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炎暮的侍卫身材比风巡稍高,眉眼硬朗,目光锐利,听到风巡喊出秦司记三个字,他微微挑眉:“她就是那个秦司记?”
炎暮的话说得又冲又硬,风巡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是。”
“秦司记这么晚来有事?”炎暮说话极不客气,还带了些许不耐烦。
原本她夜半闯宅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但被炎暮这态度一挑衅,那一丝不安完全消失不见了。
秦晚微微勾起唇角:“我当然有事,不过这事是我和你们主子之间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人不欺我,我不欺人,大体就是这么个道理。
“你!”炎暮被她这话堵得额上筋直跳,这女人果然象风巡说的一样,十分麻烦!
“炎暮。”风巡抬手制止了炎暮,拿出了些侍卫领的威风来,示意他不要再说。
炎暮没见过爷对这位秦司记的态度,说话不知道深浅,要是爷知道她进了府被慢待……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爷现在大约还在后堂的书房,我领秦司记去吧。”风巡陪了些笑,试图挽回刚才双方之间不愉快的气氛。
他在书房?
看样子伤势并不重,至少还没有躺下需要卧床休息,她稍稍放下了心。
“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既然他伤势并不重,那就不必去看了。
“司记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对爷说?”风巡眼中疑惑重重,这是怎么说的,这么费劲地进了府,一句话便又说不需要见了。
“啊?”秦晚怔了一下,脸上又是一热,是啊,自己这样子谁不会生疑,偷偷摸摸地进来,什么也没说又离开,听上去就大有问题。
她心思一转,立刻正色道:“哦,我是说,那我就不打扰太久,说完事儿就走。”
“那秦司记请随我来吧。”
风巡在前面引路,炎暮落在身后,秦晚走在了两人中间。
此时已是酉时已过,整个府内很安静,有些出乎秦晚的意料,她原以为按传闻中所言,武王好,色喜乐,府邸里此时应该还热闹的很呢……
想必是因为赵离受了伤,所以热闹不起来了?
想到这儿,她扯了扯嘴角,武王殿下这段日子岂不是要难捱了……
穿过游廊花榭,没多久就到了地方,前面的一间房间里灯光明亮,风巡道:“秦司记,到了。我先去通禀一下。”
秦晚点了点头:“有劳。”
然后背了手随便四处打量。
上一步台阶就是房门,不过几尺之遥,风巡还未走到门前,门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点哭音:“爷……”
“紫萱,别动。”随后,传来男人喘息声,似是痛又似是……
声音不大,可是外面太安静,再加上几个人都是有些功夫的人,耳目原就比普通人灵敏,风巡一下子止住了步,回头看了一眼秦晚。
秦晚呆了一下,脑中如同本能一样立刻回想起行宫里慈宁宫那一幕,顿时脸上如火烧。
只怪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她想也没想,匆忙转身,一边往回走一边道:“我,我先回去了,也不是紧要的事,下回再说吧。”
这可恶的赵离,居然在书房里……还真的跟传闻中一样荒,淫,真是丢人!
“秦司记!”风巡连忙出声阻止,这么晚了来找人说有事,当然是紧急的事,怎么突然就说下一回再说了。
“不不不,不必了,再说吧。”秦晚头也不敢回,只顾急步往前走。
“那我送你出去。”风巡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快步下了台阶,边走边对炎暮道,“你去看看,是不是爷的伤又复发了。”
书房的门猛的被拉开,光线忽然一亮,又猛然暗下来,赵离披着衣衫,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前。