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王爷喜欢如玉,不大可能,因为他不是轻易情动的人,几年前那情伤他并没有真正走出来,何况他还有债没有还;可若说没有喜欢上如玉,那么王爷在她失踪后,为何那么着急,仿佛丢失了贵重的东西一般?
“可能是因为王爷带她出兰陵,所以有一份责任吧?”他这样回应清风,同时也以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清风沉思了片刻,也赞同地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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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石林山的半路上,白沐尘与秦少逸会合了。
看见几近昏迷的朱如玉,秦少羽非常愧疚,对白沐尘连说了两声“对不住”。
“莫要内疚了,这纯属意外。你的伤包扎了,弟子们还等着你,先带他们回去,一切等回了广阳再说。”
对于白沐尘的及时到来,秦少羽很是欣慰,这次事件实在太意外,如果没有这些五阶弟子,他自然可以来去自如,那些魍魉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而有了弟子他分心照顾,自然就有些吃力。
幸亏白沐尘带着得力助手前来,将那些魍魉几乎斩杀殆尽。
针对对方黑着脸,没有一丝犹豫地漫山遍野寻找被抓的朱如玉这件事,他心里不由就涌起了一个小小的疑问,临走前试探问了一句,“王爷,您来这里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别人?……”
白沐尘闻言,凤眸射出冷光扫过去,“有区别么?”
“没有,谢谢王爷一视同仁哈……”秦少羽哈哈笑了几声,打马往前跑去,找他的弟子们去了,“王爷广阳见了。”
白沐尘回眸看了看昏昏沉沉睡着的朱如玉,好看的薄唇轻轻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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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广阳府的官道,一辆马车平稳的行使,清风等几人骑马紧随护持。
马车中,朱如玉因为烧退了一些,精神好了不少,靠在靠枕上,轻轻瞟了一眼身旁的白沐尘。
他的眸光正看着外面,沉静的眸光闪着琉璃般的色彩。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现在的白沐尘比任何时候更好看,连冷漠的凤眸都多了一层温情。
别看这个男人平时拽的很,也不怎么给别人好脸色,仿佛天下都欠着他一样,但有一点不能否定,他真是属于那种凤毛麟角、出尘拔俗人。无论哪方面,他绝对属于翘楚,就连清冷的性子,也是他的诱|惑力之一,更别说别的。
其实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温柔,温和,比如现在。
犹豫了好一会儿,朱如玉终于低声问了一句:“王爷,您怎么会赶来?……”
因为受伤,她并不知道白沐尘在她被抓之后就即使赶了过来,帮助秦少羽斩杀了绝大多数魍魉,替众人解了困。
白沐尘狭长的凤眸轻轻回转,落在朱如玉的俏脸上。
此时她的脸依然是苍白的,但那眸中的灵动又回到了往日——这一点很好,最起码这件事不会给她真的带来阴霾。
“我得到了消息,所以立刻赶了过来……”白沐尘的语气里带出了一些沉重,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朱如玉受伤的肩膀与手臂——若再早一些就好了。
“王爷的腿伤如今可痊愈了?”朱如玉担心白沐尘连夜骑马,来了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参加战斗,他的腿不能再伤了。
白沐尘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薄唇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已经没事了,难为你还惦记着。这回你的伤也的需要几个月的疗养了,秦院长对你很是愧疚,也很感激,说你为他挡了魍魉的偷袭……”
“奴家救了他?”朱如玉想了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时情况紧急,奴家也是无意的……”
其实自己最初的想法倒没有这么高大,纯粹是看见朱如华的阴谋诡计不耻,自己确定要去破坏。若是秦少羽后背危机时刻需要一个人来出手的话,那也只能是自己而不是朱如华。
朱如华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如果她为秦少羽受了伤,肯定会想办法叫对方负责的,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她得逞。
“无意的?”白沐尘很玩味地重复了一句,修指在车窗边上随意一搭,迟疑了一下,魅惑的俊脸溢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说说看,如何无意的?”
朱如玉面对白沐尘也不保留,简单说了一下过程,然后道,“我就是不想叫朱如华得逞……”
白沐尘不由莞尔,眸光深深看了她一眼,用他低沉的极富磁性的声音缓缓道:“闭目休息一会儿吧,莫要累着——你记住,以后再不准如此莽撞。”
那语调很轻,但却不容置疑。
朱如玉很乖巧地点点头,躺好闭上眼眸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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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沐尘与朱如玉还有几个侍卫,没有什么任务缠身,朱如玉的身体情况也有所好转,所以他们并不着急。
傍晚时分,众人到了一座小城,进了最好的客栈。
白沐尘抱着朱如玉下来,带着她上了二楼定好的房间先休息,又叫明月去给朱如玉煎药。
随后白沐尘叫良辰将晚膳端进了朱如玉的房间,同时进来的还有一盆热水。
白沐尘挽了袖子,布巾浸了水,伸手给朱如玉擦手脸。
朱如玉看这绝世美男如此主动给自己擦拭,乖乖坐着,很配合地微微傾了身子,探出头来。
白沐尘动作轻柔,擦着那张哭成花猫的小脸——她已经十六了,却单纯的可爱,在自己面前出现的女子从来都是妆容精致,摆出优雅的姿态,生怕哪里不妥。只有她,从来没有一次做作,除了偶尔的狡猾,总是最真实的那面。
小脸的白玉肌肤终于全部露出,那水眸汪汪时不时流转,偶尔的注视,仿佛阳光,照进白沐尘长满青苔心底。
他不动声色,眸光平静,小心地为她擦了手,端起粥碗,舀了一勺。
朱如玉一看白沐尘要喂自己吃饭,忙窘着脸拒绝道:“爷,奴家自己来就好……”
“若你可以,本王也不会如此。”他一面神色淡淡解释,一面将勺子里的汤送到了朱如玉嘴边。
朱如玉也的确不方便,一动,肩膀胳膊就会作痛,所以也不好勉强自己拒绝白沐尘的好意——如此人物屈尊纡贵,也是看没有比他合适的人帮助自己而已。
她乖巧地一口一口吃着,安静地跟随白沐尘的节奏。
屋里安静,却有一股分外和谐与温馨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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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良辰等将东西收拾出去。
白沐尘闩了门,开始给朱如玉换药。
他先察看了伤势,轻轻捏了捏附近的皮肉,道:“尸毒已经基本驱除完了,感染的地方也回了头,情况还算不错。”
朱如玉对白沐尘近在咫尺,从心里是不自然的,尴尬的,但此行都是男人,比较而言,而是他换药最合适——看一次跟看十次效果差不多。
所以她努力忽略掉那来自异性的酥麻触感,笑笑,“爷的药比奴家的管用——对了,这疤痕不能不去掉,爷?”
白沐尘正用手指往伤口上抹药,闻言,轻蹙了一下眉头,“这要等到伤完全好了才可以考虑。估计在一年之后可以去疤。”
“一年之后啊?”朱如玉看了看自己肩头狰狞的伤口,哀叹一声,“那么久?……”
白沐尘不由顿了顿,“这是里面,谁会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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