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全是一片嫣红，那是从苏韵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血，映着他的眼睛，通红，就像是被泼洒掉的色彩浓烈的红墨，却又透着让人作恶的血腥味儿……

没有人知道，他偶尔也会在午夜醒过来，他梦到苏韵甜甜地叫她承殷哥哥。

“忘不掉苏韵的那个人是你，也是你觉得乔楚跟苏韵长得像吧？”

傅承殷冷嗤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诮。

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庞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许默非丝毫都不在意他的冷漠，说道：“如果在你心里乔楚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么你最好别碰她……”

语气是冷然的，甚至透着一丝肃杀的气息。

傅承殷眼眸一眯，倏然乍出一抹冷锐的光芒，嘴角笑意格外嘲讽，“我跟楚楚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是吗？”

许默非缓缓勾起唇角，一双幽深的眼眸似是流转着妖异的光芒，冷声说道：“我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傻乎乎的了，就因为苏韵爱你，就因为我想成全你们，如果我能早一点把苏韵带走，她就不会死。”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罢手，不管她是不是爱你，只要你敢欺负她，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从你身边带走，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试一试！”

“许默非！”

傅承殷脸色一冷，沉声喝道。

许默非倏忽勾唇一笑，说道：“怎么？害怕了吗？当初你害死苏韵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一天的，你知道苏韵有多喜欢你吗？她那么小心翼翼的，可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傅承殷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许默非了，许默非刚会说话的时候，就喜欢缠着他叫他哥哥，因为他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性子一直都比较冷，但是对他，对苏韵，对阿迟却是很好，一直到苏韵死掉……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苏韵，那个平时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孩子，关键时刻却是那么刚烈，为了不让他为难，她毫不犹豫地赴死。

他敛了敛眸，淡淡地笑了笑，唇畔的那一抹笑意透着些许嘲讽之色。

“既然你那么喜欢苏韵，为什么你不告诉她呢？许默非，你要记住，苏韵的死你也有责任。”

没有人知道，从那一年开始，他对异性不再有任何兴趣，包括性冲动，他以为自己的兴趣性出了问题，他试过同性，可依旧行不通……

后来再一次行动中，他遇到了麦田，麦田告诉他，他的这种情况是一种，叫无性恋患者。

许默非笑着，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他一直都知道，苏韵的死他有责任，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能从那一幕走出来，他恨自己，他想用堕落的人生也惩罚自己。

许默非突然双手捂脸，紧紧地闭上眼睛。

“自责吗？后悔吗？”

傅承殷嘲讽地笑着，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苏韵已经死了。”

“承殷，没想到真的是你，还真是巧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倏然落在傅承殷的耳边，他下意识地抬起来，苏千蕊？嘴角不由得勾起，笑着说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