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看了看外面,买的东西塞满了一辆马车,笑了几声,说:“我找人把这些东西送回江府去。顺便再去趟银号,想必此时还没有关门呢。”
林默微微一笑,说:“浅浅这么做,是有些……江公子又是何必呢?”
“不妨事,反正这些东西早晚也能用上嘛。”江离笑道。
林默点点头,说:“自然是能用上,关键是谁来用。”
江离看了林默一眼,淡淡一笑,说:“谁挑的,自然就谁来用啊。”
一字一顿,江离的意思表现得已经非常明显——这些聘礼,就是买给年浅浅的!
林默沉默了一下,说:“我猜到了。祝福你,银号快关门了,早回早回。”
“好,回来后,我们一起喝一杯吧。”江离提出邀请。
林默没有拒绝,而是点头道:“也好。”
年浅浅瘫在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不知不觉天黑了,江离从银号回来,看见林默已经叫好了几碟下酒菜和两壶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多谢林先生。”江离坐在桌子对面,笑着说,“等很久了吧?”
林默没有回答,而是替江离斟了一杯酒,问道:“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江离喝着酒,手有一瞬间的静止。林默笑着问:“江公子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比如,我怎么会和年浅浅在一起,比如,昨天晚上……”
“林先生果然是才智过人,那在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江离道,“先生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就回答我好了。”
林默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江公子千万不要误会,我与年浅浅是清白的。昨日她借了我府上的马车,又留下我安排伺候她的小红,一个人走了。我担心她有危险,就追过来看看,哪知……”
“哪知什么?”江离问道。
林默说:“哪知她真的遇上了劫匪,幸亏我及时赶到。真是不知道我和年浅浅之间是什么缘分,以前遇到她也都是她有危险的时候。”
“劫匪?!”江离几乎喊了出来,想不到年浅浅差点就……
林默说:“我的马都是独一无二的西域纯种马,所以我能认得马蹄的蹄印。这才一路追来,找到了年浅浅。这丫头,说是什么心情不好,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听她说是要去苏州,谁知道她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跑错了方向。”
“多谢林先生多番救我妻子。”江离道,“昨日我和她有些小龃龉,她负气出走。我想了一下,觉得她回来苏州看看这边的铺子,就追了过来,不想真的碰上了。”
林默听江离一口一个“我妻子”,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出来。
“不用谢。”林默道。
江离自嘲地笑了两声,说:“我这个丈夫真是不称职。每次我妻子离家出走,都会遇到危险。但是,每次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却都不是我,而是你。”
林默喝了一杯酒,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但是你可知,她每次遇到危险,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江离。而不是……林默。”
江离看着林默漆黑的眸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