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早知道了,这个狡猾的丫头很是嚣张……”白沐尘懒懒扫了朱如玉一眼,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一路上倒是尽心尽力,没有惹多少祸事,让本王很欣慰……”
这时夸自己还是说反语呢?朱如玉表示一脸懵圈。
不过,紧跟着一个巨大的好处来到——她不用当马夫了,不用日晒雨淋地在马车外面呆着,而且住宿、用膳什么的统统不用自己操心。
她又美美做回了女子,穿着单薄的纱衣,梳着单螺髻,俏丽难言。
“我这段日子真的晒黑了,回去需要好好拾掇拾掇,”朱如玉在马车里与白沐尘同坐着,拿出一面小铜镜,照着自己的容颜,“用面膜好好敷一下……”
“面膜是什么东西?”白沐尘靠在车窗前正懒懒看风景,忽然听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词,不由问了一句。
朱如玉忽然想起什么,忙将身子靠前,忽闪着眼眸问道:“爷,您有没有美颜的方子?可以让脸变得白嫩细腻的,您看奴家,黑了不少呢。”
白沐尘倒很配合,凤眸落在朱如玉脸上,煞有其事地看了看,然后用右手抬起朱如玉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道:“倒是有一瓶玉颜膏,你可以试试。”
说完,手心一转,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璧玉小瓶,递给朱如玉。
朱如玉喜滋滋地道了谢,接过来装好。
正午休息时,正好靠了河边,她净了面,将玉颜膏擦在脸上,高高兴兴回到马车前。
不过在她靠近马车时,引起了所有侍卫的注目。
怎么了,这是?朱如玉被这么多男人注视,神色有些尴尬,她干笑着保持住一个女子应有的体态,优雅从容地上了马车。
白沐尘正隔着车窗与外面的清风说话,两人看见朱如玉进来,都是一愣。不过他反应快,对清风轻描淡写解释道,“她应该是擦了玉颜膏……”
清风努力绷着,道,“爷,卑职先去喝口水。”然后跑到不远处低声笑了起来。
白沐尘本来想给朱如玉一个面子,可看着她那模样,绷了片刻,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个个是怎么了,山炮!没见过世面,怪不得一个个是光棍呢,活该!
朱如玉很不高兴坐下来,拿过铜镜自照。
“这怎么回事?!”她惊讶的差点将小铜镜仍了!
铜镜里的她,满脸黑乎乎的,只露出眼睛与嘴巴部分,而额头部分她当时很随意地弄了几个波浪形状,现在全部成了黑色的大波浪!
可玉颜膏明明是无色的啊。
她情急之下扑到白沐尘身上,指着自己的脸,“爷,这什么情况?!”
白沐尘慢慢敛住笑,凤眸中跳动着快乐的光芒,“是,本王差点忘了告诉你,这玉颜膏是变色的,很正常……”
车外一片笑声。
朱如玉仰面躺在车里,紧抿着嘴唇——这烂白菜就是故意整自己的,耍猴子玩呢!
被深深嘲笑了的朱如玉,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和白沐尘说话,只面朝车厢,将背留给白沐尘,满脸阶级斗争。
“朱家小姐……”
“……”朱如玉闭上眼睛不理会。
过了一会儿,白沐尘身子微微前倾,“朱如玉……”
朱如玉将头埋进枕头,趴在那里挺直身子做假死状。
又过了一会儿,白沐尘索性侧躺在朱如玉身后,更靠近一些,“朱小姐,你生气了?……”
朱如玉睁开眼睛,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车厢,点点头。
“如何才能不生气?你说说看……”白沐尘的气息拂到了她的颈间,痒痒的,那特有的清香让她的心那一丝骚动。
朱如玉想了想,转身与白沐尘隔了不到三寸距离,“王爷真的想让奴家不生气?”
白沐尘点点头,不过他看见朱如玉眼底闪着狡黠的神色,不由一顿,自己是不是答应的有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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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白沐尘的所有随从,每个人的脸颊上与额头都是两片圆圆的黑云状,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无奈又滑稽。
朱如玉笑靥如花从车内探头出来,“你们可知道,这玉颜膏很贵的,你们整日日晒雨淋不容易,多贴一会儿,莫要浪费了。”
她的脸上也都涂满,只留了眼眸与嘴巴,此时她快乐得难以形容,冲外面喊了话,转头进来,第n次劝道,“王爷,您确定不用?”
白沐尘坐在能离朱如玉多远就有多远的位子上,立刻回绝道:“你们日晒雨淋都很辛苦,还是你们用吧,本王就免了……”
处在马车稍微后面一些的良辰与良夜悄悄嘀咕道:“我听说古代有一个君王为了博宠妃一笑,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比如烽火戏诸侯什么的,你说咱们王爷是不是也有这个趋向?”
良夜露出一抹沉思,摇摇头,“你看看她哪里配得上王爷?无论相貌、武功、家世、名声——虽然我觉得朱小姐挺好的,可王爷将来是要被赐婚的,正妃,侧妃都轮不上她,夫人么,若是王爷心一软可怜一下,估计有机会占个位子……”
“我观王爷对她真的很好,叫她进学院学习,这次又是为了救她,就像你说的,夫人的名号可能会给她——她也不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可以叫王爷纳了……”良辰低声说着,“唉,就是她的名声有些差,好在将来若做了夫人也不会出来应酬,倒也无妨……”
“不对啊,这段时间那个叫南宫夜的小子,时不时就来问消息,他是不是对朱家小姐有想法?”
“算了,若是他喜欢就让给他好了,我们王爷哪里随便一抓,都能找一个比她强许多的好不好?”
白沐尘胳膊懒懒搭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眼角时不时扫向同样在晾一边看风景的朱如玉。
她的心情很好,哼着一些陌生的曲调,间或夹着不同的语言。
此时,她的面膜取了下来,侍卫们的面膜也都取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她总是知道分寸,在恰当的时候停住。
前面隐隐的出现了城池,相隔一个多月,终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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