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年盯着被人摁在地上的骆克,她继母带来的弟弟,和她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可是,每次都给她带来麻烦,怎么管教都不听她的话。
殷时年有时真的感觉很累,她一个人照顾奈奈都已经很疲惫了。
可是,骆克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难处。
她是答应过爸爸要照顾他的,所以不能不管,有时真的很无力。
高利贷这种事情一旦惹上就是个无底洞……
“时年,你赶紧给他们钱……”骆克看着那几个男人要上去绑殷时年,赶紧催促道。
虽然他和殷时年不对盘,但是,也不能看着她被糟蹋了。
殷时年依然站在那里不动,她手里是有些钱,但是,那些钱是给奈奈留着的。
她是要带奈奈走的,以后出去了,用钱的地方肯定多。
再说,骆克欠的高利贷,肯定不会少,她那些钱根本就不够。
殷时年就站在那里没动,附近住的都是老邻居,这样的情况,他们都会帮着报警。
片警也都认识殷时年,也知道他们家这些烂事,所以,会很快赶过来。
就在殷时年被两个男人给驾着架着下楼的时候,江菲跑了进来。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赶快放开时年……”江菲手里冲着那些人大喊。
殷时年没有想到江菲会出现……
“多管闲事,贱人……”那个领头的男人扬手就给了江菲一巴掌。
瘦小的江菲被打倒在地。
就在领头男人要抬脚去踹江菲的时候,殷时年使出力气挣扎开,那两个男人的束缚,扑过去护在江菲的身上。
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殷时年的背上。
“敢他妈坏老子好事,踹死你!”领头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抬脚又想踹,却没想到自己的身子先被踹飞了。
预想的疼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殷时年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白赫勋……
她蓦地就笑了,他没事真好……
白赫勋一个手势,身后跟着的四个人,就上前把领头的和他手下,拖了出去。
“处理干净!”白赫勋只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殷时年被白赫勋给扶起,她咬着唇,后背很疼。
那个领头那一脚踹的很疼。
“去医院!”白赫勋直接将殷时年抱了起来,温润的脸上,沉色一片。
虽然没有暴怒,却让人看了脊背发凉。
“等等……我没事!”殷时年看到江菲还趴在地上。
那边被打的不轻的骆克还倒在地上,她不能就这么离开。
“听话!”白赫勋根本就不理会殷时年,直接抱着她向外走去。
“时年……”
江菲喊着殷时年,却抵不过白赫勋急切的步子。
骆克连滚带爬的上了楼,到处翻,从抽屉里翻出了几百块钱,就离开了婚纱店。
江菲在地上坐了好久,一直摸着自己的脸颊。
直到身子麻了,才缓缓的起身,就在她刚站起来,门再次被打开。
封衍迈着急切的步子走了进来……
江菲一看到封衍,双眼都变得晶亮,唇角漾开如花一般的笑。
然后渐渐的收去……
封衍看着婚纱店里一片狼藉,却不见殷时年的影子。
“殷时年呢?”封衍看都没看江菲一眼,压着火气问道。
“被一个男人救走了,她没事……你不要担心。”江菲捂着自己的脸,小声的说道。
“那个男人是你朋友吗?很厉害的,那些坏人都被他手下给教训了,然后他抱着时年就走了……”
江菲一脸崇拜的说着,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封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去查!”这两个字从封衍的嘴里说出来,带着咬牙切齿。
不用想那个男人,就应该是殷时年嘴里的勋哥,才把他放出来,这就见上了。
殷时年究竟是你胆子大,还是在你看来我封衍脾气很好?
寒冰看了一眼单纯又懵懂的江菲,沉沉的应了一声,“是,少主。”
查很好查,可是,白老爷子的话就在耳边,不能查这个男人的事情……
这个人究竟是谁,能让白老爷子这么护着,而又能和殷时年扯上关系?
寒冰是个聪明的人,可是,这个时候,他也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了。
待寒冰退出去,江菲又开了口。
“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我吗?你是时年的男朋友吗?”
江菲笑着问着封衍,“我和时年上学的时候是同桌,她从小长的就漂亮,可多男孩子喜欢她了,所以,你要看好她,别被别人给抢跑了,我看你那个朋友好像很喜欢她啊,很紧张时年的……”
尽管封衍根本不搭理江菲,可是,她依然在那里说个不停。
封衍听着江菲的话,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印象,确切的说,他都任何女人都没有印象,因为他不会去多看她们一眼。
可是,他还留在这里听她说话,那是因为她说的都是殷时年的事情。
很喜欢她?很紧张她?
“时年的性子冷,不和人亲密,刚才看到她和那个朋友,相处的那么亲密,我特别高兴,时年太苦了,就她那个弟弟就是混蛋……”
江菲的嘴说个不停,像是没脑子一般的,左一句右一句……
封衍漠然的转身走出了婚纱店。
江菲看着封衍的背影,一双眼眸尽是痴迷的神情……
医院
殷时年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后背疼,这会缓过劲儿来,感觉也不那么疼了。
因为她瘦的有些严重,白赫勋又带她去中医那里把脉。
医生说她是忧思成疾,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什么心结都没有身体重要。
折腾完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直到坐上车,殷时年才得以和白赫勋说上话。
“我这些天联系不到你……”殷时年看向白赫勋,眼中依然带着担忧的神情。
从在机场看到他被人押着,那不甘又不舍的神情,就深深的刻在了殷时年的心里。
从那一刻起,她就心疼这个男人。
书信里,他字里行间的孤独和落寞,都让殷时年难受。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唯一……
他也曾这样说过,殷时年想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不都说爱会让人痛,让人想念么!
