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王妃斜倚在了贵妃榻上歇息,见到颜十七进来,忙坐直了身子,“如何了?”
颜十七点了点头。
沅王妃道:“看着,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颜十七道:“苦尽甘来!王妃歇着吧!我这回了!洽”
沅王妃道:“不准走!难得来一趟!陪我吃了午饭的。”
颜十七推脱不掉,只得允了。
过午后,直到日偏西,颜十七才浩浩荡荡的回了卫国公府。
先去给温氏和老夫人请了安,然后才回了槿华院钤。
外出一趟,总是疲累的。
颜十七冲了个澡,换了衣服,便扑在榻上懒的动弹了。
沙暖看到颜十七这样,就心疼的不得了,“小厨房里熬了绿豆汤,奴婢嘱咐多放了冰糖。这就去给主子盛一碗来。”
颜十七含混应了一声。
屋子里再次响起脚步声,颜十七头也不抬的道:“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喝!”
“怎么累成这样?”赵翀的声音响起。
颜十七从榻上一跃而起,“你回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赵翀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身上还穿着官府,“衙门里事情做完了。”
颜十七往他身后瞅了瞅,见没有丫鬟进来,就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赵翀被撞了个满怀,没有窃喜,却是忙不迭的往外推,“我这一身的汗味!”
颜十七却又靠上来,伸出双臂环住他,“就抱一会儿!我们是彼此的荆棘!”
“怎么了,这是?”赵翀拧眉,“可是去沅王府不顺?”
颜十七往他怀里蹭了蹭,“不是!就是想你了!”
赵翀打横把她抱起,放到榻上,“我去冲澡!你等我!”
颜十七怔楞的看着他消失在净房门口,才打了个激灵,他是不是想歪了?
颜十七赶紧从榻上弹跳起身,到了外间,唤了沙暖来。
沙暖进来的时候手捧着绿豆汤。
颜十七一口气喝净了。
又喊了蒲嬷嬷进来,问了问院子里的事情。
净房那边却传来了赵翀喊她的声音。
初时,颜十七装听不见。
某人却越喊越大声,大有颜十七再不应,声音就要掀破屋顶的架势。
颜十七咬着牙到了净房门口,“夫君怎么了?”
“阿七,把换洗衣服给我!”声音里夹杂着水声。
颜十七不情愿,“我让丫鬟进去服侍!”
没拿换洗衣服,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你确定你没有见过的让别人先睹为快?”赵翀的声音里带着危险。
颜十七咬牙切齿,就算他想,她也不情愿啊!
只得取了他的衣服,推门走了进去。
本想着放下就走的,那边却又开了口,“帮我搓搓背!后面够不着!”
颜十七道:“我手上没劲!还是去找云逐进来吧!”
赵翀道:“你不想看看我背上有几条疤吗?”
颜十七的脚步就走不动了,咬着唇,走向了浴桶。
他是背对着的!
走近了,才看清了,那背上是真的有两道伤疤的。
颜十七的小手,握起又摊开,摊开又握起,如此反复,终于颤抖着抚了上去。
赵翀的脊背瑟缩了一下,猛的停止了。
颜十七努力平静自己的声音,道:“不会是你小时候太顽皮,父亲用鞭子抽的吧!”
今日在沅王府,得知周怿挨了鞭子后,她就忽然想到了认亲那日卫国公的话。
这家伙,小时候也没少挨鞭子吧!
赵翀撇撇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鞭伤才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那是在西南抗击蛮夷的时候被砍伤的。”
颜十七有些心疼,“那时候的伤很重吧?”
赵翀道:“是啊!几乎去了半条命呢!”
颜十七道:“你那时候肯定跟个愣头青似的,冲锋陷阵起来,根本就不管不顾,对不对?”
赵翀微微侧身,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谁让那时候没有你呢!没有牵挂自然就没有顾忌了。”
颜十七惊呼一声,用另一只手捂眼。
巨大的拉力袭来,身体却突然间失去了平衡,然后扑通一声,整个人便落进了浴桶里。
颜十七再次的惊呼就落在了对方的唇齿间。
共浴这种事,院子里是瞒不住的,只希望别传出院子就好。
鉴于有一个这样无赖的夫君,颜十七更加下定决心要把院子整治的跟铁桶一样。
转眼间,便到了宣哥儿的满月宴。
整个卫国公府从早上开始,就陷入了忙碌中。
颜十七吃过早饭请安完了,就直接去了翠竹院。
简氏终于离了产房,搬回了主屋。
整个人穿了宽松的衣服,圆圆的脸,彰显着福气。
见了颜十七,也是笑没了眼睛,“你来的倒是早!”
颜十七是带了夏蝉和报晓来的,笑着道:“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简氏道:“嗯!今日有的你忙!你是不知道,以前的时候,我是多么盼着二弟娶亲。从前府里有宴会,媳妇子这边可都是压在我一个人身上的。现在好了,有你分担了。”
颜十七道:“那些个迎来送往,我可不擅长。陪着她们东家长李家短,还不如在这里陪宣哥儿呢!”
她是真的稀罕赵宣这个小娃娃,肉嘟嘟的,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简氏脸上就更是掩不住的笑意,“看来弟妹也是个内秀之人啊!没事!我初时也是不耐烦,应酬的多了,也就习惯了。”---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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