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公只能退到一边,却是忍不住道“皇上啊,您还是那么逞能。”
老皇帝攥着枕头就朝万公公砸过去,“你才逞能,朕年轻呢,那哪叫逞能”
“是是是,皇上最年轻”
万公公笑笑,不敢躲,赶紧接过老皇帝扔来的睡枕抱住,又被老皇帝送了回去,知道老皇帝的腰不好,给他垫到后面让他好靠着舒服。
老皇帝无奈了万公公一下,对他道“祁连,去把那副画给朕拿来。”
“诺。”
万公公服侍老皇帝多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副画。
不一会就将画取来,递到老皇帝手中。
握上那卷画,老皇帝一双老手渐渐发抖,老眸又没出息的涩了。
将画慢慢打开,一副绝世的美人图,映现在万公公和老皇帝眼前。
画中,是一位亭亭玉立,站在小舟上眺望远山风景的绝色美人。
她一袭青萝花袖流云裙,站在小舟首端如天女下凡,一颦一笑清丽动人,柔荑握着一樽白玉酒杯,似乎要与远山的美丽山河对饮,眸儿弯似月牙,让人看着不沦陷着迷。
“倾城,朕好想你。”
老皇帝抱着画哭了起来。
万公公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别过头去,不敢看。
谁人都说他们家圣上风流多,宫中粉红一片,殊不知,他们圣上心里,自始至终,都只住了一个人。
可昔人已去,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伊皇后还在,这东瑄宫城,怕会是另一番景象吧
万公公不想着,心中感叹万千。
“倾城,我又一个儿子要死了,呜呜呜”
“呜呜,倾城,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回来好不好”
老皇帝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抽泣不止。
万公公看着,不劝他,也不安慰他,似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只是安静十分的守在边,时不时给老皇帝递递手帕。
老皇帝接过手帕把自己老脸胡乱一擦,又继续哭。
老皇帝哭完后,将画十分小心翼翼的重新卷好,想从上爬起。
“皇上,奴才去放吧。”
万公公想阻止老皇帝下,怕他凉着。
老皇帝却嫌弃的把万公公往旁边轻轻推开,跟个老顽童一般倔强,“不要,朕要自己去放”
“好好好,那奴才扶皇上起来。”
万公公只得妥协,方才还不是他给取来的皇上又耍老小孩脾气了啊。
“哼,不要你扶”
老皇帝又把万公公往旁边轻轻一推,就是要自己爬起来,却不想刚爬下拢上鞋,就差点整个老板栽下去,好在万公公赶紧上来扶上他。
不过万公公也一把年纪了,差点没把老皇帝扶稳。
看着万公公那费力的样子,老皇帝对他嫌弃,“祁连啊,你老了。”
万公公“”
“是是是,奴才是老了,就皇上还在年轻着呢。”万公公假装感叹。
老皇帝满意的笑了笑,把画紧紧抱在怀里,朝不远处专门落画的紫檀云架挪去。
紫檀木云架最中央,有一个玄青紫靛百岁高颈花瓶,差不多有整个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