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不去搞宣传,真的是对不起她这一身本事。
听完安禹诺的全部叙述之后,甘云霆心中就闪过这个念头。
他只是知道白冰那张利嘴,在商场上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没想到她老人家还有调动舆论能力的本事。
看来以后公司需要任何公关方面的事情,倒是可以都交给她。
反正她一天到晚非常的闲。
“对了,你没伤着吧?”
甘云霆停下了手里的推车,拉过安禹诺来好好打量了一番,还好,她脸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放心,白姐把我保护得很好。”
安禹诺说起来就觉得有些羞愧。
明明她才是助理,可是每次出事,都是白冰在保护自己,她这个助理,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觉得羞愧,是理所当然,而在甘云霆看来,白冰保护好她,也是理所当然。
要不然他干嘛任由一天到晚的白冰调侃自己,在坟头蹦迪也不处置她。
不就是指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能保护好安禹诺嘛。
当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能让安禹诺知道的。
他看到安禹诺神情有些低落,他赶紧安慰她。
“没事儿的,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就不必要计较这些了。再说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谁还顾得了那些啊,指不定只是她正好在前面,才帮你挡了灾而已。”
想想,甘云霆就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牵强。
可又能怎么办?
他总不能实话告诉安禹诺,那是因为她是自己小媳妇儿,白冰才如此护着她吧。
这要是让安禹诺知道了,还指不定事情得往什么方向发展呢。
再说了,白冰也肯定不想安禹诺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她现在对安禹诺这么好,不就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当然,这诸侯就只有他甘云霆一个人而已。
就因为她现在跟安禹诺关系这么好,就算她一天到晚的给自己下套,时刻想要让自己被坑,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前脚扣了她的年终奖,后脚就得找个借口给她补上,免得她一发火,漏了自己的底。
说起来,甘云霆都觉得自己这老板当得有些憋屈。
甘云霆的安慰就是屁话一通,安禹诺也知道他就是想要安慰自己,这话也的确不怎么好解释,他能说说,也算是能耐了。
所以她翻了个白眼,白了他一眼之后,也没计较太多,而是在想另外的事情。
“你说我去学个什么跆拳道什么的怎么样?好歹出事儿了能保护一下自己啊!”
安禹诺一边挑选着零食,一边顺口问道。
她没看见,甘云霆听到这话时,那抽搐的嘴角。
“不必了吧,你年纪都这么大了,骨骼已经定型,若是这时候去学,肯定抗不下来,别到时候防身不成,你先把自己给搞伤了。”
甘云霆真不是有意贬低她,只是这学武有多苦,他自己是亲身经历过的,他不想她也去经历一番。
更何况现在他在,哪儿还需要她保护自己啊。
“那我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情怎么办?”
安禹诺不满的嘟起了嘴,看来今天不把这事儿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她今天是没完了。
还好,现在社会,可以防身的不止是拳脚功夫,也可以凭借高科技的手段。
比如……
“要不你以后走哪儿都带瓶辣椒水?”
这是最安全的防护手段。
方便,又省事儿。
主要简单,不需要伤到自己。
说实话,安禹诺还真的没有想过有这种办法的。
只是辣椒水可以带上飞机吗?
她记得液体上飞机不是有严格要求吗?
“嗐,你可以托运嘛。”
“那我不知道得托运多少,才能够用的。”
安禹诺白了他一眼,拿起一包薯片扔进了推车里。
这些零食,是她以前绝对不会沾染的。
她不是不喜欢,她也贪嘴,也想试试零食的味道。
可是那时候的她被生活所逼迫,连生活都成困难,哪儿还敢奢望这些意外的奢华消费。
而现在不一样了,舅舅舅妈已经确定死亡了,而表哥也已经确定死亡了,她现在除了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之外,不用再为了任何钱的事情发愁。
加上她现在的工作不错,每月除了生活,还能攒下不少的钱。
所以在闲暇之余,她也学着去享受生活。
当然,她所谓的享受,或许在别人眼里都不算什么享受。
而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过了,这次休假,我想要回去看看。”
安禹诺突然站住了脚,回身看着甘云霆。
甘云霆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也看着她。
“你想要回去看看什么?”
他相信,安禹诺绝对不是回去看看她舅舅那家人的。
别看安禹诺是个老实的孩子,不记仇,可她经历过的那些苦难,已经足以消磨完她和她舅舅那家人所有的情分。
“我想要回去看看母亲。”
安禹诺有些惆怅。
她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回去看看母亲了。
哪怕那只是一块小小的墓碑,那里埋着的,可是她最亲最亲的人。
她以前生活太落魄了,也不敢回去看看母亲。
一来是怕舅舅他们抓住自己,把自己又卖掉,二来,她是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死后还不得安宁。
她现在生活稳定了,自然是想要去看看母亲,让母亲知道自己还好,别让她在那边还为了自己的事情操心伤神。
听到她说要去看看母亲,甘云霆立刻想起那乱草丛中的一块石碑。
他只在跟踪安禹诺的时候,去过那里一回,只依稀记得是个偏僻的场所,周围全是杂乱的野草和土堆。
他还真的没想到安禹诺还记着自己的母亲呢,他甚至都忘记她也有母亲留在那里了。
“我正好没事儿,我明天去借辆车,我们一起回去吧。”
甘云霆牵住了安禹诺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对啊,他是该回去的,该回去看看那位从未谋面,临死之前放心的将孩子托付给自己弟弟的可怜女人。
她若是知道自己身死之后,自己的弟弟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她泉下有知,是否会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