是美人。
门开了,里面站着一如既往纤瘦的陆舒云,发丝散乱,睡眼惺忪,不过,她的肚子是平平的,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
不可能啊,蓝天震惊的看着憔悴纤瘦的陆舒云,不明白过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她的肚子没有长出来,反而更小了?难道,孩子流掉了?
艾米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人来串门儿了,云爸爸和水义龙结伴出门,走了很长时间了,也不惦记她这个闺女,真是没良心。
肖生严光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和那个林希儿整天双宿双栖,成双入对的,哪里会记得她这个糟糠之妻还在家里没人关心?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还是陆舒云的暗恋者,叫什么来着?艾米怔了足足有几分钟,才想起来眼前这位俊逸高大的男人叫蓝天,是陆舒云继母的儿子,在a大任教。
凡是和陆舒云有接触有联系的人,她视线都背过相关资料,防止身份被戳穿,现在,这些资料派上了用场。
她酝酿了几分钟情绪后,忽然扑过来,掩面而泣:“蓝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蓝天本来因为见到陆舒云憔悴的样子而震惊,现在又被她的大哭搅乱了分寸,一时没想明白心里那抹隐隐的怪异感来自何处。
他怜惜的看着伏在他怀里的女孩儿,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云小妹,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伏在他怀里的艾米撇撇嘴,鄙夷的想,还云小妹?叫的这么暧昧,说他和陆舒云没奸情,谁信?偏偏肖生严那个傻瓜把那个虚伪的女人当块宝。
转念一想,她现在不就成了陆舒云了吗?肖生严自诩情深,到最后还不是经受不住诱惑,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所以就说,身在豪门的女人啊,就是这么个命运,丈夫整天拈花惹草,妻子在家独守空闺。
艾米这么胡思乱想着,蓝天就觉得不对了,他把陆舒云从怀里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哭这么伤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艾米一听他这么问,又哽咽上了,她委屈的拉着蓝天进了屋,坐到沙发上,然后递过来一摞报纸,指着上面搂着新欢的肖生严说:“蓝大哥,肖生严他不是个东西,负心薄幸,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了。”
蓝天接过报纸,一张张的翻开,视线扫过肖生严和林希儿的照片,又一目十行的看了报道,越看便越是生气。
最后,他一拳砸在茶几上,力道之大,把玻璃茶几面砸成了几块碎片,玻璃片割到手上,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来。
艾米没想到蓝天会这么愤怒,看着他手腕上的鲜血,惊得语无伦次:“蓝,蓝大哥,我,我给你去取药箱,包,包扎一下。”
说着,急急忙忙上了楼,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医药箱下来,从里面取出镊子,把刺进蓝天肉里的玻璃碎片取出来,然后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刚才她紧张,那是真的紧张,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个真的关心她的人,就算他关心的是陆舒云,她心里也是感激的,所以,刚才的紧张是真心的。
蓝天看艾米这副真情流露的样子,自然也是开心的,毕竟,陆舒云还是很关心他这个大哥的,这丫头,就是暖心,刚才包扎伤口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蓝天顿了顿,叹了口气说:“蓝大哥早就告诉过你,豪门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新闻媒体里报道过不知多少这样的例子,你却总是不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肖生严欺负了我妹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哥替你出头,你放心。”
艾米没想到,替蓝天包扎伤口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能收获这么好的效果,她差点儿开心的跳起来,不过,未免蓝天看出端倪,她还是按捺着心中的喜悦,低着头说:“蓝大哥,我不想让你为我为难,路是我自己选的,苦果自然应该我自己来承受,怨不得别人。”
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并不是真心觉悟了,而是恨肖生严做的绝,自从她流产以后,肖生严就冻结了她可以用的所有卡,只是每个月给她打一笔生活费,和她以前每个月奢侈的生活相比,现在活得就像个穷鬼,这种没钱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蓝天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他情不自禁的握着艾米的手说:“你放心,蓝大哥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送走了蓝天,艾米的心情就如花儿般绽放,明媚的不得了,她哼着曲儿,在屋里扭来扭去,吴茵那个老妖婆,不让艾米动不动就给她打电话,说白了,还不是怕她那点儿龌龊事被肖生严知道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艾米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那人是个厉害角色,他说过,除非他主动联系她们,否则,她们绝对不能主动联系他。
过了很久,久得肖生严以为,凌寒不会给他什么消息了,哪知,这一天,他被邀请到凌寒的公寓中。
凌寒和几个月前那副颓废的样子有些不同了,整个人整理的妥妥当当,如果说从前的他是傲雪的寒松的话,那现在的他就是出鞘的宝剑,寒光逼人。
过去的温润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逼人的凌厉,也许,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经过了这么久的磨练,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掌控全局的王者。
肖生严进了屋,屋里只有凌寒一人,他坐在吧台旁,手里握着一个酒瓶,看到肖生严进来,手腕动了动,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
“来,先干一杯,再说别的事。”凌寒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
肖生严也不推辞,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属于他的那杯,举起来和凌寒碰了一下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好,爽快。”凌寒看着肖生严,星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敏感的肖生严察觉了,笑了笑。
“怎么,被你查出什么惊天大阴谋了吗?”肖生严半开玩笑半认真。
“还真是。”凌寒又给两人倒了一杯酒,“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其实没有死?”
肖生严的笑容凝结到脸上,脸色一点点的沉下来:“凌部长,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十几年前,我明明亲眼看着母亲下葬,怎么会?”
凌寒似笑非笑的说:“好像你也说过,当时你母亲居住的庄园遭遇了大火,当你发现你母亲是,她的尸体已经烧成了黑色,根本看不出真实容貌。”
肖生严怔了怔,是的,当时,那具尸体和母亲的身高胖瘦一般无二,开始时,他也有犹疑,只是,他在那具尸体的脖子上发现了母亲的那条项链,那是母亲最喜欢的一条项链,是他去野外探险亲手采来的宝石串成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母亲说,那是她儿子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她要长长久久的保存着,直到永远,他相信,母亲不会轻易丢弃那条项链的。
肖生严沉吟片刻,说道:“虽然那具尸首看不清真实面目,但是,上面有一件很重要的信物,所以,我认为那绝不可能有假。”
凌寒又笑了:“可如果,那件信物是有心人故意放上去,目的就是让你们以为,她真的死了呢?”
“可是,如果母亲真的活着,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肖生严情绪有些激动,他对母亲的感情很深,母亲去世那段时间,他曾经颓废过,悲伤不可自抑,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他的母亲,最亲爱的母亲有可能没死,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凌寒低头沉思不语,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或许,肖生严的父亲知道些什么。
从凌寒那里出来,肖生严就一直精神恍惚,开着车来到公司楼下,犹豫着究竟是去公司,还是去找父亲肖子弘问个究竟。
他拉开车门,靠在车身上抽了支烟,以前,他从不吸烟的,陆舒云讨厌烟味,他自己也不喜欢,可现在,每当他心中彷徨无着的时候,就想抽上一支,烟草的味道让他能获得些许安心。
“肖生严——”,一声爆喝,肖生严循声望去,没来的及看清来人,脸颊上便已先挨了一拳。
肖生严丢掉烟蒂,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丝,眸光冷光划过:“蓝天,你没事儿发什么疯?”
蓝天赤红着眼:“你对不起陆舒云,还有脸问我发什么疯?”说着,便又要上来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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