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翔倩从办公楼中走出来,步伐坚定而有力,她要有一个新的开始,虽然会有很多苦难,但她相信自己能够坚持。
想起之前曲姐临走前的犹疑,唐翔倩忍不住心里雀跃,也许,她真的会是一个不同。
“小唐啊,你是不是认识庄总?”
唐翔倩立刻摇头,“姐,你知道我在长市只有一个姐姐,我老家不是这里,之前也一直在京都学习工作,我哪儿认识庄总这样的大老板啊。”
见唐翔倩表情不像作伪,曲姐点点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比较奇怪,年轻人在各部室都有,可能你的能力更被庄总欣赏。既然让你去片场,自然有他的用意,你过去了好好干。片场人员比较负责,什么素质的人都有,你在那里多注意吧,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来长市工作生活不容易。”
唐翔倩表示了感谢,“您的好意我明白,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我一定会注意的。”
曲文本想留下唐翔倩,让她自己和庄总去说说,可唐翔倩一点留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当明星,是不是每个人都抗拒不了的诱惑呢?
“既然你知道,就去收拾东西吧,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联系吧。”
唐翔倩雀跃着奔向了新的工作岗位,在拿到人生中的第一个角色时,她激动的双手发抖,剧本险些拿不稳,庄连居然给了她一个有几句台词的丫鬟角色。虽然这个丫鬟出场仅有几分钟,不过是端着盘子和漂亮的小花瓶来到小姐跟前报告,“小姐,您要的花露已经做好了,有您喜欢的玫瑰花香味和茉莉花香味。”
然后小姐将花露拿在手里闻了闻,满意地点头,挥手让她退下,她的戏就算结束了。
戏份很简单,唐翔倩模样讨喜,饰演丫鬟很合适,导演对她的长相表示满意。
唐翔倩本以为她有时间看剧本并揣摩怎么去演,可是导演并没有给她时间,到了片场她打扮一新直接步入角色,一年到头照相都没有过几次的人,面对摄像机怎能表现良好?
唐翔倩根本没演过戏,初一上场紧张的话都没说全,屈尊行礼后抬起托盘险些将瓶子跌落在地上,唐翔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却打乱了原本的戏份,导演咔的一声叫停,唐翔倩吓得手足无措。
导演责备道,“你怎么回事?不会说话吗?你的台词呢?忘记了?还有,你手残了吗?端个盘都不会吗?”
唐翔倩连连陪着不是,导演见她态度谦卑,勉强压住火,又来第二次第三次,导演大骂,用手指着唐翔倩的鼻子,“你是个蠢货吗?这么简单的戏份都演不好?”
唐翔倩红了眼睛,“对不起,导演,我一定注意。”
“注意个屁。”导演吐着脏话,“淌什么黄汤?你还演不演?不演就滚蛋。”
唐翔倩当然不可能退缩,擦了一把眼泪,“我演,我一定好好演。”
导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你的盘子端好了,脚下走稳了,不是古代女人,不是现代军人,瞧你大刀阔斧的步伐好像要去战场打仗,知不知道什么叫莲步轻移?”
唐翔倩能说她只在电视中看到过吗?
“我知道导演。”
“要是不会就学着点,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走路都不会,你的脑子是吃屎的?”
唐翔倩知道导演说话难听,但没想到会这么难听,周围还有很多人,她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哭又怕导演骂的更狠。
导演生气,余下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也跟着吃锅烙,众人不免对唐翔倩很不满,就算没说话,也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唐翔倩如坐针毡,她还被人这样责难过。
要知道,普通的群众演员中,有一两句台词的与没有台词的区别非常大,赚的钱也不同,原本之前已经定另外一个年轻姑娘来演,却被唐翔倩硬生生截了胡,那个女孩就坐在旁边的群演中,见唐翔倩吃了憋,她比谁都高兴。
“肯定是个关系户。”她小声嘟囔着,“不知道抱上了哪个大腿。”她恼怒之余不仅有些羡慕,摸了摸自己普通的脸蛋,如果她也有个漂亮脸蛋,是不是会走的更好?今天这样的机会定然会是她的。
导演发泄了一通,似乎气顺了,张罗着接着拍,众人偷偷长舒一口气,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唐翔倩心下忐忑,怕自己的还是表现不好,却只能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她不能在来的第一天就退缩。
“咔!你的盘子是要喂小姐吃饭吗?为什么抬那么高?小姐的脸都被你挡到,我是拍盘子还是拍小姐?”
众人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导演却没心情笑,这个剧就要杀青,今天唐翔倩已经很耽误进度,后期还有剪辑、制作等环节,耽误一天就是在耽误钱。
“我说了要行礼、行礼,你是猪脑子吗?”
“盘子离小姐那么远,你难道让小姐亲自来取吗?作为丫鬟,你不应该伺候到位?”
“你要撞到旁边的人,知不知道?”
这么简单的场景最后居然又拍了十余条才勉强过关,导演很生气叫骂着,“你要是再演这么差劲,就不要在片场混。什么玩意都往片场塞,真是莫名其妙。”
拍完唐翔倩的戏份,还有几场戏要接着拍,没人有功夫理会被责骂的唐翔倩,唐翔倩很委屈,强忍着眼泪到化妆间换衣服。
因为没有什么身份,唐翔倩和众人只能共用一间,屋内熟悉的人正在说笑,见她进来,几个人停止了笑闹,盯着她看。
唐翔倩心情不好,匆忙低头走过。
“哟,还没成明星呢,就开始耍大牌啊。”
“哎呀,说不定明天人家就大红大紫,你别嫉妒。”
“哼,我嫉妒她?她算老几?长成这样在咱们这里也就是中人之姿,咱们公司的美人可多了去了。”
“那又怎么样?人家有人啊,亲自和导演说换人,你有吗?”
“我是没有啊,我啊就赚几个辛苦钱,可不能为了演戏把什么都搭进去,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你有男朋友怎么了?人家有男人,而且是有后台的男人,你能比?”
……
唐翔倩听出她们的弦外之音,“你们说什么?什么意思?”
几个女人看都不看她,“哟,还有人上赶着捡骂的,我们说你了吗?”
“就是,我们又没指名道姓。”
“那你们说谁呢?”唐翔倩红着眼睛追问。
“要你管?”
几个女人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翔倩气的跺脚,却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