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铨便赶忙往外走,“看着就好”这四个字的分量可不轻。
他得去看着,不光看着帝师府,整个京城的大事小事他都得看着点儿。
云逐这边把话递进了延益堂,老夫人惊得茶杯都落了地。
世子夫人简氏正好在,赶紧吩咐人来收拾。
老夫人摆摆手,“你别忙活这个了!赶紧派人去找翱儿来,把他那个爹给我找回来。这是又闹哪出?算了,你有身子,还是别去了!彩蝶,去叫夫人来。夏蝉,你派人去找世子。”
简氏刚忙上去宽慰道:“可能是小厮传话传错了,父亲不是那种没数的人。”
“他就是一莽夫,能有什么数?”老夫人恨恨的道,“帝师府那边,我也一直派人关注着。人家这几天一直都闭门谢客,他去做什么?偏他嗓门大吗?”
简氏道:“祖母别着急!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待问清楚了再说。”
老夫人叹口气,“你是有双身子的人,暂且回去歇着吧!”
简氏道:“我还是陪着祖母说说话吧!”
老夫人摆摆手,“知道你是个孝顺的!我这静一静,你去歇着。府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都别管。不是还有你母亲嘛!”
简氏这才行礼告退。
沈嬷嬷道:“主子且宽心!国公爷不是那种糊涂的人!”
老夫人摇摇头,“那就是个不通人情的。<>带兵打仗有一手,说到与人相处,就是个傻的,性子又直。”
沈嬷嬷道:“国公爷在主子面前是那样的性情,出去未必是个傻的。若真傻,能生出二爷那么精的儿子?夫人也是个实心的,二爷就是随了国公爷呢!”
老夫人道:“那这去帝师府闹上了,又是怎么回事?彩蝶呢?刚才是谁来传的话?”
沈嬷嬷道:“彩蝶不是去叫夫人了嘛!您这也别着急。”
老夫人道:“能不着急吗?这要是关系闹僵了,将来怎么去那家提亲?”
沈嬷嬷道:“主子这是下定决心了?”
老夫人挑眉,“那个铁了心了,我能怎么办?以为我愿意登帝师府的门吗?当年那事------算了!人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门从外面打开,彩蝶先走了进来,打帘把温氏让了进来。“老夫人,夫人来了!”
“老大去哪儿了,你可知道?”老夫人开门见山的问。
温氏低垂了头,“知道!”
“知道?”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变的高亢了起来,“他干什么去了?”
温氏一哆嗦,“国公爷去帝师府了!”
老夫人拉了脸,“我知道他去帝师府了,他去帝师府做什么去了?”
温氏道:“听说长宁道长一早去了帝师府为颜十七收魂。怿皇孙刚找回来的时候,据说也是魂魄不全的,也是找的长宁道长收的魂。<>所以,我就想着把长宁道长请来,也给翀儿收一收。”
“糊涂!”老夫人一拍软榻上的矮几,“这种事,为何不跟我商量,就私自主张?”
温氏后退两步,“就是觉得母亲连日来为着翀儿,已经够累的了。这种小事,就不麻烦母亲了。”
老夫人抚额道:“你知不知道帝师府已经闭门谢客三天了?”
“啊?”温氏呆怔。
老夫人叹气,“老大这一去,不是没事找事吗?以后怎么相处?”
温氏合上嘴巴,“颜家十七不好了吗,这是?”
老夫人就浑身颤抖了起来,“你这话要是让翀儿听见,还想不想他好了?”
温氏道:“我就是见他这几天像是丢了魂似的,这才想着找长宁道长收魂的。”
老夫人瞪着她,“他为什么丢魂,你不清楚吗?老大那性子,若是一句不合,跟人家打起来了,还有没有以后了?你别说请长宁道长来了,就是请天皇老子来,他那魂还能回来吗?”
温氏一下子傻了眼。
老夫人跳下榻,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
世子赵翱恰在这时急匆匆而来。
老夫人也不废话,登即吩咐他立刻去帝师府,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得把卫国公给叫回来。
赵翱就满脸的为难,“祖母,父亲那性子------”
老夫人瞪眼,“我看你这性子,就算不是她亲生的,也是跟她像了个十成十。<>你就说我一头栽到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赵翱就一脸惶恐的看向温氏,温氏冲他丢了个眼色。
赵翱连忙应承着,大步离去。
没敢乘坐马车,直接骑马前往。
高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
卫国公府的也赫然在列。
赵翱将马交给随行的护卫,径直上了大门的台阶,自报家门后,门房居然也没进去通报,直接就将他放了进去。
赵翱心里也是暗暗犯嘀咕,不是说帝师府闭门谢客吗?
这分明是大门敞开啊!
进到高府前院的会客厅堂,却发现在坐的,不仅有卫国公,太子,瑞王,周怿,甚至定国公世子居然都在。
而负责招待的主人,居然不是帝师高鸿,而是其子高峻钊,以及颜如松。
赵翱唬了一跳,却又不得不上前行礼。
太子冷冷的开了口,“赵大人这是不好了吗?居然国公爷来了还不算,连世子都来了。”
卫国公拉了脸,“太子殿下若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能这样跟一国储君说话的,相信大顺朝没几个。
赵翱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误会了!臣是来请家父速速回家的。祖母病了,病的很重。”
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卫国公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