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老皇帝是嫌弃她的出身不好，怕玷污了神圣的龙榻。

可是，等她私下花了许多银子专门去问了给老皇帝守夜的几个小太监，她才知道，老皇帝的龙榻，连皇后娘娘都没有上过。

自始至终，只有已薨多年的伊皇后，上过老皇帝的龙榻。

思及此，看不见的地方，菊贵人的葇荑紧紧握成了拳头。

完事之后，周小菊一丝不挂，香汗淋漓的趴在老皇帝身上，老皇帝推了推她，她只能从老皇帝身上起来，捡起椅子边的华裳穿上，并在架子上取过老皇帝的龙袍，给老皇帝披上。

每次完事之后，老皇帝都是最沉默的，心情虽然好了不少，但是话却少了。

周小菊不是个嘴笨的，便主动给自己和老皇帝找了话题，“皇上，最近宫里可发生了件趣事呢。”

“哦？什么？”

老皇帝将周小菊重新抱到腿上。

“就是关于华幽王小王妃处罚了一溪郡主的事情呀，皇上竟然没有听说？这件事，在宫里可闹得沸沸扬扬呢~”

周小菊的话刚说完，老皇帝与轩辕珀熙同款的浓眉就凝住，脸色不太好，“一溪那孩子抱着一块大石头在皇宫里跑，你觉得是趣事？”

这事，早在昨日他就听万公公说了，不过他也就听听，并未在意，万公公怕他心有多想，还替他逆天宝贝儿子那小媳妇，说了好些好话。

“……”

周小菊心里一瑟，赶忙对老皇帝解释，“不、不是的……臣妾、臣妾说错了！一溪郡主挺可怜的，怎么能是趣事呢！都怪臣妾脑子笨，小宫女们私下议论，臣妾竟然听进了耳力，就下意识说了出来，皇上，臣、臣妾措辞不当，是臣妾嘴笨，皇、皇上，是臣妾错了……”

周小菊解释到后面，慌忙从老皇帝身上起来，在他身侧跪地，小脸诚恳。

调侃取笑皇室子嗣，她方才真是不要命了！

这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在长帷外响起，是奉内的小太监，“皇上，御膳房刚甄好的茶送来了。”

老皇帝看也没有看跪在他身侧的周小菊一眼，声音淡淡的：“进来吧。”

长帷外的小太监应声，就带着一个小宫女踏进内殿。

小太监对那小宫女使了个眼神，小宫女就会意般恭恭敬敬将盘子落到紫檀木椅边的小案上。

刚落下盘子，小宫女忍不住瞟了一眼跪在老皇帝身侧的周小菊，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周小菊，曾同她住在一个丫鬟房。

周小菊没有成为贵人之前，同她情同姐妹，她有什么好的，都会分享给她，吃的用的，她都毫不吝啬。

周小菊这人很勤快，也很聪明，但是她同周小菊渐渐相处下来，才发现周小菊手脚不干净。

周小菊得的月俸，都拿去贿赂掌事去了，明明没有钱买胭脂水粉，却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这她倒理解，她也好打扮，宫中清冷孤寂，她也想把自己收拾好一点，哪天被哪个侍卫看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