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菲等人笑笑,没再应和,前线虽辛苦,但赚的也是多,付出和回报相对来说成比例,不然为何有很多人宁可在前线吃苦也不回来。
“阙云真的没来。”李秀玉肯定地下着结论,她已经扫视过食堂n圈,全无她的踪影,而且阙云与她们要好,如果来吃饭也是坐在她们这桌。
“一菲,你要给阙云送饭?”刘怡菲问道,又看了看外面的天,雪花飞舞,漫天盖地,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要不,你去?”江一菲挑眉道。
刘怡菲摆手,“我等会儿回宿舍还有事呢,没工夫。你去吧。”
江一菲耸肩,就知道她不能去。
“要不,我和你去吧,我没什么事。”李秀玉不忍心扔下江一菲一个人顶风冒雪回办公楼,阙云也是她的室友,平时相处的也不错。
“别,你也回宿舍吧,送饭哪里需要两个人,我跑着去跑着回来,很快就好。”江一菲又恢复自己来时的装扮,因为雪实在大,她不得不将那条大红的围巾打开围住脸颊,现在顾不上美丑、俗气,温暖最重要。
江一菲将饭盒揣在大衣里,宽敞的大衣终于发挥了重要作用,足可见其肥大。江一菲运足了勇气,如笨重的企鹅般深一脚浅一脚快速向办公楼移去。
北方的夜黑的早,不过五点多已经漆黑一片,大片的雪花犹如密实的布遮住黑夜,让人透不过气来,江一菲边走边挥开吹进眼里和脸颊的雪花,不过几息功夫,江一菲的的围巾外已经白花花一片,全是冰冷的白霜。
下班后的办公楼没了白日的喧嚣,透着几分宁静,江一菲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
上楼,远远可见阙云的办公室果然亮着灯。
怕吓到阙云,江一菲随着敲门声,轻柔地唤了一声,“阙云,我是一菲。”
“进来。”里面传来干脆的声音。
“你怎么没去吃饭?还在加班?”江一菲将饭盒放在桌上,“我给你打饭了,快吃吧。”
阙云笑笑,从电脑中转回头,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姑娘映入眼帘,眼镜遮住了姑娘的大眼睛,放下鼠标,阙云起身,身高不过到江一菲的耳畔,“就知道你最好。”
“怎么?很忙?”江一菲问道。
阙云点头,“年底表彰会、代表会等等好几个材料要弄。”
“都让你做?”江一菲惊讶,要知道阙云跟她一样不过是个新人,科室领导如此放心?
不过,另一方面讲,这也是领导的重视。
“我们领导说了,让我先写着,写完他审核后再说。”
江一菲了然,这是给阙云机会锻炼呢,“凭你的本事没问题。”
江一菲为什么对阙云如此有信心?
因为阙云在学校就是学霸,曾得过全系第一名,一等奖学金。且江一菲知道,再过4年,阙云会被提拔为本科室助理,是她们几个女生中唯一走上“仕途”的,只是后来如何她全然不知,因为她去和老天爷聊天了。
“一菲,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好一会儿呢。”阙云也是饿了,大口的吃着饭,劝着江一菲。
江一菲确实有事,她今天下午还没有将自己的情况理清楚,“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做完回去休息。”
“好。”
江一菲下楼,楼下门口却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带斗的尼桑车,车灯在黑夜里尤其明亮,发动机的声音打破办公楼的宁静,这是他们厂专门用于跑现场的车,车斗可以装工具和材料,前面可以坐人,且车子底盘高,跑现场的土路很方便还不容易陷入泥坑。
几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怎么回事?不是下午刚去处理过?”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江一菲心中一颤,妈呀,这个声音真好听,让耳朵痒痒的。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技术员是新来的,搞不清楚状况,刚来的电话说是又出问题了,还不知道问题咋哪儿。”潘洪海的声音响起,语气带着莫名其妙。
“先去现场看看。”低沉声音再次响起。
江一菲回头,男人们脚步匆忙下楼,她赶紧错开身,几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居中的男人扫了她一眼,对上她小鹿似的眼眸很快转回视线。倒是他旁边的潘洪海与江一菲打了声招呼,“小江,没回去呢?”
江一菲下意识地扬起笑脸,盯着来人,终于想起那个低沉的声音,是厂里副总工兼工程科科长沈北安。不怪江一菲觉得他陌生,沈北安几年后调走,调去哪里她不记得,与她无关,她也不关注。
外面风雪依旧,江一菲因为几个人的耽误,又想起冰冷的宿舍,犹豫片刻,转身回了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就在一楼东边把冷山,紧挨着办公楼的安全出口——防盗门。这么冷的天,防盗门肯定是关着的。
办公室比走廊暖和的多,江一菲烧了一壶热水,满足地喝了几口,顿觉身上暖和起来。
有钱有闲的日子就是好啊!
吃饱喝足,江一菲终于开始做“正事”。
她重生了,是不是应按小说里面讲的发家致富奔小康,找个有权有钱又帅气的男人,最后过上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
如果是这个思路,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先想想怎么致富?
江一菲翻看自己的存折和工资卡,手中计算器按的“啪啪”作响,仔细计算着手中的“余粮”。
她记得国庆节放假回了一次老家,然后把前几个月上班赚的钱一分不留地给了家里。现在手里有的是这几个月发的工资,据说年底还会有“高额”奖金,往年的数目馋的她们直流口水,不过截至目前她们仅工作半年,奖金就少了一半,但数目也很可观。
对了,她们被分到基层,还多了一笔安家费,足有万元。当然,这点钱在京都这样的大城市不算什么,可对于她们这些上学时每个月生活费不超过三百的人来谁绝对是一笔巨款。
林林总总加起来目前她手里不到两万元钱,当然年终奖没算。
江一菲回忆,过年的时候这些钱她都取出来交给了家里,江妈妈要办养老保险,用了七千多,剩下的被江一男带走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留作家用。
最后的结果是,她兜比脸还干净地回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