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可便把自己所见之事,向允臻和左良一一细说了一遍,允臻冷冷一笑……
允臻打马上前,来到了日庄王的车前,只见蓝萱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倒在车上,受伤之处,还在不停的向外涌血。而这日庄王与郡主都已经站在了车下。
看到允臻与左良过来,日庄王说道:“这位小后生受了重伤,请两位速速送他进城,方便医治。”
“可是您……”
福可指着车驾才想说什么,却被日庄王又给打断了。
“无妨。本王骑马进城也是一样的。若不及时医治,只怕会断送了他的性命的。”
左良看了看允臻,允臻点了点头,左良吩咐道:“来人,速将陆大人送到‘胜意楼’,然后请大夫过去医治。”
允臻想了想,这样也好,毕竟,这“胜意楼”算是进了京之后第一个最像样的地方,又是廖家自己的买卖,断然不会疏忽了蓝萱的。
眼看着这马车一路烟尘的将蓝萱送进城去,几个人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日庄王瞪了文溪一眼,说道:“回车上去。剩下的事,得空再和你说!”
昨天晚上,廖昂轩就收到了左良发来给自己的“秘密”情报,所以,今天一大早,廖昂轩早早就来到了“胜意楼”。
本来想着今天不做生意,可是,廖昂轩想了想,这似乎并不现实,所以最后决定二楼留给自己用,其他的一切照常。
廖昂轩此时正坐在窗边最好的位置上,一边吹着晨风,一边吃着早饭。
眼看着楼下,大队大队的人马,清水沷街,黄土垫道的忙活着,廖昂轩知道,这番王真的是离城不远了。
可是就在廖昂轩站起身来,伸个懒腰的时候,忽然见允臻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廖昂轩心里纳闷,怎么,这迎接的队伍还分了批次么?这些礼仪,还真是让自己说不清楚。可是……廖昂轩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贤王爷要带这么多的兵士出城呢?
难道是……
不会不会,廖昂轩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虽然自己这样劝着自己,可是廖昂轩的心里还是一阵接着一阵的不安着……
他不时的向外张望着,雨墨和雨青互换了个眼色,雨墨笑呵呵的凑过来问道:“少爷,您这找什么呢?”
“啊?哦……没找什么!”
“不像啊,少爷……我上次见您这样,好像是陆公子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你也是在楼上这么磨地板来着!今儿,这是大喜事儿,您可焦虑什么呢?”
“说不清楚,就是有些……”
“公子,您看,有辆马车过来了!”
廖昂轩话声未落,就听雨青喊道。
廖昂轩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探出身去,只见那马车直奔着自己这座“胜意楼”而来。
“下楼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着,廖昂轩带着雨墨雨青冲下了楼。
“怎么回事?”廖昂轩一见来人便开口问道。
随行的有人认识廖昂轩,冲着他一抱拳说道:“请廖公子速速准备一个房间,再派人去请位治外伤的大夫过来。小的这就把车赶到后门。”
“那就直接把人送到后院那个独院儿吧。那里离后门最近。”
来人说着,转身去赶马车,雨墨也没等廖昂轩吩咐,早就冲到楼外去请大夫了……廖昂轩带着雨青急匆匆的向后院走去,边走雨青边问道:“少爷,这究竟是谁受伤了?”
“是啊。谁受伤了?”廖昂轩被雨青这一问才反过味儿来,自己连送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给收下了!若是个素昧平生之人,自己可怎么办呢?
可是当廖昂轩真的看清楚被抬出马车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倒宁愿现在被送过来的是个陌生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迎驾么,怎么人伤成这样了?”等他们把蓝萱放置在*上之后,廖昂轩才开口问道。
护送蓝萱前来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没开口。最后,还是刚才与廖昂轩搭话的那个官兵说道:“廖公子。兹事体大,我等不便多言,只请廖公子多加对陆大人加以照顾。我们还得……”
“去吧去吧!”廖昂轩挥挥手,想来,若是蓝萱能受伤成这样,刚才必是经过了一番恶斗,而且这恶斗必是发生有那番王的面前。这些当差的不敢多话,也是正常!
廖昂轩看着他们离开,也暗自松下了一口气,还好,至少,听他们的语气,对蓝萱的身份还未有什么查觉!
可是……
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人,别的,先管不了这么多了!
廖昂轩关上房门,拉过雨青来。
“我有点事儿和你说。”
“少爷,您吩咐。”
“一会儿,除了大夫之外,她的一切都由你来照顾。不要别要插手。”
“是。我明白了,少爷。”
“你明白个屁!”事到如此,想瞒雨青也是不太可能了,廖昂轩只好用人不疑了,“我一直有件事瞒着众人,可是眼下,怕是瞒不住了,我且告诉你一个人,对别人,哪怕是雨墨,你也不要提起。”
雨青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太理解,这瞒人之事与蓝萱的受伤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廖昂轩用手指了指蓝萱,低声说道:“她是个女子!”
“啊?”雨青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少爷,您是不是急糊涂了?”
“我就算再糊涂,是男是女我还分的清!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的和你解释不清楚,你只管照顾着。你一会放下帐子来,我会在外间守着。你先把她把官服脱了去,明白了么?”
