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做什么?
哄她吗?
她俏脸微红,很快恢复如常,淡定抬头张望四方。
只见在他们的不远处,二十多个脏兮兮的粗汉子或躺或睡,横七竖八,一个个的脸上,头发上,身上通通都是huángsè沙土,几乎看不出原面目。
她再往远处眺望,满目的沙丘,满目的huángsè,之前的帐篷、羊圈和马棚,通通都消失无踪,宛若不曾存在一般。
她又往上看,发现原来有些许绿树和草的山崖,竟已经光秃秃,什么也瞧不到了。
忍不住想起昨晚鬼哭狼嚎般的风声,甩得人肉痛的沙尘,后怕连连。
不愧是沙漠戈壁的大shāshǒu,简直太惊悚了!
她暗自轻吁一下,往仍抱着自己的熟睡男人看过去。
跟其他人一样,他也仿佛从泥沙中钻出来一般,满头满脸的沙土,冷硬如刀削的五官换了一个颜色,看起来愈发霸气凌人。
其实,他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
她自小行走四方,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
不过,像他这般气场强大,面容如此凌然逼人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忽然,她后知后觉皱眉她这是在做什么?!
对一个身份不明,强行扣留自己的敌人发花痴吗?
她动了动,坐直身子,看向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很是干净。
她有些意外,转而看向自己的周身,摸了摸脸,几乎没什么沙尘。
看来,昨晚他将自己护得很好。
如此想着,她心里微微一暖。
因为她的动弹,男人被她吵醒了,很快睁开了眼睛。
她从他的大腿上起身,站了起来。
男人晃了一下脑袋,将发丝上的沙尘扬走,眯着眼睛看她,嘴角邪气上扬。
“小身板明明不重,怎么压得我的腿有点儿麻?”
关悠有些尴尬,道:“压了一整夜,能不麻吗?揉一揉,按一按,再站起来。”
男人对她勾了勾手指,学着她的口吻:“你弄我这样的,你就得负责帮我弄好。”
关悠眼角一抽他这是想故意耍赖吗?
让她当那么多人的面,给他按大腿?不可能!
“我手没劲儿,也不知道你哪里麻,你自个按吧。”
男人手指在大腿上点啊点,道:“这儿、这儿、还有那儿,通通都麻得很。”
接着,装出一副有些哀怨的模样,期期艾艾盯着她看。
关悠微窘,看着一身狼狈的他,自己却干干净净,又想着昨晚他将自己护得密密实实的模样,不再踌躇,大步走前蹲下,双手在他的大腿上按捏起来。
反正抱都抱了,还甚至同塌而眠,她没必要忸怩,就当是投桃报李得了。
她从没服侍过人,也不知怎么捏,只好凭感觉,按来捏去,入手都是硬邦邦的触感,捏得她五指微酸。
“好些了吗?”
男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嫩白俏脸,感觉小手挠痒痒般抓着自己,他想笑拼命忍住。
难得她主动跟自己亲密,他就算再痒也要忍住。
他憋着,憋着,憋得很难受,甚至脸颊都红了,幸好脸上都是沙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