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穆惊鸿和穆云裳觉得奇怪,其他人无一不觉怪异。今日的五姑娘的的确确和平时不一样,首先就是那衣着打扮,再来就是言语举止。
穆想安眨眨眼睛,她的这个方向恰好可以看见穆清欢的侧颜,定睛才发现五妹妹在假哭!
那眼角没有半点湿润的痕迹!
…五妹妹到底想干嘛?又是挑话又是假哭的。
莫名倒是有趣了。
“鸿儿下去。”陈氏不喜欢斥责人的时候别个跑出来,当即冷了脸,语气算不上温柔。
“祖母!”穆惊鸿咬唇,一副担忧模样,“大姐她一定不是有意而为之,我们女儿家家,分不清酒和水不也实属正常?”
这是想尽办法为穆云裳开脱啊。
我偏就不顺你的意!
穆清欢暗暗勾了勾唇角,又嘤嘤哭了起来:“二姐说的什么话啊?大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又是年纪最大的一个,比起我们,大姐见过的听过的不知有多少,又怎么会傻傻分不清酒和水?”
顿了顿,哭得更大声了,“也就只有像我这样的呆子才会分不清。”
一来嘲讽穆云裳年岁大,二来讽刺穆云裳虽饱读诗书却蠢笨如猪,分不清酒和水,三来自黑,更彰显可怜。
“……”众人默。
穆想安无奈扶额,我说五妹妹,哭就不能哭得真切点儿吗?再说了,有那么说自己是呆子的么?
五妹妹戏很足啊。
穆云裳哑然:“穆清欢你别信口开河!难不成自己犯了错出了丑还要找个人替你背背锅?”
穆惊鸿也道:“是啊五妹妹,饭可以乱吃,话…是万万不可胡说八道的啊。”
言外之意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人往绝路逼,不然你以后有苦头吃。
刘氏轻笑,哎哟喂,这一出戏唱得可真精彩。
宋氏估摸着自己再不替大女儿说说话,怕是老太太要怪罪了。眼眸一闪,立马笑吟吟道:“老太太,您就饶了裳儿,罚她禁闭半月吧,就权当此事翻篇儿而过。”
听见母亲为自己说话,穆云裳赶忙急急的应和:“是啊祖母,孙女请求禁闭半月,好好儿去学学酒水之差别…”
陈氏闹的心慌,闭闭眼,算是允了。
人人都有理,再闹下去只怕没个结果还生出不少事端落人舌根。
没趣儿。
穆清欢见好就收,本来还想看穆云裳出丑的,看样子是看不到了。她定定神,声音柔柔,“祖母,其实孙女今日来还有一事。”
“哦?”陈氏瞧了眼小姑娘,眉目带笑,像极了年轻时的云氏,“说来听听?”
五姑娘能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些儿女情长罢了。
但如今宫里头已经赐婚了,想来五姑娘也没什么大事可说了。
权当无事了听来消遣吧。
老太太抱着这样的心态往后靠了靠,身边的丫鬟眼力见地为她垫上软枕。
“孙女想与太子殿下退婚。”
穆清欢声音不大,却说得分外坚定,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退婚。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不觉得惊讶,毕竟清欢苑的眼线早就通告了,只有安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中央不卑不亢的小姑娘。
心中犹如翻江倒海。
这事儿陈氏先前就听闻了,只当姑娘家在心上人前失了脸面羞愧难当,说出来的气话,却没料到今日穆清欢会亲自提出来,不由得也是怔住。
老太太左右看了好几道穆清欢,也找不出半分端倪。
“为何?”
终于还是叹口气知会原因,毕竟这是皇上亲自赐婚,想要退婚若非原因不充分,哪儿那么容易?
听到陈氏问原因,所有人也是提了一口气。
“欢儿…配不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