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气,“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那帝师府为何要闭门谢客,还不就是为了躲是非吗?你倒好,偏给人家带了一堆的是非进去。”
卫国公苦了脸,“我这不也是被翀儿给愁的嘛!那小子,从小就不省心。如今出息了,还是不省心。”
“我看你这是给他添乱还差不多。”老夫人没好气的道。
卫国公嘿嘿笑,“母亲说哪里去了?我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疼吗?对了,那个帝师的外孙女,才貌很出众吗?撄”
老夫人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怎么?你今儿见着了?”
“那倒没有!”卫国公道,“内宅女子,哪能随便见外男?何况,人家家的丫头不还病着嘛!”
老夫人瞪着他,“那你干吗突然问起?”
她这个儿子她最清楚,除了带兵打仗的事儿,其他的,根本就四六不打听偿。
这当儿,突然提到颜十七,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莫非是温氏跟他透露话风了?
温氏反对翀儿娶那颜十七,自己拧不过弯来,便拉上了儿子这杆大旗?
想到这个可能,老夫人的眸子登即就冷了。
卫国公搬了个凳子,挨着老夫人高坐的软塌坐了,“京中都在传,帝师的这个外孙女怎样的惊才艳艳,尤其是赏梅宴上,别说闻香识酒。更有甚者,居然能够弹奏五十弦的瑟。着实是令人惊叹啊!”
“是真是假,你那好夫人没给你证实?”老夫人冷哼道。<>
卫国公一怔,“那些事,儿子也只是听听,原也没走心的。毕竟是别人家的姑娘,又不是咱家的。只是在来的路上,太子执意跟我同乘一辆马车。说起那丫头,竟有意让我给他保媒呢!”
“什么?”老夫人从软塌上一下子跳了下来,倒是把卫国公吓了一跳。
一个没坐稳,差点儿从凳子上出溜下去。
“母亲,这上了年纪,动作别这么快。仔细闪着腰!”卫国公忙不迭的伸手去扶。
老夫人拍掉他的手,“你可答应了?”
卫国公道:“您看儿子是干这种精细活的人吗?推了!您当儿子真糊涂啊?二十多年前,帝师若是肯让他的女儿做小,就他那个女儿,如今肯定都变成凤凰了。那些个读书人,清高的很。儿子才不去做那坏人呢!”
老夫人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卫国公亲自倒了杯茶水,递到了老夫人面前,“您这又是操的哪门子心啊?媒人,霉人,那种活,我才不会接呢!”
老夫人喃喃道:“太子,竟然存了这样蔫坏的心思啊!”
“瞧您这话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帝师外孙女既是惊才艳艳,人家想要求娶,怎么就蔫坏了?”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你个大老粗,懂什么呀?太子妃还活着,他怎么求娶?说好听了是太子良娣,说白了就是一小妾。人家好好的女孩儿家,凭什么送到他家去给人作践?”
卫国公被抢白的呆愣,“那可是太子家啊!等太子登基后,那可就是贵妃娘娘啊!”
老夫人冷哼,“你就那么笃定这个太子能登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能登基,那颜十七能在太子妃的手底下活到他登基的时候?”
卫国公脸皱成了苦瓜,“有那么血腥吗?说的比战场还可怕!”
老夫人道:“那是因为我压着,没让你纳十个八个的小妾回来。<>也不用多,你那屋里若是有五个小妾。你这日子保准精彩的堪比战场。”
卫国公缩了缩脖子。
老夫人摆摆手,“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卫国公转身往外走。
老夫人的声音从后面飘来,“你儿子的魂,长宁道长招不回来,但是帝师的外孙女颜十七能给找回来。”
“啊?”卫国公踉跄了一下。
老夫人道:“你自己回去反省一下吧!不懂的,问你那好夫人。翀儿已经奔三的人了,搁在别人家,这个年纪,儿子都该议亲了。他这好不容易相中了个,你们夫妻俩若是存心想给搅黄了。就尽管去折腾吧!”
卫国公的嘴巴就能吞下鸡蛋了。
老夫人把手递给了沈嬷嬷,去向了内室。
沈嬷嬷安慰道:“主子且宽心!无论是帝师其人,还是当年的高大小姐,如今的颜四太太,都不是个糊涂的,不会让十七小姐进太子府做小的。”
老夫人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是气这两口子,一个大大咧咧的,一个又是拎不清的,当真是气的我脑仁疼。”
沈嬷嬷道:“主子主要是对国公夫人要求太高了,她那主要是对二爷的亲事期待太高了。<>咱家二爷,那可是人中龙凤啊!当娘的总觉得配个天仙都不为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配个天仙,不食人间烟火吗?日子还怎么过?”老夫人气呼呼地道。
但听语气上,火气已经消了一半。
沈嬷嬷继续安抚道:“依老奴看,主子是稀罕上了那个十七小姐了吧?”
老夫人长叹一声,“那丫头的性子不软!因为有这个温氏在,我是实在怕了。再娶一个扶不起来的媳妇,翀儿将来会受累啊!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在外面就够忙活的了,家里自然得有个能为他撑起来的人才行。”
沈嬷嬷颔首,“还是主子考虑的长远啊!老奴也是觉得,那十七小姐不简单呢!”
老夫人道:“关键一点儿,翀儿喜欢,不是吗?唉!有些事,我真要越过了他爹娘,于他们父子母子之间,怕又起嫌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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