可是,之后的之后,殷时年才明白,不是只有爱情才会心痛担忧想念。
亲情亦可,友情也可……
“被我爸扣住了,要不是我三十多岁还没娶媳妇,怕是会被他打断腿!”
白赫勋摸了一下殷时年的头,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就习惯了的动作。
殷时年的性子,怕也就是白赫勋可以这样摸她的头,而她又不会反感。
白老爷子就白赫勋这么一个儿子,要不当年也不会在他杀了封衍父亲后,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保住了他的命。
别人知道的都是他被枪决了,就连封衍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他冒险回到云城后,白老爷子大怒,立即把他扣在了家里。
整个白家老宅里里外外都是重兵把守,为的就是不让他有露面的机会。
虽然白老爷子已经退出江湖很多年了,但是,依然有仇家,保不齐,谁看到了白赫勋,就会把他还活着的事情爆出去。
那么后果可想而知,先不说当年这件事涉及的人员,就说白赫勋就得再死一回。
那么白家可就绝后了……
“勋哥,你回去吧!这样太危险。”
殷时年不会问白赫勋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被驱逐。
在她的心里,她有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她认识的白赫勋是个好人。
这就足够了……
“嗯,要回去,带你和奈奈一起!”轻轻的握住殷时年的手,摸着她大拇指那里,有着一层薄薄的茧,他知道那是长时间用针和剪刀留下的。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有让人保护她,但是,也只限于保护,不让她受到危险。
过多的他都不干涉,他想让她成长。
要呆在他身边的女人,必须足够的坚韧强大。
他的小丫头也没有让他失望,不管多么艰难的环境,她都能咬着牙坚持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听了白赫勋的话,殷时年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奈奈叫封衍爸爸时的画面。
哭泣的封衍,幸福的奈奈,殷时年犹豫了……
奈奈一直都想要爸爸,她现在终于有爸爸了……
昨晚她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甜甜的笑。
那声爸爸叫出来后,奈奈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了爸爸。
那么的幸福,要是自己把她带走,那么她又将没有爸爸了……
自己是想离开封衍,她们之间除了**的关系,再无其他。
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亦是……
那么奈奈呢?
自己么继续委屈的留在封门,陪着封衍睡,让奈奈有爸爸……
要么自己带着奈奈离开,让她没有爸爸……
“怎么了?”白赫勋看着有些发呆的殷时年,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用了力气。
“你先回去吧!勋哥,奈奈离不开她爸爸……”
心里的最直接的想法是,不能让奈奈失去爸爸。
所以,殷时年的回答很明显,她不和白赫勋走。
为了奈奈,她能做的就是继续当封衍的女人。
到他厌倦的那一天,那个时候,或许就能做出选择了。
“不急,你想好了,再做决定,小丫头,你有你的梦想,你的设计师梦想,云城你实现不了!活着总该为自己想想。”
白赫勋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殷时年的人。
要不,他不会在她不要自己的时候,宁可自己承受着没有她的陪伴。
也要成全她的骄傲和自尊。
殷时年想着白赫勋恨她的离去,她的心里就会少些愧疚。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白赫勋什么都懂她。
白赫勋的话刺痛了殷时年的心,她想要出国,一直都想去艾维学院深造,那里是婚纱设计师梦想的地方……
即便是她小有成绩,可是,她依然觉得那个地方遥不可及。
越是这样,就越向往。
“你不回去不会有危险吗?”听的出来,白赫勋暂时不走。
“不会,小丫头,我三十三岁了,别让我等太久!”
轻轻的在殷时年的额头印上一吻,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吻,却格外的重。
白赫勋的话还有这个吻,重重的撞进了殷时年的心里。
不知道为何,她竟觉得此时的自己,对不起封衍。
仿佛她是红杏出墙的妻子……
这样的感觉让殷时年着实一惊,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会把自己彻底的定义为封衍的女人……
甚至是他的所有物。
殷时年回到封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她是直接被白赫勋抱走的,手机和包都在婚纱店要没拿。
殷时年刚走进玄关处。
一直在暗处的寒冰,竟然走了出来。
“殷小姐,一会不管少主发多大的脾气,你都要顺着他,哪怕是说谎也不要顶嘴,这是为你好!”
寒冰的面色凝重,按理说,他本不该多嘴的,但是,今天少主的状态很明显是动了大怒的。
自己刚才都被打了,就因为办事不利“查不到”那个人的踪迹……
殷时年听了寒冰的话,手心里蓦地就沁了汗。
“奈奈呢?”殷时年不想让奈奈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
“去了厉先生家住!”沐沐吵着要带奈奈去他们家住,所以少主就同意了。
奈奈不在,让殷时年松了一口气。
刚才寒冰说的那话,显然,封衍是知道自己和白赫勋出去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走进客厅的时候,封衍就坐在沙发上,即便是客厅很大,依然能闻到浓烈的烟味儿。
玻璃几上有还没喝完的酒,殷时年不懂酒,看着应该是挺烈的酒。
殷时年就站在那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是发了错误一样的站着。
她大可以直接上楼去,不理会他。
封衍抬眸看向殷时年,她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男人的西装,纯手工,这样的衣服都是限量定制的……
嘴角阴柔的笑痕渐渐的上挑,封衍已经有些醉了,他踉跄的起身,一手就扯掉了殷时年身上披着的西装。
随即就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身子重重的压了上去。
殷时年的下颚被狠狠的捏住,“殷时年,你特么穿谁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