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垂着狗眼,整只狗都懒洋洋的,只见它原本威武显得宽大的背上,这时绑着两个背篓。
一个背篓已经装满了,如今另一个……
滚动声中,半篓的春笋成了大黑背上的负重物。
“我们还有半背篓的空间。”
顾景之提着再次空下的背篓,温和的笑道,“一背篓再多半呢。”
“那还是有些少。”清洛略有些失望的说道。
“还想移植一些开的灿烂春花到背篓里,再种到我们的院子。
毕竟那些得来年的春天才能开出来,就算是我种得好了,最起码也得几个月的时间,黑乎乎一片着实难受。”
“那明天再来。”,顾景之牵起清洛的手,二人朝前走去。
身后驮着两个背篓,显得有气无力的大黑慢慢的跟上前。
依它想是想直接调头回去,可惜有武力做逼迫,它有心无力。
“可下次来照样有其它东西要,所以每次都少了一个背篓。”清洛有些贪心的说道。
顾景之也皱起了眉头,顺着她所想,但最终还是没有多大法子。
“有了,我们可以把大黑养的再肥壮一点,这样子它背上就可以摆有三个背篓,这问题不就解决了!”
清洛走在前面,一只手被身后的顾景之拉长,二人就要这么一前一后拉着走。
清洛猛地转身,顺着顾景之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臂,猛地扑上前。
顾景之长臂一捞,纳住了她。
二人一抬头一垂头,同样面露喜色的点点头。
“真是个好主意!”
被赞扬的漂亮少女得意又骄傲的昂高了头。
随即顾景之又有些心疼的抚过清洛有碎发飘过的额头。
“不过就要让阿洛累着了,就得给大黑多煮些饭菜。”
清洛显得很懂事的摇摇头,“值得的。”
顾景之揽着清洛朝前慢悠悠走去。
树林绿树之间,野花摇曳,青年低沉的声音,少女盈盈笑声,显得很和谐。
“其实也不必每日菜肴做的那么好,想要把大黑养肥,我也可以做。
虽然厨艺抵不过阿洛,但是它吃不下,可以把它灌进去。”
柔美而清丽,穿着一身明艳红裤裙更显落落大方,透着英气的少女,红润的面庞透上点心疼不忍,但那头却是一点不含糊的点下。
那高高扎着的辫子马尾一摇一晃的,更显得灵动。
身后大黑一步步沉重的朝前走去,狗眼睛映着前面二人两只手十指相扣,一摇一摆。
少女另一只手时不时挥舞,半点东西都没拿着。
而青年将那空的背篓套在手肘上,算来那大手还是空着的。
所以可以时不时的伸手一捞,采下一朵花,或摘过一个果子像献宝一样的时常给少女送去。
苍天无情,摊上这两个无良主人,狗生无光。
青山绿水,绿树红花,花瓣缤纷,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深居在深山中的夫妻俩一个被明艳春光迷花了桃花眼,一个漆黑明朗的眼睛只容得下身边的明媚少女。
最后二人都是意犹未尽的踏着夕阳光芒,在日落时分回到了洞府。
推开了厚重坚固的石门,看到了一如他们出门丝毫不变的院子,二人相视而笑。
这是他们的家啊!
晚上除了中午准备好的丰盛午饭,在山中遛了一圈。
鲜嫩肥大的菇子倒进了锅里,还有山药削干净了切成一片片,这汤是由着男主人精心烹饪。
随后熬汤时,又将春笋给剥了,洁白如玉,鲜嫩清香的笋切成了片。
不用加太多的配料,直接清炒就足以是难得的美味,清脆爽口,极是甜美。
二人捧着碗,相互一个对碰,跟喝琼浆玉液一般,弯弯眼睛,看住对方,一口口的喝着。
再放下空碗,一同满足的相互给彼此揉着肚子,深深出了一口气。
而院子外的大黑看着台阶上的两个大木盆,汤饭肉俱全。
它做狗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所以是干了这两盆饭菜汤?还是以绝食表明自己是有尊严的?
它不可能被养肥了背上要背三个背篓!
两个就已经很受委屈了,三个……三个又算什么呢!
大黑狗头猛地埋进了盆里,气吞山河般瞬间就将两个盆里的饭菜消灭了。
狗爪用力的拍响,没良心的主人添饭了!
添饭、添菜、添肉多加些,还想不想把狗养肥、不对,还想不想把狗养得更高大威武些,放三个背篓了?
哼,满足你们愿望的时候到了。
山中走一趟的雅兴未完全淡去,男主人永远在纵容着这座洞府里的女主人。
这不,打了几个大猎物,下山换了并不缺的碎银,顾景之上镇西走一趟,再出来时背上扛着几大块青花石板。
再赶回家,小心的放在了院子里,脱去外袍挂在衣架上。
清洛看了看那石板,上前去将顾景之衣服扒开,仔细看了看他肩膀,见没有压出什么,又用手给他揉了揉。
顾景之舒服的直叹气,随即没让清洛多揉便按将她的手拿下,又开始给她揉起手腕。
清洛抽出自己的手,心疼道:“怎么还从镇子上抬着青花石回来?多累呀,可别压出什么事!”
顾景之摆摆手,“阿洛不是说这院子还显得有些太宽敞吗?这拿回来刚好做东西。”
清洛看向那空留出的右院子靠近厨房的那一片,摇头说道:
“要做出我说的洗衣台板,直接到以前砌石墙的那片悬崖抬上几块来不就成了,怎么还要特地去白云镇。”
说着清洛转身,走到正房从八仙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再往里滴进两滴灵泉水,小心端着走出来,将手抬高,茶杯递给顾景之。
顾景之膝盖弯下,就着清洛的手珍惜的将里面的水一点都不剩的喝下。
看着喝完整杯水,砸吧嘴,显得意犹未尽的顾景之。
清洛心中无奈,这又不知道里面加的有灵泉水,怎么还一副喝琼浆玉液的模样,可真是……
将茶杯放到屋里,清洛再走出来,这时顾景之走到院子衣架边上,正拿着外袍,看着磨破的肩膀处。
“我是真没出事,就是这衣服被磨坏了。”
清洛不在意道:“到时候再缝缝补补,平日打猎时候穿够了,我给你做的几身长袍也差不多好了。”
除却前些天出外大山游走的那天青色直裾袍,给他日常穿用的里衣,中衣和长袍也都做的差不多了。
顾景之美滋滋的被清洛拉着往屋里走去,随即一人端着一盆热水走到了院子的洗漱竹屋。
没一会儿踢踏着步鞋走了出来,随即二人一起在罗汉床上相互依偎着。
如今罗汉床一面的座位摆有两个靠枕,两边还有着长长扁扁的软枕,随意的还有一个抱枕堆在上面。
一个人坐刚好,两人却是拥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