雨青见廖昂轩并不像是在说笑,急忙点了点头,放下帐子来,把里外间隔开,然后才退掉了蓝萱的官衣官帽和官靴,其他的,也没有可更换之物,只好用被子盖住。看着涌出来的血,雨青一阵晕眩,可是眼下,除了自己……雨青咬着牙,强迫自己做好了一切!
等雨青出来之后,廖昂轩问道:“可弄好了?”
“好是好了,可是少爷,一会儿大夫来了,您可怎么说呢!”
“不用说,越描越黑,只要多给些银子,不让他乱说话就好了。”
“可得快些了。我见蓝公……子,脸色发白不说,腿上受伤的地方,还是不断的向外涌血!再这么下去……”
“你脸色也不好,晕血的毛病又犯了吧!”
雨青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答了声:“没关系,为了蓝‘公子’,我拼了!”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雨墨带着大夫走了近来。
“老朽……”这大夫刚想给廖昂轩问安,却被廖昂轩一下子给拉住了。
“先生,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快进去看看病人吧!她的伤耽误不得。”
那大夫听了这话,由雨青陪着,一同进了内室,雨墨本想着也随进去,却被廖昂轩给拉了回来。
“我进去帮忙!”
“你帮不上忙,且在外面守着吧。”
雨墨不解为什么自家少爷要把自己和他留在外面,照着少爷对陆公子的关心,这时候,怎么样也会守在他身边才是的!
特别是雨青,他可是晕血的!刚才自己也见了,陆公子受的伤……今天,少爷这是怎么了?看着廖昂轩铁青的脸,雨墨也不敢多问,只好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
过了好久,那大夫终于走了出来,随着他一起出来的,不家面色惨白的雨青。
“怎么样?”
廖昂轩和雨墨异口同声的问道,但是所问之人,却并不想同。
雨青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靠着墙,坐了下来,雨墨赶紧倒了杯茶给她送了过去。
大夫刚要开口,却被廖昂轩制止,然后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雨墨,你扶着雨青先出去休息一下吧。”
雨墨点了点头,搀着雨青出了屋子。
“大夫,病人如何了?”
“里面的那位姑娘所受的只是外伤,内在并无大碍。只是伤到了血脉之上,所幸刀入的并不深,又加上刚才已经被绑住了伤口,所以,用了药之后,并没有什么大事了。不过,今晚只怕会发热。老朽会为姑娘配下汤药以及外敷用的药……所幸这位姑娘体质壮实,所以,只消个三两日,只要不再巨烈的运动,便可以行走如常了!”
“多谢大夫!”说到这儿,廖昂轩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来,递了过去。
“这些……太多了……”
“不多。我还得请先生帮我个小忙!”
“廖公子您有什么尽管吩咐……”
说着,廖昂轩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来,在自己的手上把玩着……
“我今天早起忽然来了兴致,想仿着朋友的样子,习习武功,可是这一不小心……”说到这儿,廖昂轩拿起匕首来,在自己的拇指上一划,这匕首本是蓝萱原来拿的那一把,被廖昂轩软磨硬泡到了自己的手里,廖昂轩也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所以,并没有也狠手,只是轻轻的一划,刚一开始并没有见血,可是不多久,一股殷红便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您瞧,这不会练武的人就是这样,是吧……”
一见廖昂轩的手出了血,那老大夫急忙拿出药来,帮着廖昂轩止血……
边帮他包扎,这大夫边说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老朽今天就是为着公子这手伤来的,别的,没瞧见也没看见……”
“您瞧我,这么长的功夫,也没问问您的高姓大名。”
“不敢当。小老儿姓木,是‘天知堂’的掌柜!”
“哟,这字号……”
“小老儿本来是西北人,儿子有了些出息,在这里开了这家小买卖,我原就是学医之人,所以,就且在这儿给他做个掌柜,等有了合适的后生再换……”
“哦。”听了这话,廖昂轩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那有功夫就请木掌柜的,到我家里坐坐,我家里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仆人……您也知道,这人一上了岁数,就不爱见大夫,要是您方便,哪日去帮我瞧瞧这些老人儿们,可好?”
“哎呀,廖公子,您这……”
“木先生,您是个聪明人,我就不绕着弯子和您说话。只要您故意,我就帮您这‘天知堂’在五年之内,成为这京里数得着的大药号……”
说到这儿,廖昂轩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下去,那木掌柜点了点头,回了句:“明白。”
送走了先生,廖昂轩坐到了蓝萱的*边,看着依然未醒的她,廖昂轩叹了口气,说道:“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刚刚送出去大夫,远远的就听到了街上传来了鼓乐之声。廖昂轩知道,这时候,番王的车驾已经进了城。可是,现在,他没有丝毫看热闹的心情了。
廖昂轩吩咐了伙计,把二楼也开放了。他本想一直守在了蓝萱的旁边。可是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一会儿左良必定会来,若自己杵在这里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他吩咐了雨青在屋子里侍候着,自己则坐在了屋外的廊下轻轻的陪着蓝萱。
这时候,与廖昂轩相同心情的人还有一个,这人自然就是左良了。
路过“胜意楼”的时候,左良拼了自己所有的理性才克制住了自己冲进去的冲动……
好在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风顺水,没有再出什么纰漏,即使如此,在看到父亲的时候,左良还是被父亲用眼神狠狠的教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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